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家一连打了几个哈欠,徐长歌见到酒菜已都两空,站起身道:“走吧,找个客栈好好洗个澡睡它个娘的昏天暗地。”
浪天涯拱手道:“叨唠老板了。”
店家罢罢手笑道:“承蒙二位看得起在下的手艺,好走啊!”
两人走出胡同,细雨依旧飘飘洒洒。一壶酒虽不至于让两人伶仃大醉,可已有些晕头耷脑,搀扶着行走在深秋夜晚的长街之上,如同走进鬼蜮。
徐长歌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子,吓得路边正在觅食的野猫发出喵的一声惊叫,而后消失在黑夜里。
走了几条街,却是没见到一家客栈是开门的。
徐长歌哈哈笑道:“看来今日只能去醉春楼过夜了,小浪你今晚可有福了。”
浪天涯咪着眼睛看着远处唯独一家灯火通明的酒楼道:“那可是醉春楼?”
徐长歌点头道:“走吧!待会可千万别说还是个菜鸟,要不那姑娘赏你个红包,以后咱俩可就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醉春楼在这寒冷的雨夜中显得格外的醒目,虽已过子时,里面却仍是隐隐有笑谈声传出来。那招牌边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似在替迷途的江湖客点亮前往温柔乡的引路标。
二人一步入醉春楼,就觉里面暖如三春,年过半百的老板娘依旧风韵犹存,扭着腰走了过来,见到二人的着装先是一愣,内心生出鄙夷之心。可当目光看到二人的脸庞时,却是被他们不一样的气质给深深吸引,一个冷酷无情,可双眼又是如此炙热如火;一个深沉阴郁,让人看上一眼便会想一探他眉宇间内隐藏的故事。
老板娘试探道:“二位是要过夜还是……”
徐长歌丢出一锭银子,道:“找个最好的姑娘陪我兄弟。”说罢突又小声问道:“小花今夜可有人包了?”
老板娘这时才知道两人是有钱的主,脸上乐开了花,道:“小花正巧今晚没有客人。”顿了顿继续道:“可需要为二位少侠准备热水洗洗身上的风尘?”
浪天涯低头瞧去,这才发现两人身上都是灰不溜秋,连连点头道:“先备好热水,我要洗个澡。”
哪知那老板娘做了个掩嘴偷笑的模样,笑道:“看不出来小公子哥还蛮懂情趣的嘛,那就来个鸳鸯戏水,保证让你快活了。”
浪天涯尴尬的准备摇头解释,却是感觉到徐长歌胳膊打在自己怀中,转头见他脸上凶狠的表情,便只好将话都给吞到肚子里去了。
老板娘招呼下人领着他们两人各自进了二楼的房间,徐长歌与他分手之际,笑道:“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表现的熟练点,明白吗?”
浪天涯苦笑着点了点头,硬着头皮进了房间。那下人道:“热水正在准备,客官稍等了。”说罢就退出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浪天涯快要睡着之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进来一小二模样的人提着热水往木桶里倒,这般来回又过了片刻。那小二道:“客官,热水加满了,现在需要唤姑娘进来了吗?”
浪天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太累了,就不需要了。”说罢拿出几个碎银子打赏给他,便让他退下了。
正要脱衣泡热水澡时,突地外面一阵厉喝道:“两小子好胆啊,竟敢还滞留在这城中。”
浪天涯听的心头一颤,因这声音他认得是那朱芳华的孙女朱小七发出的。
只是不知她怎么知道这两人进了这醉春楼?
浪天涯只得无奈的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看到朱小七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般。
徐长歌显得有些意外来到房外,看了一眼相隔三丈远的浪天涯,又转眼看着朱小七笑道:“朱小姐怎么也有兴趣逛青楼了?”
朱小七气的一跺脚,喝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待会可别求饶,本小姐不会留情的。”
此时,老板娘从旁边的柜台走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浪徐二人,又有些害怕的看着朱小七颤颤惊惊的问道:“朱小姐……这……这是怎么了呀?”
朱小七哼道:“不关你事,一边去。我可事先跟你说好了,打烂了东西找他们二人陪就是了,与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老板娘哀叹一声,不再说什么了。
朱小七悄脸一沉,双目带着寒光仰望着浪天涯道:“那城北的事情可是你做的?”
浪天涯若没有先前与那老板交谈定是不知道她在问什么,摇头道:“朱小姐怕是找错人了。”
朱小七冷哼道:“待我将你抓回去审问一遍就知道了。”她话音一落,似丝毫不惧这两人。而在一楼的老板娘与几个伙计只觉眼前一花,她已是消失不见了。
徐长歌却清楚看到她是仗着鬼魅般飘忽难测的绝世身法,瞬间掠到这二楼之上。
一过客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影吓的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走廊之上。
朱小七一甩衣袖,一根彩带如幽灵悄无声息的往浪天涯缠绕而去。
浪天涯心中骇然,想不到此女看去乖巧迷人,手底下的功夫却是如此强硬。但又无心与她决斗,只得伸出手掌,与她射出的彩带交触在一起。而后通过彩带透入他特有的寒热气劲狂钻入朱小七的体内,希望她知难而退。
朱小七浑身一震,朝浪天涯瞧去,神色显得十分诧异,突又冷笑一声,道:“看来我还小看你了。”说罢,双手一扯彩带,就见她手掌之上闪现出奇异的粉红色光芒。
浪天涯猛地发现此女真气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