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哈图!”
乌力吉双手撑着膝盖,上身一长,微微向前倾斜着,双眼如鹰鸠般俯视着汉子。
阿尔哈图仰着脸,满脸果毅,仿佛岩石雕刻的脸孔不带丝毫表情,毅然决然的看着乌力吉,双眸间充满了自信、自傲。
“草原上的鹰儿从不畏惧艰难,在恶劣的天气,在大的风暴,它一样在天空翱翔!”
阿尔哈图的头猛然向下一伏,额头几乎抵着膝盖,一动不动。
乌力吉缓缓向后一靠,许久才微微颔,道:“阿尔哈图你可知道,你率领的天辅军是乌烈三支不败铁骑。”
阿尔哈图的头向上一仰,目光炯炯:“败,毋宁死!”
乌力吉双手一合,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好,你要带多少人去。”
阿尔哈图森冷的道:“金雕儿说他们大约有五千人,那麾下就率领五千铁骑好了。”
乌力吉颔,一声轻喝,道:“去回!等我给你摆庆功宴!”
阿尔哈图在胸口连拍两下,站立,转身,离去。
大帐,再度沉寂。
许久,乌力吉才缓缓道:“鬼车,全军赶造攻城利器,南禺在北口防御着三路东陵朝廷军的侵扰。他们都在看着乌烈,等着乌烈打开通往东陵帝都的道路。可是,我们...”
乌力吉猛的站了起来,目光锐利如刀一般的扫射着座下众将官。
“可是你们骄傲自大的放任羊角山隘道不顾,让那个什么背嵬军占据。放任着西路山道而不顾,让那个什么背嵬军杀了进来。现在,三条道路,一面受敌,一面不通,我想知道,你们还要放弃那里?”
乌力吉喘着粗气,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沉寂,中军大帐仍然死一样的沉寂。
乌力吉粗大的手掌用力一攥,咯嘣咯嘣的响了数声。
“阿尔哈图为我分忧去了,羊角山呢?”
乌力吉缓缓坐了下来,目光从左侧缓慢的移到了右侧。
中军大帐微微起了一些波动,然后乌力吉的目光停留在左侧最末端的人身上。
“舒尔哈齐愿为谙班勃极烈效死。”
一位军汉大踏步走上前来,如阿尔哈图般跪倒在地。
乌力吉笑了,满意的点点头:“天齐军就如天辅军一般,一直都是我乌烈无敌神兵,也只有你们才能让我放心,如意而眠啊!”
说完他大手一挥:“我许你一万天齐军,将羊角山隘口给我撞开,一切背嵬军全部斩杀,不留活口。”
瞬间兵书山藏兵峡前段,南边乌烈大营里,一支铁骑冲出,直直的向西而行。
飞一般的度,带起一路烟尘。
而后,不长一段时间后,一队铁骑冲出大营,笔直的向南而行,气势汹汹的向羊角山隘口挺进。
一处距离不到二十里,一处距离十里,一先一后,一快一慢,几乎在相同的时间里抵达。
天辅军刚刚踏进那块平坦的沙场,看着殷红一片的血泊中,无数乌烈蛮军横在那里。
战死的族人还躺在那里,无人为他们收尸。
一眼望去,天辅军顿时心头火气,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杀!”
骤然山壁之上,无数礌石如雨而下,瞬间打乱了他们的步伐。
“卑鄙!”
阿尔哈图暗骂一声,喝令骑兵撑起盾牌,加快度向中央平地突进。
此处山势其实并不适合伏击。
一来,这里山势并不高,也不陡峭。二来狭路很短,骑兵一个冲锋就能突进过去。
滚木礌石,除了让他们阵型稍微散漫外,并无多大作用。
毕竟这里与穆丰前世不同,强兵多为武者,精兵更是武修。
少许滚木礌石即便砸在他们身上,除了多一些创伤外,根本不可能让他们筋断骨折,更不要说伤亡了。
阿尔哈图不明白背嵬军在这里布下滚木礌石是为了什么,可随后穆丰的骑兵突然出击告诉他们,穆丰要的就是阵型散乱。
有效有序的骑兵冲锋,杀伤力极其强大。
可若是错乱无序的阵型再想冲锋,除了加快脚步外,根本构不成强有力的威胁。
冲锋如此,防御同样如此。
面对井然有序的背嵬军骑兵的冲锋,错落无序的乌烈骑兵实力再强,一时间也形不成有效的防御。
这一次穆丰面对的是铁甲重骑兵,防御如同战车一般厚重的重骑兵。
车悬阵对他们效果并非很强,而一旦被他们冲击进来,把轮转的阵型强行断开,背嵬军的车悬阵一定会崩溃。
这个后果是穆丰不可能接受的。
所以穆丰直接率军形成一座异变的箭矢阵,箭矢鱼鳞阵。
箭矢阵,顾名思义就是把全军形成一支箭矢的形状。
穆丰率军在前,童兆和、童兆洪兄弟紧随其后,三军按照二四六八的阵列,渐行渐散的拓宽阵型。
箭矢阵本来是越到后面越宽,而这回穆丰把它略作更改,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两两对应成鱼鳞状的小方阵,按梯次向后绵延,前端微凸,形成一种攻击阵型。
这种阵型有点在于兵力击中,适合对敌方中央起猛攻,缺点或是说弱点在于尾部,阵型凸起,后方在穿插敌军是容易被敌方针对。
当然,现在穆丰后顾无忧,根本不惧敌人从后方突袭。
相反还因为后方兵力厚重在穿插敌方阵型时不易被冲散,能有效的保护前方突击部队。
而且,在前方遇敌受阻时,还能在后方压近时随时改变阵型,从箭矢阵化为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