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唔”了一声,打量着她旗髻上的玉簪翠钗,不禁道:“常州进献的贡品单子上,朕瞧见有一对羊脂玉半月梳,想来与嫆儿正相称。”
说罢,底下太监已经将锦盒奉了上来。
昭嫆不禁一愣,早先还嫌弃分的宫梳不够好,如今康熙竟亲自送了一对羊脂玉的!
只见那锦盒中,一双梳子,小巧无比,羊脂玉质地,自是温润柔和,细腻得宛若美人的肌肤,梳子是半月形的,两个合在一起,便是圆月了。那梳上还浮雕着如烟的云岫,那是十分精妙的流云文,甚是不俗。
昭嫆拿在手心把玩,爱不释手。
康熙见她欢喜,便问:“可喜欢?”
昭嫆忙不迭点头,羊脂玉可是极品的美玉,雕琢成这样一对插梳,可当真是价值连城了!康大老板出手,就是壕!!
康熙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意愈浓,那丹凤眸中满是宠溺。
晚膳后,钟粹宫后殿寝殿中,自是别样旖旎……
“不许捏我屁股!!”杏黄色竹石纹锦帐中,昭嫆嗔怒。
康熙哈哈大笑,笑得得意无比,“那朕帮嫆儿揉揉胸口……”
“不许!!!”昭嫆气急败坏地叫嚷着。揉你妹的胸口!
康大司机真是越来越黄了……各种花式开车有木有啊!
……夜,还很长……
……
两日后,是僖嫔赫舍里氏的生辰,因不是整寿,倒也不必大办——僖嫔已经失宠,想来就算想大办,也办不了的。
昭嫆同为嫔位,也少不得去应个景儿。僖嫔最爱听戏,所小戏园办生辰。昭嫆去的时候,台上已经咿咿呀呀开唱了。
今儿来的嫔妃还真不少,九嫔到齐,连腰身已丰的宜嫔都来了。不过佟贵妃与钮祜禄氏都自恃身份,自然不会纡尊降贵来给僖嫔庆生,只派人送了贺礼来。
因与僖嫔只是点头之交,故而在寿礼上,也没有太费心,只选了一对赤金嵌珊瑚的梅花簪。论贵重程度,自是拿得出手。
僖嫔笑语热络地招待宫中姐妹落座,袁贵人这个娇媚新人今日打扮得也甚是艳丽,尤其那架子头上的一对描金彩绘蝴蝶插梳,正插在一朵品红色织金芍药宫花旁边,宛若蝴蝶落在花畔,端的是抢眼。
昭嫆忍不住赞道:“袁贵人头上的蝴蝶梳篦当真精美。”
袁氏掩唇笑着,笑得甚是自得:“还是佳嫔娘娘好眼光,这是日前佟贵妃赏赐的呢。”
僖嫔却格外眼尖,她一眼就瞅见了昭嫆旗髻上的羊脂玉流云纹插梳,便笑着说:“象牙再精美,也比不过佳妹妹头上的羊脂玉梳珍贵。”
宜嫔坐在一旁那垫了厚厚软垫的扶手椅上,笑靥妩媚地道:“还是僖嫔眼尖,什么好东西都逃不出你的眼珠子!”——这话,与其说是是夸奖,倒不如说是挖苦。
僖嫔却是笑意不止,“进宫这么多年了,这点眼力劲儿我自然还是有的!”
说着,她又“咦”了一声,面露疑惑之色:“这羊脂玉梳一看就是新的,可是今年的宫梳分给佳妹妹的似乎只是一套黄杨木的。妹妹头上这支,莫不是皇上赏赐的?”
昭嫆莞尔一笑,“僖嫔姐姐耳听八方,连这点小事都如此清楚,妹妹佩服!”——不过是分发贡品这点小事,你丫的居然这么门清儿!
僖嫔咯咯笑了,“嗨,佳妹妹是大忙人,自然无心关心这些。我整日可闲得很,自然知道得琐碎事就多了!”
什么大忙人,分明是酸昭嫆得宠呢!
昭嫆二话不说,便摘下头上的那支羊脂玉半月流云梳,笑着递给僖嫔:“姐姐若喜欢,我赠与姐姐便是了。”
——且看僖嫔眼珠子盯着不放的样子,便晓得,她心里早痒痒了。僖嫔虽然也是一宫嫔主,首饰不少,但羊脂玉首饰却未必有。如今见了,岂能不眼热?
昭嫆如此大方,僖嫔急忙推辞:“已经收了妹妹的寿礼,岂能再收?”
昭嫆微笑道:“那这梳子也充作寿礼便是了。”
僖嫔听了这话,自然不舍得再推辞,连忙便收在手里,“那就多谢妹妹好意了。”
宜嫔忍不住再度咯咯笑了起来,“幸好,僖嫔一年之过一次生日,要是过个十次八次的,岂不要把佳嫔的钟粹宫给掏空了?!”
僖嫔面色微恼,便啐道:“宜嫔妹妹肚子愈大,肚量却愈发小了!”
这话自是叫宜嫔不快,旁边的敬嫔王佳氏忙低语道:“今儿是僖嫔生辰,妹妹你就少说两句吧。”
宜嫔暗自压低了声音,对敬嫔道:“我就瞧上她那副小家子气!”
嫔妃一扎堆,想不热闹都难!!
昭嫆这才入座,僖嫔已经热络地去招待别的嫔妃了。
昭嫆的位置就在宜嫔左边,宜嫔笑着睨她:“皇上赏赐的东西,你也舍得给。”
昭嫆道:“这半月梳子是一对的,我还有一支呢。”
宜嫔嗤嗤笑道:“那另一支你可得好好收着了!省得再被人惦记!”
敬嫔忍着笑意道:“你们说,今儿皇上会不会来呀?”
宜嫔扬着眉毛道:“我赌一年的俸禄,皇上肯定不会来!!”
昭嫆暗笑,嫔妃们自然也都是有俸禄的,嫔位一年是二百两银子——赌二百两,其实也着实不少了。
敬嫔立刻啐道:“谁要跟你赌!”然后,她小声嘀咕:“明摆着是输……”
昭嫆忍俊不禁,康熙当然不会来。他只怕都不记得僖嫔的生辰了呢……
生辰宴上,插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