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目沉思良久,仍是一无所获。他站起了身,来回踱了几步。如果开始还有灵力的时候他还可以在全身凝结符文,用天魔八步试一试,现在全身一点灵力也没有,别说天魔八步了,甚至连储物袋都打不开。
“看来只能修炼大化经了。”光目说道:“希望练的快点,不要没练成就饿死在这了。”
“饿了可以把那只羊吃了,那鬼狒的肉也不错的。”白的声音在光目的耳边响起,这次白没用神识传话,而是直接用声音说了出来。
鬼狒有些恐惧地看了看光目胸前的那枚玉坠,挪了挪屁股坐地离光目远了一点。
“别听它胡说,我不会吃你。”光目向鬼狒说道。
鬼狒虽然听光目这么说,仍然满是警惕地看着他。
光目的耳边传来了白咯咯咯的笑声。
“我灵力全失,帮我把储物袋里的法幢取出来。”光目叹了一口气向白说道。
白终于停止了笑声,随即法幢便从光目的储物袋中飞了出来,落在了光目的眼前。
光目的目色忽然凝重,练习第一层大化经的经历,他可是记忆犹新,那次要不是白及时切断了他的神识和法幢的联系,他的神识肯定受损不小,变成白痴也是有可能的。而且按照一般功法的逻辑,第二层一定比第一层更加难练,而且风险也更大。
“一共四面旗幡,一面一面的练。”白的声音在光目耳边响起。“抛弃杂念,心如止水!”
光目闭目盘膝而坐,少顷,双眼蓦然睁开,向自己面前的法幢望去。
这一望,如身堕冰窟,魂入九幽,冷汗不一会儿就出了一头,额头的青筋微微凸起,不住地跳动。
第一层的法幢是简易版的,到了第二层,一切都变得不同。原来的石人只是一个点,光目的神识虽然被其吸引,有些时候还能自己摆脱,但是这第二层的法幢旗幡却是整整的一面挡在他的眼前,光目完全摆脱不了石人对他神识的控制。
三个石人开始在他的眼里无限放大,直到占满了他整个的视线,石人也变成三个巨人,挡住了世间万物和他的联系。
三个石人的双眼蓦然圆睁,石眼盯着光目,毫无神采的石眼如同死人之眼,一股死气瞬间笼罩了光目。
光目心神顿丧,忽然升起生无可恋之感,荣华富贵不过是过眼烟云,海誓山盟倾国红颜,百年后不过也是一堆枯骨。
生,有何意?
光目身上的死气越来越重,心跳也越来越慢,逐渐近乎停止。
此时,白正紧张地察看着光目,用神识一遍遍地想切断光目与法幢的神识联系,只是这次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光目的神识似乎完全被法幢笼罩,根本拉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白大急道。
此时,光目面前的三个巨人也盘膝而坐,成三角之势,将光目围在了中间。一个石人双手向天,一个石人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最后一个两只手各打了一个奇怪的法印。
光目此时已是双目紧闭,呼吸微弱。
“鬼狒,快把法幢拿开。”白忽然冲远处的鬼狒大叫。
鬼狒被白的焦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是白的话对鬼狒而言彷如命令一般,鬼狒一跳跳到了法幢与光目之间一把把法幢扯进怀里,跳到了光目身后。
光目正沉入一念绝望的悲伤之中,双手做着和三个石人一样地动作。
忽然他四周的三个巨大石人脸上开始出现裂缝,裂缝越来越大,布满了三个巨大石人的全身,少顷,三个巨大的石人化为石粉随风飘散。
光目的双目蓦然睁开,眼中久久无神。
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见光目的神识已经从法幢中出来,也不敢叫醒他,只是默默地观察着他的状态。
良久,光目的眼中终于重新恢复了光彩。
光目如梦初醒一般打量着四周,呐呐说道:“白,生有何意?”
白听到光目说话,总算放下了心。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竟然无法切断你的神识和法幢的联系。”白没有回答光目的问题,而是问道。
“刚才?”光目还是有些失神,但是显然已经无事了。“刚才我身处一种无法自拔的绝望之中。”光目说着竟然流下了两行清泪。
“绝望?”白疑惑道:“第二层的法幢功效其实跟第一层的一样,只是折磨你的神识来增强神识的韧性,怎么会触及到境界这一层?”
“境界?”光目问道。
“是的。绝望和希望其实没什么不同,都是一种对未来的某种感性执念。大化经的后面几层就是要通过破除这些执念来强大神识。不过第二层绝没有这种功效。”白说道。
“执念?”光目像在问白,又像在自问。
“是的。一切世界,始终生灭,前后有无,聚散行止,念念相续,循环往复,种种取舍,皆为执着。”白的声音悠然响起。
“种种取舍,皆为执着。”光目呐呐地重复着,全身仿佛被亲清泉洗过一般,一股清凉之意灌遍全身。心神如空,双目自明。
“白,我明白了,绝望也是一种执着,放下自在。”光目说道。
“这些东西,我不明白。这些句子我只是听主人说过。好像是什么《圆觉经》上的。你能悟到什么是你的机缘。”白说道。
“你的主人?你的主人不是我吗?”光目问道。
“也是你,也不是你。”白回答道。
光目哑然失笑:“我身上的秘密好像不少。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