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师泡好茶,端给客人,劝慰道:“这个事情,我刚好有个朋友能帮忙,我帮你问一声,行不行都会给你答复,反正最差就像你刚才说的,喝杯茶,放宽心,等我消息,最多三天就帮你问到。”
客人一口喝掉茶,立刻说:“好茶,一直想请一幅李大师墨宝,今天终于见到真人,那我一定不会放过,李大师可得割爱才行。”
李大师立刻说:“都是自己涂鸦,不值钱,喜欢就拿走,书画是雅事,玩的是情趣,结的是同好。”
一壶茶喝完,李大师陪着客人进了画廊,那个客人也没多欣赏,盯着一幅字,夸了几句后,就自己拿下卷起,放在包里,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纸包,丢到李大师作画书桌的抽屉里,嘴里说道:“今天出门没带多少,李大师抬爱,容后再谢。”
李大师笑眯眯地说:“好说,喜欢就好。”
客人拿钱放钱动作很快,却没有逃过张易的余光,看纸包厚度是十万元,买走值三五千的作品,这中间的讲究,其实是在书画之外。
客气地送客人出门,李大师才招呼张易:“这位同学,喜欢书法还是喜欢绘画?”
张易转头对他说:“书法绘画都喜欢,你这作品基本功不错,整体布局很大气,细节却多了不少俗气,收收笔锋,作品要升两个档次。”
李大师听了张易的话,仔细想了一下,端端正正作揖:“多谢指教,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张易说:“我还是学生,没有什么名气,我教授是虞大齐泰云。”
李大师立刻拉着张易往茶馆走,嘴里说道:“原来是齐大师高足,难怪一语中的,我学画二十年,自己觉得很刻苦,曾经拿画请齐大师指教过,齐大师是笑而不语,没做评价,后来有人说我书画太俗,无法入大师之眼,我是一直惭愧得很。”
张易是来考察李大师的,可能要杀人,因此易容过,也就是拿胶水拽了眼角,嘴里塞棉球,垫了腮帮,带着棒球帽,压着齐耳假发,一看就是另一个人,李大师只把张易当成虞大的学生,言语之间非常尊敬,确实是喜欢书画之人。
喝了一壶茶,李大师才问张易:“能不能具体说说笔锋的处理,我这里心里是一点头绪没有啊。”
刚才他问张易称谓,张易只说是齐教授学生,明显是不想说姓名,因此他也不再多问,直接问起书法。他一直觉得自己是雅士,能指点他的人,就值得他尊重,书画是需要天赋和悟性的,张易能得齐大师法眼,他不敢轻视张易。
张易笑着说:“关键还在心里,心里俗气,就自然流露笔端,李大师急公好义,却拿书画做幌子,很好的雅事也就沾染俗气。刚才的客人,喝杯茶谈事,解决纠纷,可以明码标价,心中无愧即可。写书作画时,想的是作品自己的意境,不要想着能换多少钱,也就能切开两者联系,不会再有人说作品俗了,如果你能专心作画,成就会更高。”
李大师画比书法好,如果心思都在画,在国内是能够有一席之地的。张易说话很直接,却切中要害。李大师痴迷书画,张易才会说,他听了才会惭愧,隔着茶席对张易又是低头一揖:“惭愧惭愧,多谢先生指点迷津。”
抬头后,发现面前年轻人变了,他眨眨眼后,立刻避席再拜:“江左形意拳李干白拜见判官。”
张易点点头说:“坐下吧,你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说说吧。”
李大师他们开始并不知道张易是判官,因为刘三爷绑了张易,却被打个半死,随后他们就遭到严厉打击,李八爷气死,武馆也关门,他们确实想着要找张易复仇的,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办法。
前不久张易去澳岛比赛,九香岛同道都去捧场,闹得很热闹,李大师当然奇怪,找九香岛同道打听,才知道张易居然是判官,他听说过江湖传闻中的判官,知道自己惹不起,也就歇了复仇的心思。
告诉他内情的人,千叮嘱万嘱咐,自己知道就行,坚决不能说出去,一定要他保密,否则也就坏了多年的情分,因此李大师得到消息后,谁也没说,还劝他们最近安分点。
甘薇确实是他送到保安公司的,被王家选中,他是听张易说了才知道,只能是巧合,其他人通过甘薇打探王怡行踪,跟他更没有关系,他已经绝了跟张易较劲的念头,对前几天绑架王怡的事情,一无所知,他自述完,还愿意帮张易打探出是谁干的。
张易摇摇头,拒绝了他的自证清白,对他说:“算了,痴迷书画是雅事,以后多干点雅事就好,赚的钱不少,还能流芳千古。收手之前,让你师兄弟不要再给我惹事,否则我不介意再剿一茬,会死人的。”
这个组织能够只谋财不害命,还是有点底线的,次严打,抓了很多,却没有一个死刑,和几个领头的告诫约束有关系。
张易来了后,见到李大师是这般人物,当然不会再找他麻烦,通过他警告那些人,不要再惹他就达到目的。
他没时间理会这些人,警告李大师后,就绕回泉东老家,接了叔叔婶婶,也就是张洪父母,直接送到吴东宅院,留下一笔钱给他们,让他们以后就住在吴东这里。张易本来要接父母去虞京的,可是两人不喜欢虞京的天气,觉得干燥得难受,宁愿继续住在吴东,张易也就罢了。
这里和家也就隔着大湖,语言风俗和家里差不多,父母很喜欢这个闹中取静的园子,有叔叔婶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