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失敬!”苏含山在高台上,向风翠子略一躬身,抱拳道。
“风翠子?是谁啊,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很耳熟。”
“木妙真人的师弟。”
“元溪国最年轻的金丹期修士。”
高台下的修士,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了这位丰神俊秀,出手豪奢的金丹修士。
光目本就被风翠子一出手就是一品灵石一千块惊得小心肝儿噗噗直跳,再听见说还是元溪国最年轻的金丹期修士。心下更是惊骇,不由地就生出了大丈夫当如此乎的感慨。
“青裳,将两粒还尘丹交于风前辈点验。”苏含山向身后的女修吩咐道。
女修托起石桌上的木盘,目色警惕地看了风翠子一眼,下了高台。
不知道为什么,光目感到那女修的眼底有一丝慌张。
风翠子,将两粒丹药倒在掌心,两粒乌黑的药丸,表面坑坑洼洼,只是一阵阵的浓郁地药香,让人闻之神醒。
风翠子面色一喜。他虽然没有见过还尘丹,但是如此浓烈醒神的药香还是第一次闻到,而且有浩虚宗的声誉在前,他心下再无怀疑。
“好。”风翠子洒然一笑,就要将丹药倒入瓷瓶。
苏含山的脸上始终波澜不惊。
名字叫做青裳的女修闻言面色更是一喜。
“慢!”一个苍老的声音蓦然响起。
苏含山一愣,看向风翠子身旁坐着的老者。
“前辈,有什么问题?”青裳故作镇定地向老者问道。
老者看了苏含山一眼,又看了看风翠子身前的女修,并没有言语。
风翠子将丹药托在掌心,递到老者身前,轻声说道:“乌大哥,这丹药有什么问题?”
“丹药确是三品。不过却是两种丹药。色泽相近,浓密不一。”乌苍声音冷冽地说道。
风翠子再向掌心的丹药仔细看去,果然两粒丹药大小几无差别,颜色也很相近,但是表面的小坑却一多一少。风翠子将两粒丹药分开,分置于左右掌心,立即觉察出重量不同。虽然差别不大,但分开掂量,怎么能逃得过金丹修士的神识。
风翠子面露怒色,看向高台上的苏含山。沉声道:“怎么回事?”
苏含山面色无变。“乌前辈,不要毁我浩虚宗的声誉。”
乌苍怒道:“叫禹谷那小子来!”
苏含山面色数变。终于看向台下的青裳,吩咐道:“去告诉庄娘,请禹谷丹师来一趟。”
青裳听闻,瞬间花容失色,只目露惊慌地看着高台上的苏含山,站在那里未动,却周身不住发抖。
苏含山此时也发现了问题。“青裳,你听不到我的话吗?”
那名字叫做青裳的女修,忽然扑通一声在高台下跪了下去,满面泪痕。“师傅,饶命啊!”
苏含山忽然一愣,然后老泪纵横。“你个糊涂蛋!你这是找死!”
忽然有一人从高台旁的侧门走出,在高台之下,抱拳跪下。正是和光目有数面之缘的儒雅男修江怜。
“师傅,这事不怪青妹,是徒儿逼她做的。”江怜双眼泛红地向高台上的苏含山说道。
“孽徒,你如此行径!致为师于何地?致宗门于何地?”苏含山右手颤抖地指着跪地的江怜,激愤地说道。
江怜猛地将头撞在了地上,额头撞出了一块血污,看着台上的师傅说道:“徒儿自知铸下大错,再难回头!只希望师傅念在徒儿往日孝顺,元溪论道不惜自废修为,为浩虚宗保下了天灵洞府。向宗门求情,饶青妹一命。我江怜愿以死谢罪!”
“怜儿,我知道你心里有怨。还尘丹确能恢复你受损的经脉,但是你身份低微,还尘丹又如此珍贵。就算你为宗门立下过大功,也绝无缘此丹。”
“徒儿知道,徒儿知错!”
“你!我早告诉你,接受命运认清现实。怜儿,你已经筑基无望,此生于大道无缘。你怎么就是看不明白!”
“接受命运?”江怜忽然冷笑了一声。
“师傅,浩虚宗待我不公啊!”江怜再磕一记头,如肺腑撕裂一般向苏含山吼道。
“孽徒,宗门生养教训,如何待你不公,你再胡言,我一掌劈了你!”苏含山满目通红,目眦尽裂。
江怜向着高台之上连磕三记响头。“师傅待徒儿的大恩,徒儿只有来世再报。”
苏含山已经是泪流满面。
江怜扭头,惨笑一下,看着不远处的青裳。
“青妹,如有来世,不要再跟着江怜!”说完,一把匕首横过脖颈,引颈而亡!
青裳笑了一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从怀里拿着一粒丹药,跪在风翠子面前,递上丹药。“我二人做下的蠢事,与浩虚宗无关,请前辈不要迁怒宗门。”
风翠子接过丹药。“事已至此,请姑娘节哀。”
“多谢前辈。青裳再次谢罪。”青裳向风翠子叩了一个头。
风翠子扶起青裳,青裳打掉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向倒在地上的江怜。
江怜目色已无神,脖颈处流出的鲜血,在地上积了一滩。
青裳将江怜的头抱在了怀里,面带笑容的轻轻摇着。“你一个人走了,岂不寂寞?”
“江哥,再不要说什么,不要跟着你的话了。你就是下地狱,青儿也跟你走。”说完,拿起地上的匕首,一刀扎进了自己的心口。
“青儿。”苏含山喊了一声,目色悲痛,声音凄凉。
风翠子看着死去的两人,目中也已经泛红。
“痴男怨女,自古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