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街,是帝都最尊贵的一条街,因为他直通皇宫御安门,文武百官每日上朝行走的就是这条街。
走过云骑桥,就是外皇宫的正门,宣德楼。
宣德楼列五门,门皆金钉朱漆,壁皆砖石间甃,镌镂龙凤飞去之状,莫非雕甍画栋,峻桷层榱,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楼,朱栏彩槛,下列两阙亭相对,悉用朱红杈子。
宣德楼左曰左掖门,右曰右掖门。
右掖门里西去乃天章、宝文等阁。过宫城至北廊约百余丈乃是两处御廊。
这里多数是百官驭轿而来,仆从小厮们据此等待的场所。故而许市人买卖。
中心御道不得人马行往,行人皆在廊下朱杈子之外。
在往外走,里许处是朝堂文武两府大员办事之处,算一算,中书省、秘书省、尚书省、行下省,以及整个东陵王朝政治高层尽皆再此。
再外至南门大街以东十三楼虽然也属权贵,却多是商用门市,可供人游玩赏用了。
“少爷,到凤鸣居了!”
天色渐晚,一辆马车悄然停在十三楼中唯一的京师酒店,凤鸣居楼前。
向晚灯烛荧煌,上下映照,浓妆淡抹十数人聚集于前廊,看到有客人前来,皆欢笑着迎了过来。
哪知客人并不下来,掀起车帘随意的挥了挥手:“聂伯,直接去后楼,我有些累了!”
聂伯顺着车辕跳了下来,抬手挥走迎上来的一众侍女,拉着马车向后院走去。
“少爷来了!”
侍女诧然间,一个孤傲的中年站在车厢前,目光中隐含泪水,激动的踏前一步,就没敢再失礼。
“是季乐啊,十几年没见到了吧?”
车帘掀起,一位两鬓泛白的中年走了出来,看着他嘴角噙着笑意。
“少爷,您,您咋来这儿了,您千金之躯...”
季乐一步踏来,搬着一只下马凳亲自摆在车辕前,没有寒暄,反倒是喋喋不休的埋怨起来。
中年笑着一掌按在他的肩头:“你在帝都十几年,如此辛苦。我来帝都,岂能不先来这里看看。”
“太危险了,少爷!季乐,不值当您如此...”
季乐泪眼婆娑的反手按住中年的手。
中年含笑摇了摇头道:“这江湖我也不是第一次行走,什么龙潭虎穴没见过,对我殷无咎而言,天下那里去不得。”
“是是,少爷,您厉害,可这是帝都,皇宫外啊!”
季乐有些无奈的虚抬双手,搀着殷无咎从马车上走下。
“季乐啊,你也这么大年岁了,这样尊贵的身份,这些事就不要做了。”
殷无咎站在地面,看着季乐,拍了拍他的肩头。
“少爷,我可是您书童,十几年没侍候过您了,让我尽尽心意还不行吗!”
季乐小步疾行跟在殷无咎身后,侍候着他走进一座独院。
走到里间,殷无咎随意坐下:“六扇门应该知道我进帝都了!”
“啊,不能吧,少爷,您很小心的!”
“一定是的,那帮家伙鼻子很厉害,小觑不得。”殷无咎懒散的向后一靠,淡淡的看着季乐:“你查得如何了,那人那事有眉目了吗?”
季乐脸色一紧,笔直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不敢去看殷无咎:“所有线索都从帝都到韵州时截止。至于帝都的事,还是那样,一点线索都没有。”
殷无咎缓缓闭上双眼,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果然如此,是韵州出的纰漏。也好,如此你就跟我一起回韵州吧,这里停掉。”
“是,少爷...”
季乐一丝犹豫都没有,果断应下。
南门大街东十三楼是何等地方,说是寸土寸金绝不为过,更是日进斗金的宝地。
殷无咎一句话中,说停掉就停掉。
知道的人,感觉正常,不知道的人,听了绝对会惊掉下巴。
六扇门里金刀向百陌就蹙着眉头,看着凌雪峰等待他的解释。
凌雪峰扫了他一眼,道:“这位爷,实在任性,为人处世从不与人同。可惜...”
掐着一张纸笺,半晌无语。
“他是谁?”
向百陌的手指重重按在纸笺上,抬头看着凌雪峰,等待他解释。
凌雪峰手指揉搓着纸笺,犹豫的看着向百陌,有些事情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他。
向百陌眨着眼,等待凌雪峰的回答。
他也有好奇心可他同样知道,有些事他的级别不够,就是不能打听。
殷无咎似乎就是这样。
凌雪峰正在犹豫的时候,突然一个红衣捕快走了进来:“大人,穆统领跟着不知山庄彤城儿去万胜门五岳观应战去了。”
接过消息,凌雪峰低头一看,顿时感到有些棘手。
抬起头,纸笺啪的一下扔给向百陌:“你们神侯府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向百陌抬手抓住纸笺低头一看,顿时瞪大了双眼:“人家地刀榜圣战,我这个小祖宗干什么去了?”
说着抓起金刀向外就跑。
“你小心点,别伤到人...”
凌雪峰在后面赶忙叫了一声。
向百陌冷笑着回了一句:“我这位穆爷爷不伤人就不错了,你还想让我手下留情啊!”
穿过覆马桥,行不过百丈就是万胜门。
万胜门后面一座巨大的庙宇显然就是五岳观,一家道家庙院。
人还未走近,彤城儿突然一声轻啸:“不知山庄游侠儿彤城前来应邀,夏石客,你还不出现更待何时。”
说完,两脚用力,凌空而起,脚踩着山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