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这名大汉,其余人等,也都差不多就这个打扮,一个个膀大腰圆,肌肉如石,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显示出一种狂野粗旷之风范,唯有一人,其身型修长纤细,外头罩着件与自己体型有些不大相符的水蓝色罩袍,似是十分瘦弱的样子,头戴斗笠,脸上一面五官诡异的银色鬼面具,整个人的气场,甚至比那之前说话的领头大汗还有几分气势!
望着这群叫人生畏的家伙,占天齐不由地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不知阁下几位是...?”
“莫要明知故问,坐。”
对方闻言,却好像压根就没打算和他废话,径直便由怀中掏出一面令牌扔到桌上,接着就领着身何主,齐刷刷来到这桌前一侧坐了下来。
似是看出了对方脾气不是太好,那占天齐当即便蹑手蹑脚地将桌上令牌拾起,然后捧在手里好生打量了起来。
只见这令牌通体漆黑,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摸起来极其光滑,入手更沉重得很,上面各种精细符文环绕,唯有正面规规整整地刻着个“晴”字,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虽说这占天齐本事不大,脑子有泡,但其身为长乐帮少帮主,这见识却多少还是有一些的,光是短短检查一番之后,他便确定了此物的真实性,接着起身恭敬朝着对方众人行了一礼,道:“长乐帮,占天齐,见过晴天会尊使!”
“客气!”
闻言,那汉子的语气依旧是一幅不温不冷的模样,话里头就连一丝停顿都没有,径直便道:“听说你们长乐帮最近,要在这苏州府里办一件大事?”
话音落下,占天齐的心里顿时便是一惊。
眼下他们准备做的事情,本是十分保密的,除了他长乐帮及红心会的几名核心人物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人知晓其具体内容,而眼见面前此人样子,倒是像将其中内容很清楚似的,却不知是谁将这个消息给泄露了出去!
“...是!”
无奈,在沉默良久之后,占天齐只得僵着那幅被打得青肿的大脸,沉沉应了一声。
“哦。”
话落,就见那汉子闻言也没什么表现,依旧是面色如常地拾起桌上的一只空酒杯,握在手中把玩了一番之后,这才继续说道:“好,你且回去和你爹说一声,这桩差事,往后没有你们长乐帮的份了。”
“啊?”
闻言,那占天齐历时便是一怔,紧接着足过了数十秒之后才终于堪堪反应过来,胸中恼怒、表面谦卑地轻声问道:“敢问尊使,这缘由为何?”
“你用不着知道!”
另一边,那汉子的态度却是极其地强硬,当即便出此一声,打断了占天齐所有应对的退路。
而面对如此不留余地的回答,那占天齐心中被隐忍了许久的怒火也是终于爆发,胜过了对方来时初觉的敬畏及恐怖,阴沉下了脸说道:“可若是在下不肯呢?”
“轮不到你来做主。”
闻言那就听那大汉十分不屑地瞥了瞥嘴,说道:“将此事告知你老爹,结论如何,他自会决断。”
说罢,这汉子便冷笑一声,接着长身而起,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那么大摇大摆地领着其余众人走了出去。
站在二楼窗口,看着对方渐渐消失在下方街角处的身影,占天齐不禁地咬紧了牙齿,双拳紧握,就似是受了好大屈辱一般。
“来人!”
良久之后,占天齐这才终于从她那难得才有一次的沉思状态之中苏醒了过来,哼道:“派人去...找最快的马,回总舵,将此事禀明我爹!另外红心会那边,也去个人...”
他这边正吩咐着,楼下那边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道:“喂喂喂!拦住她几个...上面的!糟糕了,之前那几个大姐又来啦!
“啊啊?”
被这一道声音猛地打断了那占天齐也是当即呆愣一声,接着萧洛那蕴含奇力的小粉拳也是仿佛再次浮现在了他的眼前,惊慌无奈之下,竟是再次从身上胡乱摸出了一面人皮面具接着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带上,一时间,竟是无意打破了他易容用时最快的记录!
而几乎就在他将易容完成之后的一瞬间,二楼楼梯口处便“登登登”传来一阵零散脚步,再然后,几个膀大腰圆、年龄偏大、又一脸横肉的中年大姐便提着裙子走了上来,一边走还一边说道:“诶诶诶?你们掌柜的今儿来了吗?我们这帐该得怎么结啊?”
“诶我说大姐啊!你们几个今儿早上不是都来过一次了吗?我家掌柜的这几天不在,要后个天才能回来呢,你们这菜钱,就稍微多等等吧……”
原来,之前那在楼下出声的人,却压根不是他长乐帮的人,反倒只是个在这丽春院里做伙计的“外聘人员”,其口中所说的大姐,也不是安沐澜、沈欺霜她们一行,只是些普通的要债大姐罢了。
“少废话,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这都过了半个月了,你们那死掌柜都不见个人!老娘告诉你,今儿我们的菜钱还是还不回来,老娘就在你这丽春院门头上拉屎!”
那几名大姐似是彪悍得很,尤其是打头出声那个,在听到伙计的出声劝解之后,轻车熟路地便弯腰脱下脚上鞋子,然后瞄准了一把便扔了过去,而那伙计也是机灵,以一种更为娴熟的姿势躲了过去,正想开口接着再劝,就听身后“吧唧”一声传来,闻声不由转身之后,便见一个陌生女子正立在自己身后,脸上挂着一只臭鞋,身着一身男子衣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