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月玉观音,奇异至宝,往日因为珍贵而令人疯狂。
现如今,除了白翎军这档事,他就是烫手芋头,让人躲之不及,夏为峰怎么会想要掠夺。
甚至在第一次未能得手时,丧心病狂的想要击杀狐唐以求之。
狐唐有些不明白,宿竹心同样也有些不明白。
青牛观不是什么大门派,那不过是夏为峰修炼资源的一个小金库。
真正能成为他靠山的还是越州夏家,中州夏家的一个支脉。
要说中州夏家还罢了,单是一个越州夏家,并不能让他有无视临猗狐家和宿迁宿家的势力。
可是,夏为峰就这样做了?
穆丰隐约觉察到什么,眉头一蹙。
宿竹心一直观察穆丰的表情,看到他这样,知道穆丰想到了什么,似乎事情很严重,心猛地提了起来。
果然,半晌后。
穆丰看着狐唐问道:“你接触吸月玉观音这么长时间,感觉到它有什么奇妙吗?”
狐唐呆了一下:“吸月玉观音,果然是绝世奇珍,莹润无暇,惊魂动魄。”
他随口讲起传说中对吸月玉观音的形容。
穆丰眉头一揪,拧成一个疙瘩。
狐唐一咧嘴道:“传说中,他是一主,二十九副,共有三十尊。是观音手捧清静琉璃瓶,向天吸月之状。”
“三十尊?”穆丰点点头:“它又什么奇异之处?”
狐唐道:“若是将吸月玉观音对月而放,你会发现,观音手持的清静琉璃瓶内会浮起一个圆球,随月而升,随月而落。三十尊玉观音,仿佛一月三十天一般,随月而动,各显阴、晴、圆、缺。”
“各显阴晴圆缺吗?”穆丰沉思一下后,看着狐唐问道:“各有关联?”
狐唐迟疑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点点头:“应该是,在这段时间的确有所变化,在唐平、汤泉两县被白翎军攻破,起事时间与玉观音变化相吻合!”
穆丰眉头一挑:“那我倒是好奇了,你这尊玉观音有变化,想来白翎军或是苦行道应该有秘术能够感应到你的方位,你竟然没事?”
狐唐苦笑道:“怎么可能没事,你们是想不到,我就跟老鼠一般被他们撵得四处乱窜。”
说着他指了指夏为峰遁走的方向。
“如果不是我的轻功精进神速,哪能逃过那老家伙的追杀。”
宿竹心郑重其事的点头认同:“我也发现了,你这家伙这段时间不见,不但腿毛见多不少,就连皮都厚了许多。”
“去你的...”
狐唐没好气的推了宿竹心一把。
宿竹心摇晃着身子,不倒翁似得左右摇摆。
“那样的话...”
穆丰若有所思的看着夏为峰逃走的方向。
“那样的话...”
狐唐、宿竹心同时收摄心神,紧张的看着穆丰,希望从他口中能听到一个结论。
毕竟白翎军或苦行道追杀狐唐还有情可原,夏为峰无缘无故疯了似得追拿狐唐可就让他察觉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的行为还好,怕就怕牵连越来越广,人越来越多就麻烦了。、
这不是狐唐杞人忧天,至宝的诱惑可非比寻常,在武林或是在江湖,那是仅次于武林秘籍、神兵利器,能排在第三位。
穆丰犹豫了一下,转过头看着狐唐道:“跑去越州夏家的身份,夏为峰还是青牛观大长老。”
狐唐点头。
穆丰眼色中带着忧郁道:“青牛观隶属道家,我们似乎只记得张姒是苦行道君,却忘记他另外一个身份。”
狐唐有些呆愕,茫然的扭过头看着宿竹心。
两人心头同时升起一抹阴霾,几乎同时叫道:“他还是天下五大道君之一...”
穆丰点头道:“天下五大道君之一可不是说说而已,那是道门领袖啊!!!”
狐唐几乎暴跳起来,大声骂道:“他麻麻的,张姒这老小子不会颁下道君令了吧?”
穆丰似乎也有些恼火,却只能用十分怜悯的目光看着狐唐:“十有八九是他颁下一纸道君令,夏为峰接令了,否则他绝不会在古台府明目张胆的对付你。”
宿竹心也无奈的点头认同:“前几日我们还在跟夏为峰聊天,谈起过你,那个时候他还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现在却突然暴起,非要捉拿于你,定然是看到张姒被前辈阻拦古泾河之上,不得不接令行动。”
说着他扭头看了眼夏为峰遁走的防线,满眼仅是怜悯。
夏为峰的行为看透之后,三个人都不难理解。
原本好好相处的人,却因一纸道君令被逼迫成这个样子,未来他的日子绝不好过。
狐唐是在今天早上进入古台府的,不知道夏为峰是早就等着他还是偶尔相遇。
夏为峰认出狐唐,并且知道如果现在不动手,等狐唐跟花陌相见,吸月玉观音定然会落在花陌手中,他更没夺走的希望。
被迫的,不得不出手。
他是向骤然出手,轻松躲过去。
哪知道,狐唐这段时间如同惊弓之鸟,见识不好立刻遁走。
夏为峰本以为主动出击,迅速结束,却哪知道被宿竹心把穆丰求来,结果灰头灰脸的败退。
虽然他在穆丰手底下留得一条性命可实际事情还没完呢?
临猗狐家嫡子不管如何,都不能让人如此欺负。
泽田花家虎王花二爷的脾气也是不好。
日后,还有他苦头吃。
只不过,现在狐唐面临的还不是这件事,而是手中的热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