老者的气势很足,可惜,对穆丰来说却宛如清风拂面。
气势,穆丰见识过太多太多。
莫说老者仅是一个不太强势的太玄境,就算强势超过无知、断刃的谿谷重狱七位顶级猎食者也未见得能将穆丰如何。
更别说还有荀洛这种凝魂境,张禀、黄鹏岳这种军中的大员,朝廷中的重臣了。
“哎,来了”
老者看到穆丰恍如未闻一般,刚重重的踏了一脚,就看到穆丰眉头一挑,看着西南方喜笑颜开的叫了一声。
“什么?”
老者愕然转头,正好看到两个红衣少年一个捧着茶水一个提着餐盒飞奔而来,顿时怒火升腾,火冒三丈。
“小子,你很猖狂啊!”
穆丰似乎也有些愕然,转过头一脸懵然的样子看着老者:“怎么,难道客人饿了不许要东西吃吗?”
这句话很重,让老人呼吸一抑,几乎想不出什么理由反驳。
大家大户就是这样,十分注重礼节。
无论穆丰如何,该有的礼节都不能缺,缺了或差了会惹人耻笑,传出去也会贻笑大方。
更别说,穆丰从哪里讲都不应该是他们的仇人。
老者紧闭着嘴,再穆丰对面坐了下去。
“大长老!”
两位红衣少年拎着东西跑了过来,猛一看到老者不由惊呼一声,停了下来。
“茶水,给客人沏上。”
老人寿眉一垂,眉不抬眼不睁,沉声吩咐了一句。
“是...”
“是...”
两名红衣少年同时应了一声。
一个打开餐盒,碟盘碗筷的摆了起来。一个走到两人中间位置,坐了下去,清心静气的摆弄起茶具来。
“不错,的确不错,有几分大世家的味道!”
穆丰看着两个红衣少年有条不紊的架势,忍不住点点头,发自内心的赞了一句。
虽然仅是一句赞叹,不过任何人都能听得出穆丰没有掺一句假。
老者的脸瞬间变得和善许多,甚至就连看向穆丰的眼神都舒缓了几分。
一句话竟能产生这么大的影响,穆丰不由撇了撇嘴:“孩子是不错,可惜,大人不咋地。”
“什么!!!”
穆丰这句话一出口,大长老和黄衣青年脸上同时一变,蹙起眉头同时顿喝。
“我说错了吗?”
穆丰指尖轻敲着桌面,斜着眼眸扫过大长老冷若冰霜的脸,笑了。
“哪里没错!!!”
大长老几乎是一字一句的喝问着穆丰。
穆丰伸出手指向上一挑,斜指着黄衣青年:“你说他,一见面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是不是从来没出去过,没见过什么世面,一点城府都没有,这么大的人还让人当枪使。”
大长老眉头一挑,翻着眼皮瞥了黄衣青年一眼。
“我...”
黄衣青年想要反驳,可嘴张了张,吐出一个字后,半天都没有继续下去。
大长老眼眸一等,忍不住顿喝一声:“滚下去...”
“我...”
黄衣青年哑然,似乎想要解释,但看到大长老冰冷的双眸,顿时心生怯意,最后只能恶狠狠的瞪着穆丰的后背。
使劲的一甩袍袖,转身跑了。
“呵呵...”穆丰头都没回,看着大长老乐了,反手勾了勾食指:“您说,都这么大的人了,温的什么涵养,修的什么心境啊,连不动声色都做不到。心里藏不住事,啥都摆在脸上。您说,这要是进入江湖,能活得过两天不...”
穆丰的话是云淡风轻般吐出口的,却气的大长老脸皮直抖,肩头直颤。
不过,他不是对穆丰生气,气的还是黄衣青年。
凉亭内,大长老不言不语的生着闷气,穆丰则乐呵呵的看着红衣少年表演者茶艺。
两名红衣少年却一阵胆寒。
大长老,秘谷中毫无疑问的第一人,权高位重,威势无双。
红衣少年短短十几年生涯,何时何地看到过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有人能将他逼迫到这种地步。
一时间心怯胆寒的将茶水斟满,将点心干果摆在桌上,然后赶紧退在一旁。
笃笃笃...
穆丰从小碟内拾起一枚蚕豆扔进嘴里,嚼了嚼,感觉味道不错,心情顿时大好,不由叩了叩桌面,将大长老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又怎么了你,吃东西还堵不住你那张破嘴!”
大长老没好气的瞥了穆丰一眼。
穆丰满脸堆着笑意看了看大长老,又跳过他的肩头向甬道瞅了瞅。
没看到粉十郎的身影,想来里面还在推演那张金箔。
“我大约能猜到你急切切跑着来的意图。”
“哦,说说,我是什么意图?”
“不外是想看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好糊弄的话,就将我糊弄到秘谷里,成为自己人。不好糊弄的话,要么囚,要么杀,反正是不能放过,对吧!”
穆丰的手指在小碟里划了划,挑出一枚看着不错的蚕豆扔进嘴里。
“哦,你不在意?”
听着穆丰很随意讲出的话,看着穆丰选妃一般兴致勃勃的对付蚕豆,大长老就知道,这个家伙有点刺头。
黄衣青年憋了一肚子气遁走后,大长老看似在生闷气。
实际上如何,他知道,穆丰也知道。
都说,人老成精,这句话不绝对,但也没差啥。
大长老七八十岁了,自己家孩子什么样,他能不知道,还需要穆丰来说明。
不过是为了对付穆丰,演戏而已。
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