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远处的锣声响起,当远处的人们欢呼时,徐远一个人来到了揭榜处,说不激动是假的,毕竟后面的内容都是自己写的,纵然写的有些拧巴,有些愤青,但那是自己最真实的心理状态。
与往年一样,揭榜悬念总是把第一留在最后,今年同样如此,徐远站在远处,前面乌压压的一片人,挤也挤不过去,只能等到他们结束后再过去看看。
眼前的欢笑和哭泣,让徐远见识到了科举的残酷,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那么癫狂的笑,也没见过一个中年了那么伤心的哭,有人祝贺,有人安慰,也有人显得漠不关心,当最上方穿着官服的老爷喊出第六名亚魁是谁的时候,引来了阵阵欢呼,接着便是第五名经魁,然后是第三四名,名称一样,中间就没了停留,直到喊出第二名亚元的名字后,场中顿时沸腾起来,只见原先一哭泣的书生,顿时愣在了当场,接着四周便有相熟之人道贺。
上面的官员含笑看着这一切,等到声音平息了下来,这才示意士兵把第一名的名字揭开,那位便是今年乡试的解元,也就是第一名。
好大一阵热闹,等官员走后,又过了一个时辰人群这才渐渐散去,徐远慢慢走到前面,由上到下慢慢看着,第一张纸有十名,没有自己的名字,第二张纸同样没有,当看到第三张纸的时候,在最下方徐远猛的眼睛一亮,那里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和籍贯。
中了!纵然是最后一名,但是中了!大红纸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嘴巴一咧,笑了出来,转身回到家中,今日当一醉。
醉是醉不了了,很快下午便来了捕快,先是报喜,接着便通报了消息,明日一早需到刺史府报道,徐远让骆小依取了银两,笑呵呵的塞在捕快手中道:“不知这位兄弟可否透露一二,也好让我有个准备,我也是有些迷糊,不然明日冲撞了大人,那就糟糕了!”
那捕快收了钱,顿时露出了笑容,随意道:“明日却也并无什么大事,按照往年惯例,需确认各位举人老爷们的行程,一是参加明年的会试,二是留在州内听候派遣,若是得刺史大人欣赏便可留在刺史府任职,若是...嘿嘿,那就调去别的县任一要职!在下还有事,告辞!”说完便转身快速走了。
徐远收起了笑容,暗暗沉思,明天其实也就是相当于填志愿,认为自己文采了然自然是可以展望一下会试,若是认为自己今生最大成就只能到此为止,那就只能当个小官了此残生。
明天这么重要,那之前在青楼所见之人会不会露出什么线索呢?徐远很期待。
骆小依对于徐远高中很高兴,特地去买了酒,买了牛肉,酒的价格一般,牛肉就非常贵了,毕竟平时是严禁百姓宰牛的,能够买到牛肉自然是花费了很大一笔钱,算得上是奢侈。
徐远让骆小依也喝点,直接把骆小依喝的脸颊红彤彤的,如同早晨的朝霞,异常艳丽,而徐远则没有什么反应,若这也算是酒的话,那啤酒就算高度酒了。
第二日一早,吃了早饭,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在骆小依千叮万嘱下,徐远向刺史府走去。
虽然来到这里快一两个月了,但是逛街的范围实在有限,而徐远本身也不是那么喜欢到处溜达的人,好在这刺史府醒目,问了问起早的小贩,便沿着青石板路向刺史府走去。
这个朝代的官员职责非常让个徐远感觉非常熟悉,就好比这刺史,就管着一个州的各个方面,除了军事他都能插一手,甚至有些能耐大的,军事上亦有话语权。
刺史如果类似于省委书记,那下面这些县令便是市长了,但是刺史又分上中下,这分法和人口挂钩,人多的便为上州刺史,余下便以此类推,而县令同样如此。
上州刺史那是从三品的官,中下刺史是从四品的官,下面的上县令为从六品上,中下县令便是从七品上,他们等级严格,制度分明。
徐远今日要见的便是上州刺史,一想到他的地位相当于未来的省委书记,徐远感觉有些压力,后来想到美国总统都经常在电视上露面讲话,便也渐渐的平复了心情。
到了刺史府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大一批人,大家都来早了,现在刺史府大门都没开,徐远找了一个稍微隐蔽的位置静静看着他们,其中有老人有中年人,像自己这般年纪的到少,其中甚至还看到一个熟人,当初在船上与薛文达有点过节的王劲松,没想到他也榜上有名了,之前还没注意。
此时他们正在相互讨论那首流传出来的诗,都在打探是何人所做,徐远赶紧又躲开了一段距离,出风头没有多大意义。
一直等了快两个小时,此时大概是八九点钟,刺史府大门打开,里面出来两个穿着黑色兵服的汉子,片刻后又有人缓步走了出来,此人年过五十,面容精瘦,留着山羊胡,神情冷峻,环视了在场诸人,便开口道:“大人怜尔等已等太久,便名我出来迎接各位新晋举人,还请随我来,记住,不得喧哗,不可乱看!进来吧!”
所有人顿时乖乖的跟在他后面往里面走去,徐远此时已经站在队伍之中,跨进了大门,只见院内当先一巨大假山屏障,假山近三米高,上有泉水流淌,下有金鱼遨游,绕过假山和水池,眼前豁然开朗,一青石板铺就的平整广场出现在眼前,广场中又占有两列婢女,穿着一样,衣服讲究。
过了垂花门,又走了抄手走廊,便来到了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