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江沿岸土地肥沃,渔民又可以打渔添补家用,所以大多日子过得还不错。但是二狗家却不同,二狗他爹有病,天天药不停,半年下来,家里就一贫如洗了,他爹的病却毫无起色。
今天捕了一头虎豚,二狗他媳妇脸上也有了笑容,忙前忙后的拾掇饭菜。
二狗他爹躺在床上咳嗽了几声,看着正把饭菜端出去的儿媳妇,撑起身说道:“兰花,二狗今天捕了一头虎豚?”
“是啊。看来要交好运了。说不定你的病也能好呢。”二狗的媳妇笑着说道。
“吃了半年药都不见起色,哪能说好就好呢。”老头重新躺下,有些不信地说道。
“生病就是这样。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该好了!该好了!”二狗的媳妇说着端着饭菜出了门。
门外支着一张桌子。桌子不远处的大树上,虎豚被渔网吊着。
二狗看着那吊着的虎豚一个劲儿地笑。
兰花将饭菜放好,捶了二狗一下。“傻笑什么,还不把酒拿出来,请虎哥和良子喝两杯。”
“嫂子,你让二狗乐。他可是第一次捕到虎豚。我去拿酒。”良子笑着向兰花说道。
“你坐着,我去拿。这个二狗!”兰花瞪了二狗一眼,可那眼角都是笑意。
“这臭娘们就会使唤我。今天我可是打了一头虎豚,我就坐着不动,等着她伺候。”二狗说道。
孙虎和良子对望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酒足饭饱,便准备解剖虎豚。虎豚太大,得卸成大块,用车拉到城里卖。
“来,我来。”孙虎从二狗手里抢过刀,大步走向吊着的虎豚。
兰花拿来一张大麻布铺在地上,三人解开绳子,将虎豚放下。
杀虎豚,要先开膛,清理内脏。
孙虎一刀插入虎豚的腹部,缓缓用力将虎豚整个腹部划开,股股的鲜血从划开的大口子涌出,肠子也流了一地。
二狗翻来虎豚的肚皮,就准备把内脏扒出来。
半扇肚皮翻开,忽然一个黑影从肚皮里滚了出来。
这下在场的几人都被吓了一跳。“什么东西?”
孙虎借着黯淡的月光定睛一看。“好像是一个人。”
“是人?”二狗的脸色稍缓。不是怪物就好。
“还有气呢。”孙虎试了试那人的鼻息说道。“快,拿桶水来。”
良子立马向二狗家的厨房跑去。
拎着水桶就向那人全身上下冲了一边。
是一个长相不俗的青年人,双目紧闭,鼻翼微微启合,胸口赫然有一个小洞穿胸而过。
“这人命真大,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被虎豚吞进了肚里,竟然没死。”二狗说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先救人吧。”孙虎抱着那人进了屋。
“虎哥,这人能活吗?”二狗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人向孙虎问道。
“看他造化了。受这么重的伤要是能挺过来,必有后福,说不定是个贵人。”孙虎说道。
“是吗?”二狗看着那人说道。“我看能活,呼吸平稳着呢。”
光目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他被一个大鱼吞进了肚里。但是那只大鱼的肚子里却有一方天地,天无限地高远,地也无限地延伸,处处芳草鲜美,蝴蝶翩翩飞舞,麋鹿互相追逐奔跑,虽然没有太阳,但也从来没有黑夜,天永远那么蓝。光目在这一方世界里迷醉,渐渐化身为一片白云,在蓝天上漂浮。
但是忽然一把如山的利刀划破了蓝天。这方世界的一切如幻阵一般瞬间破碎。
光目从白云恢复成了人,看着漆黑的四周。
“这是哪里?”光目在漆黑的世界里问道。
“这是你的识海。”一个声音回答道。
“好像是白的声音。”光目自语道。“白,你在哪?”
“那是你自己的识海,你昏迷了。”的确是白的声音。
“我自己的识海?怎么这么黑?”光目向白问道。
“因为你的识海还是一片混沌。当然黑。”白的声音似乎从无尽幽远的空间传来。
“混沌?我的神识难道就是一片混沌吗?”光目问道。
“世人执迷。若非混沌,怎会执迷?”
“如何才能不执迷?”
“破执明悟。”
“明悟什么?”
“意。”白简短地回答道。
“意?我不是已经领悟涡漩意了吗?”光目疑问。
“那是小意。只有明悟一道大意,识海才会有变化。”
“大意?如何明悟大意。”
“融合贯通九道小意,便能明悟一道大意。”
“明悟大意,神识就不再混沌?”
“一道大意只是一种规则。混沌依然是混沌。”
“如何才能不再混沌?”
白沉默良久,才悠悠答道:“明悟天意,破虚飞升。”
“明悟天意?”
“九道大意若也能融会贯通就能领悟天意。”
“天意?”光目在漆黑中喃喃自语,久久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光目悠悠转醒。胸口处一阵钻心的刺痛,光目不由地按住胸口,撑起了身子。
“这是哪?”光目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上身没有穿衣服,只下身穿了一条宽松的粗布裤子。身上缠着一道白色的绷带,伤口显然被包扎过了。
光目用了一些时间才想起自己的伤口的由来。“不知难风前辈怎么样了?”光目略一思量,便觉得风翠子凶多吉少,甚至自己到底是怎么躲过一劫的,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