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只听见门把传来转动的声音。
白桉桉一下警惕起来,从悲伤的情绪中清醒过来。
是谁?
难道是宪君泽出来了?
“君泽哥……你还好吗?”熟悉的绵羊音幽幽传来,带着一点试探。
“好个头!”宪君泽随手抓起一快肥皂扔在浴室的磨砂玻璃上。
浑身仍是滚烫得吓人。
唯有把自己整个泡在热水里,才能缓解一点儿那无名的邪火。
“还能说话,看来好多了。”原赖眯起眼睛,严肃地回头,跟路九小伙伴耳语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路九配合地点了点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点。
宪君泽:“……”
这两个损友到底从哪感觉出自己现在挺好的了。
“你们再站在那里发呆,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抓进来证明一下我到底好了没。”
“噗!”两人集体吐血,抓着门框差点没摔倒。
白桉桉默默无语地抓着被子,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对不起君泽哥,我真不是故意喂你吃chun药的!你一定要挺住啊,我已经找人去救你了,解药马上就熬制好了。中药稳!不伤身体!”
“对啊,老铁挺住了。”路九也关心地补充了一句。
宪君泽:“……”
要不是他现在还不能乱动,他真想出去踹死这两个不靠谱的损友!
“废话少说,那个女人,从哪儿来的,就给我带回哪去!要是少一根汗毛我出来就不是踹你一顿这么简单了!”
“噢,对了!”原赖顿时醒悟。
光顾着问候君泽哥了,差点忘记还有个白桉桉留在卧室里。
说真的,自己做了这么缺德的事……真心无颜面对人家小姑娘。
“你去?”原赖想到了逃避,以眼神暗示路九。
路九报以微笑:“我煎药。”
原赖:“……”
行吧,自作孽,不可活。
自己捅的篓子自己补。
白桉桉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此刻听到他们的对话,就全明白了,敢情原赖这从头到尾都在蒙自己呢。
他早就设好了圈套让自己跳,居然把自己往一个……失去了理智,完全被**控制的人怀里送……
可恶!
白桉桉默默捏紧了拳头,扯好破碎的领口遮了遮胸口,冷着脸一言不发地从床上下来。
看到她身影出现,原赖和路九顿时站直了身体。
“啊……那个……”
原赖抓了抓头发,一脸愧疚和尴尬,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可白桉桉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直接面无表情地从他们面前走过去,好像当他们根本不存在似地。
女孩身上笼罩着强大的阴霾,很明显她在生气,而且不是一般生气。
任何一个人被当做“解药”送到一个男人房里,都会生气的吧,白桉桉已经在竭力克制自己的脾气了。
“你不把她送回去?”路九一个眼神丢给原赖,“还傻站着干什么?不道歉还是人吗?”
原赖:“……”
说得好像你从头到尾没参与似地,正人君子!
不过,看着女孩逐渐离开的背影,原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的心里第一次被一种歉疚感充斥得满满的着,根本就没办法眼睁睁地望着她离开,而无动于衷。
“等等!”原赖飞快地踩着拖鞋冲下去,卡通t恤被风带得飞起来。
他一口气追到院子里,站在草坪上拉住了白桉桉。
“放开我。”
然而,一接触到男生的手,白桉桉就像触电一般,迅速想要把手挣脱开。
“等等,白桉桉,就算你不需要我送,我也有话要对你说!”原赖低头望着她,可爱帅气的面孔带着一丝紧张,气喘吁吁。
“我想对你说……对……”
――啪!
一声清脆的回响。
白桉桉的手毫不犹豫地挥落在他年轻朝气的脸上。
“我说,放开。”
她眼神冷漠地望着面前的男子,冷冰冰地重复。
没错。
她很善良,也没什么心计。
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被当人做物品般随意地摆布。
有钱又怎么样?长得帅又如何?对于这种根本不尊重女生的人,白桉桉只有四个字送给他――
原赖茫然地愣在原地,像是一瞬间消失了动作语言,变成了一个机械人。
过了几秒钟,似乎是脸上的痛觉唤醒了他,他这才缓缓松开手,眨了眨琥珀色的大眼睛,纤长的睫毛温柔而落寞地垂下。
“对不起。”
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认真地跟一名女生道歉。
然而,白桉桉并没有欣然接受,她冷冷甩开他的手,送他四个字――
“离我远点。”
说完后,白桉桉踩着自己的球鞋头也不回地走了,虽然脊背挺得很直,眼圈却不受抑制地泛红。
她不想哭。
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因为她明白自己必须坚强,就算受了委屈,就算被人欺负,那些统统都不算什么。
她必须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在e市坚强地生活下去,不让家里的妈妈担心自己,也不让远在天国的父亲对自己失望……
“发生什么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路九还在厨房煎药,看到原赖失魂落魄地走回来。
忍不住好奇地抬头问了句。
“我……我被打了。”原赖麻木地抬起手,摸了膜自己的脸颊。
似乎直到现在都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