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听着一愣,只听过要钱,要官,要女人,怎么还有要封地的?
而且只要三十里又是个什么原因?
不止是明德帝,就连沈嘉元也是不解。
“按照《夏商律吏》除非皇子封为亲王,否则一概不能拥有自己的封地。”
“微臣知道,可微臣只想要那雪山方圆三十里的范围”。余逐流说着看向明德帝。
“虽然只有亲王可以拥有自己的封地,可是那位亲王也不可能只有三十里的封地,圣上若是愿意,可以将其当做一桩远些的宅院,赏赐给微臣。”
“律吏不可废……”沈嘉元还欲再说,却被明德帝伸手打断,“皇后不妨再听听他是怎么想的。”
“为何你只要那三十里的地方?”
“圣上,微臣父亲和二哥身死已过三年,可至今那墓里埋葬的还是一具空棺,微臣不知亡父,亡兄埋藏在那雪山何处,只愿用自身军功,换那雪山为陵,以使的他们免于外人打扰歇息之处。”
“以前微臣只能在心底想想,毕竟那雪山是蛮族所有,可是如今不一样了,蛮族已是成为夏商子民,过去种种臣不愿再提及,如今也只唯有此愿。”
他的父亲死在征战蛮族的路上,蛮族就是他的死敌,可是如今再没有蛮族,只剩下一个“一家人,”这怎么能让人释怀。
余逐流说着再次叩首,“还望圣上允许。”
曾经在战场上于万千刀剑之间直取敌方头颅的将军,如今却是于众臣面前弯下脊梁。
而这一切只为让自己已经身死三年的父亲,寻到一个灵魂安歇之所,此孝心,当为大孝!
嘉元皇后听得皱眉,她不信余逐流要那雪山是为了当做陵寝,但是,她也实在想不出,余逐流要那雪山何用?
别说是沈嘉元不知道,就连余逐流也不知道燕回要那雪山何用,可是燕回说过,只要他提出,明德帝就一定会应允。
“虽然爱卿孝心可嘉,可朕却不能如此亏待朕的功臣。”
明德帝气势十足的站起身来。
“兵马大都督余逐流听旨。”
“微臣在。”
“因其在与蛮族一战中居功甚伟,赏封其为万户侯,封地以雪周围方圆千里。”
明德帝说着一笑,“既然你以军功换了封地,这兵马大都督却是要留置下的。”
余逐流从没觉得这个兵马大都督有什么指的炫耀的地方,没仗打的时候,那就是个虚名,可是一旦战事又起,不论自己何职何位恐怕明德帝都能想起自己来。
“微臣谢圣上隆恩厚爱,愿吾皇寿与天齐,长乐无极。”
明德帝笑得越发开怀,这余逐流也不知是随了谁,却是与他那个木头脑袋的亲爹不一样。
燕回叉弄着碟中的荔枝,万户侯是因为可以征收封地内的食邑用以供养自身,这才在侯爵之中颇有不同,可是因为那雪山周围并没有什么人烟,所以这万户侯于余逐流来说,就是一个虚衔。
不过,今日之后,恐怕整个京城都会流传着余小三放着兵马大都督不要,甘心要一方苦寒地的“大孝”事迹。
既在京城出了名,又不会因为官职太高,惹得朝上那些老臣惦记,这虚名来的简直太及时。
更何况……
燕回笑着将那千疮百孔的荔枝放在嘴里,这以后岂不是又多了一个能旅游的地方,封地之内余小三最大,她却又是余小三的嫡母,这“太上皇”的生活,单单是想想,就让人觉得简直不能更好。
“国公夫人因何笑得这样开心?”
得,吃个荔枝都不让人安生。
“妾身就想着,妾身的夫君不仅能有个魂归之所,而且子辈还能继续为圣上奉献犬马之劳,妾身就情不自禁。”
“原来是这样,”嘉元皇后挑眉看向燕回,“辅国公若是得知他余家一公两封侯,想来九泉之下也甚感安慰。”
燕回眉头微颦,却是没有因为余逐流封万户侯而该有的喜悦,
“唉~”燕回垂目叹息一声,仿佛透过眼前之物,看见她尚未得见的夫君。
“妾身宁愿他活着,那怕是粗茶淡饭,也好过如今天人两隔,只能于午夜梦回时相见一二。”
燕回这话说的很轻,可这句话却让那些眼红余家如日中天的臣子们,平息了不少心中闷气。
是了,即使余家一公两封候,可是诺大一个余家也只剩下三人。
不过……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殿中的余逐流,军功在身,又会打仗,更是堂堂万户侯,再加上家中人口简单,若是有这样一个女婿,那简直就是圆满。
别人能想到的,嘉元皇后自然也能想到,“国公夫人两位嫡子甚是出色,不知可有婚配?”
“逐流先前正在打仗,而墨儿又在胎内就带了体弱之症,所以一直都在观望当中。”
“那国公夫人可有属意之人?”
燕回听着一笑,若是说没有,你是不是又该赐婚了,真是千篇一律到没新意,不过,只要我燕回不想,那谁也别想越过我去。
“虽无属意之人,但妾身却是知道该找那样的。”
嘉元皇后闻言,颇感兴趣,“说来听听。”
“这不好吧。”燕回蹉跎万分的看了一眼在座的夫人小姐,“请恕妾身无法开口。”
嘉元皇后却似没有察觉,“但说无妨。”
“妾身……妾身……”燕回犹犹豫豫,奈何嘉元皇后却步步紧逼,“国公夫人可是在戏耍本宫!”
“这道不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