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嫆便忙笑着道:“皇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妾不过略微识得几个字,如何会作诗?”——女子无才便是德,反正她这么说是没错的。
佟皇贵妃笑咯咯道:“皇上,您瞧瞧,佳妃未免太谦虚了!臣妾想一览佳妃才学都不成呢!”
昭嫆道:“臣妾并没有什么才学,若是胡乱作诗,只会引人笑话。”
康熙却露出了别样的兴致,他笑着看了昭嫆一眼,道:“佳妃只管做来便是!”
昭嫆一怔,心里已经开始骂娘了,这个死康熙,居然拆她的台!!
佟皇贵妃这下子可欢喜坏了:“都是自家姐妹,妹妹只管做来,即使不好,又有何妨呢?!”
昭嫆暗自撇了撇嘴,你丫的说得倒是简单!!有本事你作诗来!!
康熙笑意绵绵:“佳妃若诗做得好,朕就赏赐一个三等虾予你兄长!”——三等虾,便是三等侍卫!别看才三等,那可是正五品!!这等手笔,少不得叫佟皇贵妃都吃了一惊。
昭嫆暗骂一句卧槽,这么大的诱、惑,可叫她怎么抵御得了?康熙还真想听她作诗呢!
荣妃也撞了撞她的手臂:“三等侍卫呢!妹妹还不快作诗!”
昭嫆扯了扯嘴角,荣妃是知道那首吟竹之诗的,也认定她有诗才,是以才如此催促。
昭嫆不由叹了口气,“既然如此,臣妾就献丑了!”——三哥昭嫆若能得三等侍卫之职位,以后的仕途便坦途多了,而且若做了御前侍卫,她也有机会见三哥了……这样的诱、惑,她的确无法抗拒。
昭嫆自然不会写的诗词,她顶多能胡诌两句打油诗,可眼下状况,也只能抄袭了……尼玛,她不想抄都不行!!真是臊死人了!
见康熙目色已经郑重起来,昭嫆酝酿了一下气氛,抬头看了一眼那中秋之月,便扬声念道:“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晴光护玉栏。”
佟皇贵妃手里摇着扇子,不屑地道:“也算不得好诗,不过以妹妹的年纪,已经算是难得了!”——佟佳氏见康熙竟要以三等虾职位为彩头,自是卖力挑剔。
康熙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昭嫆却不以为意,便微笑着仰望明月,道:“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这两句一出,众人无不含了惊色。
康熙立刻拊掌道:“好!!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这两句诗写得妙!”
昭嫆满脸臊红,曹大大,对不住啊……/(tot)/~~伦家真不是故意抄袭你的!实在是没别的可抄了啊!
御前的副总管李德全趁机上前道:“皇上,时辰已经不早了。您是起驾回乾清宫,还是——”
康熙别有深意地看着昭嫆,道:“朕去——钟粹宫!”
在佟皇贵妃恨得咬牙切齿的目光中,昭嫆把皇帝顺手牵回了自己寝宫。佟佳氏今晚估计是气坏了,那盘月饼让她成功地讨了康熙欢心,还顺手打压了温贵妃,若无昭嫆那首诗,康熙十有**是要去景仁宫的。
可现在,被昭嫆截胡了。
康熙今夜却高兴得很,回到钟粹宫,昭嫆伺候他宽衣,他嘴里还不住地念叨:“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诗中颇有气魄,嫆儿真非一般女子!”
昭嫆脸蛋通红,因为这诗本来就不是女人写的!!
“皇上,您别说了成吗?!”昭嫆已经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一钻了!就算曹大神还没出生,但抄袭就是抄袭,没什么好狡辩的!
康熙打量着昭嫆那赤红的脸蛋,心里不禁有点痒痒,“若非今日时机巧合,朕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嫆儿作诗呢!”
什么时机巧合,分明就是佟佳氏故意的!
昭嫆有些郁郁,“才名之下,绝非善事。臣妾从前就跟皇上说过的……”你丫的居然还叫老娘作诗,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想到此,昭嫆有点不高兴。
康熙也看出昭嫆神情不愉,便忙哄道:“只此一次,以后不会了。”
昭嫆暗暗点头,这才还差不多!
康熙便拥昭嫆如怀中,吐息炙热:“**难得,安置吧……”
一夜缠绵,自是不必多说。
翌日,昭嫆醒来,枕畔便已空空。她扶着自己发酸的腰肢从床上爬起来,又换白檀进来,服侍她更衣洗漱。
白檀道:“娘娘,安嫔娘娘来了。”
昭嫆眼珠一圆,“什么时候来的?!”
白檀笑着说:“来了又一会儿了,只是安嫔娘娘不叫奴才叨扰您安睡。这会儿子在前殿吃茶呢。”
昭嫆揉了揉腰肢,催促道:“快些替我梳妆。”
飞快赶到前殿,安嫔笑眼打量着她:“昨夜辛劳,怎的也不多睡会儿?”
昭嫆脸上一红,啐道:“连表姐也笑话我!”
安嫔搁下手里的粉彩茶盏,笑着说:“我知道你有才学,却没想到你竟有这般才学!”安嫔脸上难掩惊喜之色。
一提到这事儿,昭嫆就觉得没脸得紧,囧着脸道:“还不是被逼出来的?”
安嫔笑道:“你是没瞧见昨日皇贵妃的脸色,只怕是恨不得吃了你呢!”
昭嫆耸了耸肩膀,“反正我跟她早就是势同水火,也不怕多添几分仇怨。”
安嫔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嫆儿现在封了妃,又掌了一份宫权,当然比从前有底气。只是她毕竟是皇贵妃,纵然皇上不见得喜欢她,但多少给她几分颜面。”
是啊,昨夜中秋夜宴上,康熙的确给了佟佳氏脸面,也伤了温贵妃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