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在威武华丽的龙舆上,康熙越想越觉得昭嫆最后摔的那一下是故意的,跪安而已,起身起得又并不仓促,怎么会突然脚没站稳?!
这是故意勾着朕呢!康熙心里得出个结论,嘴角不由扬了起来。
李德全见他的皇帝主子心情颇佳的样子,连忙请示道:“皇上,要摆驾钟粹宫吗?”
康熙正要点头,却急忙摇了摇头:“不,先回乾清宫!”朕总不能空着手儿去吧?而且大白天的,想做点什么也不方便呀!想到此,康熙嘴角的笑纹更多了三分。
李德全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万岁爷吩咐了,他照办便是。
钟粹宫。
昭嫆一头扎进自己寝殿,屏退了左右,便迫不及待问小福豆:“怎么样怎么样?康熙身上味道纯不纯?”
小福豆沉默了半晌:“主银……他……”
见小福豆支支吾吾,昭嫆登时一颗心就沉了下去,“他在江宁,果然沾染了别的女人对吗?!”
小福豆“嗯”了一声,“他身上气味很驳杂,沾染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昭嫆浑身一软,直接软在了罗汉榻上,她脑子一片轰乱,没有十个没有八个?!她心中,的确做过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康熙一出去,竟是这般不堪!
她腹内翻涌,只觉得恶心难耐!
“我居然……还盼着他回来?!”昭嫆眼里蹦出泪来,“我真是蠢到不可救药!”——在慈宁宫见到康熙的时候,她还奢望,康熙只是怄气出去散散心罢了!合着这是出去花天酒地了!
“主银,这种事情你要看开点嘛,你再抢回来不就是了。”
“你给我闭嘴!”昭嫆吼道,“这种臭男人,我还抢回来做什么?!”
小福豆吓得不敢吱声了,所在福豆空间里,满心郁闷。主银可比真心灰意冷了,若是以后没天子阳气吃,也太悲催了点。
昭嫆伏在榻上,咬着银牙,又恨又气,眼泪却止不住地掉。
正在这时候,白檀打帘子走了进来。因为昭嫆是背对着外头,又只是干掉泪不出声,白檀自然不晓得昭嫆哭得这么惨兮兮。
不过主仆这么多年,白檀还是察觉主子有些不太对劲,“娘娘,您那里不舒服吗?奴才去给您请太医来。”
昭嫆摆了摆手,强力抑制住哭腔,道:“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白檀听着昭嫆的声音腔调有些不对,但昭嫆声音低弱,白檀便真以为昭嫆是累了,便上前为昭嫆掖好了被角,“那,奴才退下了。”
昭嫆方才明明已经叫所有人退下去了,白檀不会无缘无故跑进来,昭嫆便道:“说吧,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白檀支支吾吾道:“那个……奴才打听到,皇上这次回京,带了人回来。”
“是吗?”昭嫆凄然冷笑,“怕是还不少吧?”
白檀低低道:“回娘娘的话,皇上带了两个江南女子回来。”
只带了两个?小福豆不是说康熙沾染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吗?哼,合着只从中挑了两个最喜欢的带回来,其她的都丢在江南行宫了吧?!
白檀又继续道:“一个陈氏,是苏州织造李煦的表妹;一个孙氏,是杭州织造孙文成的同族堂妹。”
都是都来历的啊!这个李煦,终于还是把自己妹妹成功塞给了康熙!
白檀又急忙道:“娘娘,您千万别生气。皇上到现在连个名分都没给呢,连个答应都不是呢。只要您肯出手,还怕抢不回皇上吗?”
抢回康熙?!心都野了,出去左拥右抱快活着呢,这种男人,还有必要抢回来吗?
够了!真的是够了!从前王常在的事儿,还可推说康熙是中了暖情香,怪不得他。可现在呢?难道他沾染的那些女人,也全都是给了下了mí_hún_yào不成?!
他若心不花,哪里会有那么多女人?!如今更带回来两个,只怕是一等一娇嫩的小美人吧?
“我累了,你退下吧。”昭嫆是真的累了!曾经,她跟康熙过得有多恩爱,现在就有多厌恶!
诚然夫妻之间,不可能不吵架,吵了架他跑出散心,昭嫆可以接受。可他跑出去花天酒地,她如何能受得了?
以康熙对她的余情,昭嫆从那孙陈二人手上把康熙抢夺回来不难!但抢回来又有何益?以后再吵架,康熙再出去寻花问柳,然她在她争宠抢回来?
男人只要有一次贪欢,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难道她都要一次次去抢回来、夺回来?!
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
何况她现在已经不够年轻了,以后年岁越大,容颜衰退的时候,还不晓得能不能抢回来呢。
男人啊,心野了,就收不回来了!
昭嫆心中一片死灰般的寂冷。
渐渐的,暮色降临了。室内一片昏昏。
“娘娘,晚膳已经备好了,奴才叫人跟您端进去用吗?”白檀在内室外头,扬声请示。
“不用了,我没胃口!”昭嫆肚子里翻涌得难受,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昭嫆连饭都不吃了,可叫白檀急坏了,“那奴才叫底下热一热,您待会儿饿了再用?”
昭嫆本想直接拒绝的,但听着白檀如此焦急的口吻,终究不忍,便应了一声“好”。
片刻后,白檀又扬声问:“娘娘,奴才帮您掌灯吧。”
“不用了,我想先睡一会儿。”白檀这死丫头,怎么这么啰嗦?
“那您醒了,可一定要用晚膳啊。”
昭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