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成了姬朔房中的常客,她虽然得宠,可皇子妃却是意外的不介意。
甚至还常常赏赐她花色鲜艳的布料首饰,不过绿萝一直按照沈嘉元所说,既不高调也不张扬。
可是她心里却是想要堂堂正正穿着这些衣裳,戴着这些首饰,志得意满般在白芷和杜鹃面前走过。
“我这样素着的日子还得过多久?”
虽然她的穿着还像个侍女那样,可是下人们的恭敬,白芷和杜鹃嫉妒的眼神,早已经将她那颗心膨胀到极致。
反观沈嘉元。
永远都是那副淡淡的样子,每次绿萝来,总能看到她在恬静的修理花草,或是烹煮一些花茶。
“难道这样不好吗?”沈嘉元拿着罗扇轻轻扇着炉下的炭火。
“皇子的宠爱你有了,主子也不对你猜忌,如果皇子妃生下嫡子,那你即使被封为侧室也是有可能的,你当初想要的,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去奢求其他?”
话虽然起这样说没错,可是尝过了站在高处的感觉,谁还愿意被摔下来。
“不是每一个人都爱锦衣夜行!”
绿萝看着沈嘉元道,“难道就连你也没办法吗?”
沈嘉元摇了摇头。
“我没什么好办法,毕竟皇子妃可就在那里哪,她的一句话,好过我们千万句金玉良言,你莫忘了,我们的命可都被握在她手里。”
“一旦她生下嫡子,还不是要我们生就生,要我们死就死。”
要是没有皇子妃就好了。
不知怎的,绿萝心底涌上这么一句话。
绿萝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怎么就会这么想?
可是为什么不能这么想,人往高处走,她绿萝现在受尽五皇子宠爱,为什么就不能这么想!
“多谢沈侧妃提点。”
沈嘉元惊着一跳。
“绿萝妹妹这话没头没脑的好奇怪,我提醒你什么了,你就在这里感激我。”
“沈侧妃说的是。”
绿萝握紧了自己的手指,她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
当沈嘉元又一次修剪掉花枝上新发出的枝丫,皇子妃不甚滑胎的消息也如约而至。
因着皇子妃小产,整个皇子府一片风声鹤唳,被撵出去打杀的奴婢不计其数,而最终也终于找到了行凶之人——杜鹃。
沈嘉元不知道绿萝是怎么做的,但是她找了杜鹃当替死鬼,而她在皇子妃身边盛宠依旧,甚至隐隐成为了皇子妃的心腹。
大约是因为这是姬朔的第一个孩子,他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寝殿里皇子妃戴着抹额在哪里嘤嘤的哭泣。
一开始姬朔还能好言劝慰,到最后他也觉得厌烦了这种整日抱怨的日子,干脆直接躲到了沈嘉元这里。
沈嘉元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她安静的呆在她的院子里,不争不抢不闹,在她这里,姬朔总能找到久违的安宁和惬意。
沈嘉元面上淡然,其实当下对她最有利的就是她也怀上一儿半女,这样即使是皇子妃也不敢做的太过。
可孩子这事却是强求不来的。
她需要寻的的是另外一条出路。
姬朔身边不缺女人,怎么才能成为他身边无可替代的那一个哪?
是夜,姬朔抱着沈嘉元躺在那里,徒自把玩着沈嘉元的一绺发丝。
沈嘉元看的出他有心事。
“你若有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斗米一人提不起,两人抬还是要轻松许多的。”
姬朔闻言一笑,无论他什么时候来找沈嘉元,总能让人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
“嘉元,今日皇兄被封为太子,以后我遇见他就要跪下行礼了。父皇说要让我们这些臣子好好辅佐这位未来的帝王。”
原来是这事。
沈嘉元心下了然,本是一起长大的兄弟,突然分出高低来,肯定会让人不舒服。
不过,姬朔心里最不舒服的,恐怕是始元帝最后选了太子的那个不是他姬朔。
“你想登上九五大位?”这本是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可是沈嘉元说来却是那么自然。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谁不想成为一国之帝哪。”
“你可要想好,你若想坐上那个位子,事必要与其他皇子站在对立面。”始元帝属意的是太子继位,更甚者要与皇帝站在对立面!
姬朔听得却是一笑,“我只是说说罢了,我一无母族倚仗,又无父皇喜爱,那位子又怎么可能轮得到我。”
“虽然你心善想着兄弟情深,父子亲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无意,其他皇子可愿意与你顾念这些。”
“什么意思。”姬朔脱口而出,他真的是被沈嘉元的话给惊到了。
沈嘉元抱住了姬朔,将自己深深的镶嵌进他的怀里。
“姬朔,去试试吧,你即是圣上的亲子,那王位本就有你的一份,太子只是太子,在他没成为新帝之前,他还不是夏商的“君”。”
桌上的蜡烛燃了一夜,姬朔也这样抱了沈嘉元一夜。
夜色将尽之时,姬朔睁着一双疲乏的眼睛,推开面前的窗户,清冷的晨雾迎面扑来,将他本就混乱的头脑吹得清醒了许多。
沈嘉元也是整夜未睡,她坐在那里,看着姬朔在那里与自己百般挣扎。
可是她知道,他会想通的,因为没有人能拒绝那个位子。
可是沈嘉元也知道,正如姬朔所说,他手里的底牌太少了,恐怕即使有这个想法,他也很难去办到。
“听闻三皇子与大皇子一直心有芥蒂,他母族乃是手握一方重权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