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隔半年,国丧~~~la
白幡飘荡在芳椒殿,阿禩身着白衣孝服,失魂地看着床榻上已经永久沉睡过去的皇额娘。皇额娘……竟真的随汗阿玛去了。
皇额娘所说的话,一句句言犹在耳。
“我的珠宝饰和外头的绸缎庄、胭脂水粉铺子的股份全都给濡儿。我私房的那些银子都给你,西北这一场战乱,着实国库虚耗得紧,额娘知道你缺银子。”
“我在外头的那些良田,给身边几个伺候的旧人,每人百亩。其余的给阿禌、小胤禨和小禝儿平分了。”
“白檀年纪大了,她若想出宫养老,你就替额娘给她京郊置办个宅院,让她的继子奉养便是。她若不愿意走,你就让她在御前当个管事嬷嬷吧。”
“那些字画古董,你们哥几个也平分了便是。还有,我专门给熹嫔留了一小份,不多,只当是个念想了。你替她收着,回头等我死了,再偷偷转交给她便是。”
“至于葬礼,一切从简,也陪葬什么东西了,省得便宜了盗墓贼。”
“小禝儿虽说也二十多了,还是有些莽撞,你要替额娘好生管束他,别由着他任性。还有,给小禝儿封亲王的事儿,还是缓缓吧,他的性子还得磨一磨啊……”
“唉,你汗阿玛的皇陵里还躺着元后和继后,我死了也得进去。一想到我们仨女人跟她埋一块,实在叫人高兴不起来。不过,只是个副死皮囊,倒也没必要太计较了。呵呵。”
“对了,清点我遗物的时候,现少了些金玉字画,也别奇怪,不是遭了贼了,是我另作安置了。你记在陪葬品里就是了。”
这些遗言,额娘跟她絮叨了很多很多……但他只以为皇额娘是太过悲伤于汗阿玛的死,才会如此。毕竟,太医说了,皇额娘身子骨还不错。
廉清帝以为,皇额娘只是需要些时间来渡过这道坎,没想到……皇额娘竟会撒手而去了!!
底下后妃们,嫔位以上的都跪在殿中举哀哭嚎,一声声落在耳中,只叫廉清帝愈悲从中来,“皇额娘……慈宁宫已经修缮好了,您……却去不了了。”
皇后红着眼圈道:“还请皇上节哀,太后这是舍不下皇考啊!”
廉清帝脸上湿漉漉的,皇额娘舍不得汗阿玛,便舍得了他们兄弟几个吗?!
嫔妃们都低头啜泣,不知多少人的绢帕上是涂了姜汁,甚至连熹嫔霍惜贝来之前也是备了这么个帕子,就是为了以防哭不出来。
然而,当霍惜贝看到瓜尔佳太后的遗容的时候,泪便瞬间奔流般涌出,合着三年前,我是白哭了一场啊!!
淑太妃前辈,你骗得我好苦啊!!
霍惜贝憋脸伏跪,粉拳捶地,哇哇大哭,哭得像个孩子。
廉清帝回一扫,还算知道感恩,如此,也配得上皇额娘给你留的那份遗产了。
昭嫆留给霍惜贝的那份,说是不多,但也只是相较于给自己儿女的那份而已,可实际上少说也值十万八万的。
霍惜贝虽是顶着钮祜禄氏的身子,可娘家却是个破落的,她又有两个儿子要养,没钱怎么能行?
乌压压的空间缝隙中,一个灵魂,被一道绿光包裹着,如流星般划过。
小福豆气恼的声音在昭嫆的灵魂深处响起:“主银!你带得东西也忒多了点吧!!”
额……是多了点。
古董、字画、瓷器、玉器、珠宝……满满登登塞在一个硕大无比的巨号花梨木箱子里,满得连箱子盖子都盖不上了。
小福豆欲哭无泪,早知道,真不该提醒主银这点!
三百年的路程,是极遥远的路。
小福豆的颜色渐渐晦暗了下去,包裹着昭嫆灵魂那层绿光也暗了下去。
“啊!!这是怎么回事?!”昭嫆的灵魂惊呼。
小福豆气呼呼道:“还能怎么回事!带的东西越多,自然我的消耗就越大!”
昭嫆心中一紧,该不会回不去了吧?昭嫆欲哭无泪,若是因为多带了点“行李”,而无法回到现代,她可真真是得不偿失了!
小福豆叹着气道:“不行了,回不到那个年份了,还差几年……就这样吧……”
纳尼?!别这么不负责任行吗?你再多撑一会儿啊!!
如流星坠落般,黯淡的绿光包裹着昭嫆坠入了下去,没入了一个青涩的肉身中,
“哎哎哎!什么叫差几年?!”粉色的公主床上,穿着睡衣的青涩丫头鲤鱼打挺般起身。
惊愕的眸子看着这个现代化的粉嫩房间,“这里是……我的房间?!”——也就是说,她已经回到了现代世界了!而且是回到了自己的肉身里!
她变回了石佳佳。
托着自己鸭蛋脸,她摸到是细腻而有弹性的肌肤,手感真是棒极了!
她不住地抚摸着,晓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儿。
在清朝世界的最后几年,每每看着镜中干燥得皱纹横生的老脸,实在叫人愉快不起来。
重新回到年轻的岁月,这种感觉真好啊!
昭嫆……啊不,石佳佳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她看着房间里的一应粉色系的装饰,忍不住吐槽:“上辈子的我,品味还真够少女心的。”
掀开被子,赤着白嫩小脚丫,滴滴溜溜跑去了梳妆台跟前。
镜子里纤毫毕现地映着一张满是胶原蛋白的小脸蛋!
“诶??”石佳佳疑惑了,“我是二十三岁的时候,飞机失事挂掉的,可现在的模样……”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罩杯。……撑死也就俩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