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副标题:名作是怎样诞生的
1920年11月18日,中午时分。(这次一句话就过了一周。)
纽约长老会医院大楼前的广场上已经是熙熙攘攘,足足有上百号人,就跟开嘉年华一样热闹的不得了。
这些人分成四拨,最多的是兴高采烈的nyu学生,第二多的是排开锣鼓家伙的华人,第三多的是青春靓丽的妹纸们和她们的护花使者,不用问这必定是我们袁大师的迷妹。最后一拨就是记者。
他们都是来迎接袁燕倏出院的。
那位《世界报》的资深政治记者看着眼前的场面唏嘘不已。前几天他还曾经极力反对发表袁大师的文章,不过这位老兄此时已经成了袁大师的半个粉丝。
作为政治记者,他明白袁燕倏这几篇文章的分量,更隐隐地觉得这几篇文章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对于外行来说,袁大师的文章是在指着大英帝国的鼻子痛骂他们是破坏全世界和平安宁的大黑手,是企图压迫和奴役全人类的大魔王,是阻碍全球资本自由化的反动派……
总之,英国是一个反自由主义还在开着资本主义倒车的邪恶反动的殖民主义帝国!
对于资深政治记者这样的内行来说,以上这些话里面就有着更深的意思了,不过他一时还整不明白。
好吧,其实到目前为止袁燕倏本人都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文章中的深意,他本来就想要骂一下民主党,顺便着就把民主党的“幕后黑手”给骂了进去。
只是我们的袁大师来自各种理论体系都很完备的一百年后,因此他不管选择哪个理论体系都比当时的思想家要更加的“高瞻远瞩”。
虽然他真的没有这个想法,但是等他的思想体系日渐“成熟”之后,大家包括他老人家自己就会“惊讶”地发现原来他是在和国际共运和其他左翼思想派别争夺话语权。换个角度来说,他是在帮美帝的全球霸权建构思想理论的合法性。
不然我们的袁大师怎么能成为美帝国主义头号帮凶呢。
这是日后的事情了。可是他的《英国是自由主义国家吗?》这篇文章已经露出这样的苗头。
在这篇雄文里面,他巧妙地偷换了一个概念,把“帝国主义”换成了“殖民主义”,这样一来就轻轻巧巧地把美利坚同不列颠,还有法兰西、德意志等等这些老牌欧洲列强给切割了开来。
而这么做的好处则是,袁燕倏为美国资本家抢夺欧洲各国殖民地经济利益的行为披上了一件名为“自由主义”的正义华裳。
本来他们只能用什么“门户开放”这种听着就很挫的玩意儿,现在就能用“自由主义”的名号了啊。
freedoy,听着就让人觉得正义得不得了啊了不得。
当然,这也让袁大师在日后被左派人士视为“后殖民主义”的头号吹鼓手。
《世界报》资深政治记者咂了咂嘴,感慨地说道:“今天人真是多啊。”
站在他身边的就是作为摄影记者的艾玛-普利策小姐接口道:“嗯,确实很多。不过袁先生的真的很受欢迎啊。我们这期文学副刊刷新了销量纪录,现在已经卖出去十万本了啊。”
政治记者点点头道:“嗯,《狄公案》确实蛮好看的,连我都看入迷了。真没有想到一千多年前竟然还有那样一个中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更喜欢《浓情巧克力》。”普利策小姐一边调整着相机一边说道:“对了,我听说来了很多读者来信,我们的读者对袁先生也十分好奇啊。”
闻听此言,政治记者笑出声来道:“哈哈哈。是啊,不过比起他们对袁先生的身体更加好奇。”
普利策小姐愣了一下,不过马上会意道:“说实话,其实我也很好奇。他不但战胜了败血症,而且在短短一周的时间里面伤口竟然也好的差不多了。要知道那是很可怕的伤口啊,我看照片的时候还以为他要毁容了呢……”
“他们出来了!”
只见人群一阵骚动,全都涌向了长老会医院的大门口。众人看到大病初愈的袁燕倏在几个外国朋友和中国朋友的陪伴下走出了医院。
这位“中国病人”因为这十几天都呆在病房里面吃流质食物,所以人显得有些苍白瘦削。不过他的精神还不错,脸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除了红肿之外真的没什么异状,看来过个几天又能成为“油头粉面的小白脸”了。
18点的体质,那真不是盖的。
不过走出医院的袁燕倏只是微笑着向众人点头招收,却没有开口说话。
而是约翰-麦考尔先生走上前来带他发言道:“女士们先生们,我代表袁先生非常感谢大家的关心,更感谢大家的来临。你们看到了,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不过说话还是有些困难。所以不方便接受采访也不能亲口感谢大家。”
他顿了顿继续道:“因此袁先生决定等伤势痊愈之后,再召开记者招待会来回答民众关心的问题。他还会举办多场读书会,和读者朋友们见面交流。”
“现在请大家让一让……”
在场众人还是很有素质的,听到这番合情合理的发言就让开了一条道路。
“呜哩哇啦”
“咚咚锵锵!”
这是那支中国乐队演奏的民乐《步步高》。
走在人群中间的袁燕倏看着四周热闹的景象,和一张张或好奇或尊敬或崇拜的面庞,心里大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