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冷冷一笑,转身就扬出一把碎草,可笑容瞬间凝固了,一股强猛的旋风突然袭来,将碎草尽数卷了回去,随后便见一人如雪豹般猛蹿过来,冰刀已划向了他的喉咙,他惊恐地看着来人的面孔,心已沉到了谷底……
僧道早有准备,后院一起异响,他们便急急地往那边冲,到了后院,正见青年被逼到了墙角,偷袭的人一见强援赶来,再来不及搜解药,调头就跑,僧道顾忌青年的安危,也没去追,等到了青年的身前时,心都凉了半截儿……
那青年的喉咙被割开个血口子,鲜血汩汩地往外窜,僧道正哀叹之时,却不料青年吃力地爬起来,掏出巾帕上了药,把伤口缠住,血,顿时止住了,随后便是一阵猛喘,想说话,却呜呜哝哝的说不清。
两人这才放了心,僧人大笑,“小杜,你还真是福大命大,只伤了嗓子,没动血脉。”
道人却皱了皱眉,“小杜,你不是说,他们不敢近身三丈之内么?”
青年呜呜呀呀地连比划带说,两人明白了,惊奇道,“他们中,有术师?!”
青年点头。
僧道有些动容,“难怪,能看破我们布下的陷阱。”
三个人回到道观的时候,元田舟还在和那身披大斗篷的人密语着什么,一见青年满身是血,元田舟脸色一变,“小杜,你——”
“没什么,只是受了点儿轻伤——”僧人说,“解药还在,那些人活不长!”
元田舟松了口气,又和那人小声说了几句,那人便躬身退走。元田舟的脸色瞬间变冷,咬牙道,“一而再,再而三,敢伤我的人,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青年感激地朝元田舟拜了拜,转而换上一片喜色,伸出手,紧攥着一只淡蓝色的妖艳小花,元田舟笑笑,“又是哪种奇毒吧?”
青年一阵点头,笑得像个孩子。僧道的脸色却变了变,齐声苦笑道,“小杜,跟着你还真是麻烦——”
青年笑着,又从怀里取出几颗药丸,让三个同伴分别服下。
用过避毒的解药,僧道安心不少,随后便接到了元田舟的命令——
去城主府搬兵,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几个家伙搜出来!
僧人得了令,刚要走,却见大门“哐当”被一脚踢开了,门外走进几个人,个个脸上带着阴毒的笑。
僧人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几位,是来找贫僧度化的么?”
班主笑着摇头,“是来超度几位的。”
话不多说,僧道已经窜了上去,可到了几人跟前刚要动手,就听身后“叮当”一声,回头一看,小炉再次打翻在地,而那施毒青年已经到了元田舟的身后,一把冰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僧道一愣,“小杜,你、你这是——”
“青年”笑着在脸上一抹,瞬间已变成了另一副模样,正是寒杉。
同时,王结巴从身后拽过一条厚厚的大麻袋,里面挣扎扭动,有苦叹声传出来——
“两位大师,我、我在这儿呢……”正是那青年的声音。
僧道有些懵了,前看看、后瞧瞧,一时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听元田舟苦苦地叹了一声,“大师,我们上当了,好一招‘偷梁换柱’……”
寒杉揪住元田舟的头发,把他的脑袋高高仰起来,冰刀开始在其喉间慢慢划动,戏班子那几个人得意非常,眼见就要大功告成,个个喜气流露。
可就在寒杉下刀前的一刹那,班主突然脸色大变,高喊道:“小兄弟,且、且慢!”
寒杉停住,不解地看过去。
班主脸上异常难看,指着僧道说,“先把这两个家伙做了,其他,之后再说!”
其他几人虽困惑,但已没工夫多问,一拥而上,将僧道围在其中。
僧道见雇主被擒,心中又气又急,哪还肯留有余手,猛灌魂力,便想大开杀戒,可一运力倒不要紧,两人顿感腹内剧痛,手脚麻软,噗嗵噗嗵!双双跌坐地上……
二人这次终于通透了一把,回头怒瞪寒杉,“你、你刚才给我们吃的是……”
王结巴大笑,“用毒,可不止你、你们会……”
班主也笑,“哥儿几个,动手!”
几人得意的冲上去,却见那僧道苦着脸相视一眼,僧人问:“鼻子,还打么?”
道人回:“打不过了,留得青山在吧……”
“好,那就‘不怕没柴烧’……”
两人叹息一声,突然一握自己的兵刃——
残破的禅杖猛然发出万道青光,一股股强大的气道向四周激射,戏班子几人顿时被反冲回去,撞到墙上头晕目眩,再一看那道人,拂尘上的金色丝绦猛地暴长,将棚顶冲开一个大洞,竟卷住空中飞过的几只寒鸦,拉住和尚,便借力向上飞去!
等班主几人冲出门的时候,那一僧一道已在远方夜空成了两个黑点,远远地向城外飞去了……
……
僧道跑了,但最终目标已经到手,几人还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回到住处,姚大炮一阵拳脚,逼着那青年交出了解药,随后又把麻袋口扎紧,扔进了一个水缸里,在上面用湿纸糊了一层又一层。
苏娆撇撇嘴,“你想闷死他?”
“这小兔崽子一身毒,不能不防。”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苏娆又问。
“他说留下来,可能还有用。”姚大炮指指班主。
随后,几人就看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元田舟发起了愁。
寒杉不解,苏娆把那家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