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ju 。”
“请问你是……”
房门打开,露出了一张完全称不上俏丽的脸蛋,而且她还带着一条围裙,看上去像是雇来的女佣,而非此地的女主人。
当然啦,我们的袁大师也知道这次拜访的对象不可能长得跟刘若英一样漂亮,而且事先也看过她的照片。
不过当他见到真实的张幼仪,这心里面确实有点失望啊。难怪“我的朋友徐志摩”看不上,这位豪门千金看着挺有福相,只是对诗(颜)人(控)来说就有点“土气”了。
话又说回来了,人家长得土气,对徐志摩照顾得可是无微不至,就像真的老妈子一样买、汰、烧两人的午饭和晚饭,还要负责家中的清洁和衣服的浆洗。
而且,这些活计居然比她在中国老家轻松,因为在那里她这个儿媳妇还要“晨昏定省”呢。
他摘下夏季戴的草编礼帽,向着女主人微微一笑,用上海话道:“侬好,弟妹。”(笔者注:这两位魔都人士的对话肯定是用上海话的,不过在文中意思意思就行了。)
“侬是……”张幼仪眼睛一亮,大喜过望地道,“侬是鸿渐先生?!”
熟悉袁的人那是越来越多了,尤其在英美侨界他老人家就是传奇。何况张幼仪还是他的粉丝呢。
袁燕倏热络地道:“弟妹,鸿渐先生什么的就见外了吗。我和槱森是多年的好友,你叫我一声袁大哥就好了啊。”
“嗯,袁大哥。”张幼仪点了点头,接着一皱眉头道,“可是外子不在家……”
“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袁大师接口道,“是槱森让我来找你的。”
倚着门张幼仪疑惑地道:“他让你来找我……”
袁燕倏掏出手帕抹了抹头上的汗道:“弟妹,不请我进去吗?”
其实此时也只有三十摄氏度左右,然而为了当高等华人,我们的袁大师不能穿短裤t恤,只好勉为其难地穿着亚麻西装,自然是有点热了。
“哦,袁大哥,请进请进。”张幼仪有点慌张地让开门道。
我们的袁大师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这老张家也不知道怎么教自己家孩子的。明明就是一位家世显赫的豪门千金,却偏偏搞得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贫家之女。
怪不得人家说,穷养儿子富养女。
其实他老人家忘了自己17点的魅力,女人看到总是有些“慌张”的咯。
“袁大哥,请坐。你要喝点什么?”
“汽水就好……谢谢。”袁燕倏接过汽水,一指旁边一张椅子道,“弟妹,你也请坐。”
张幼仪脱下围裙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开口问道:“袁大哥,外子请您来是为了……”
我们的袁大师喝了一口冰镇汽水,轻飘飘地说道:“哦,他是为了让我转告你,他要和你离婚。”
“他要和我……”
“哐当!”
大吃一惊的张幼仪几乎是跳了起来,撞倒了坐着的椅子,发出了一声巨响。
“不、不、不可能。”她摇着头道,“他不可能和我离婚!”
张幼仪抬起头,十分坚定地道:“我又没有不许他纳妾,我也没有犯七出之条。所以他没有理由休我的!”
封建思想真是害死人呢。
果然和史料一样,徐志摩在提出离婚之前就显得很不对劲,张幼仪也意识到自己老公有了外遇,不过作为传统女性她已经说服自己接受这件事情了。
毕竟她才是明媒正娶的原配夫人,而后来的都是小老婆。
而到了他们婚变的时候,这位传统女性还用“七出之条”对照了一下自己,这里面没有一条和她沾边的。
如果在民国之前,徐志摩真的没有理由可以休她。
“哎……”袁燕倏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扶起了椅子道,“弟妹,坐下来说。”
“不,我不坐。”张幼仪摇摇头,反而说道,“袁大……先生,如果你是在开玩笑,这可一点都不好笑。所以对不起,我要请你离开了……”
袁大师直视着她的双眼,开口打断道:“弟妹,你真的觉得这是一个玩笑吗?”
“我、我、我……”张幼仪居然摆脱了他的那双“虚无之眼”,摇着头喃喃地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袁燕倏看着眼前这位失魂落魄的年轻妇人心中再是一叹。
连张幼仪这样豪门出身也受过教育的女子都被封建思想所毒害成这样,就不要说此时千千万万的妇女同胞了。
新中国甫一成立发行的第一部法律就是《婚姻法》真的不是没有道理啊。
其实,如果真的是一位女权主义者,而这位女权主义者也真的读一点历史的话,那此人就应该明白这个月马上要成立的那个党派真的是赛里斯女性的大恩人。
而且,建国之后历次的政治运动也许毁掉了一些“传统文化”,但不可否认地扫除了不少应该进入历史垃圾堆的封建残渣。
可以说,他们是违背历史发展规律地把女性地位拔高到了“半边天”的地步。
所以当历史发展一旦恢复“正常”,某些半边天们非但不感激,还唾弃让她们走出家门得享自由的他们,最后甚至进入了二十一世纪还有人在大张旗鼓地开“女德班”
这不叫开历史倒车,什么叫开历史倒车?!
须知,权力和义务是对等的啊。
如果她们一心想当张幼仪这样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