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补充:“那就等吃了饭吧,饭后小散步,对身体也有好处。”
付龙君笑着点头,他转身走回房里。
琴婉绫看着他修长笔直的背影,叹一口气,心中又浮现了几个亦是修长笔直的背影。
心道:为什么男的一旦美丽可爱起来,就非得逆天逆地地长?
虽说付龙君的家和真儿家离得不远,毕竟两家中间还隔着一条林茵道路。
如今正值深秋的缘故,道路两边的树上的叶子几乎都落光了,剩下一排排枯瘦的树干,使得那条小道一下子就变得视野空旷起来,从而两家若是都出了院子,倒是抬头之间也能两两相望。
此时的林阴大道上,琴婉绫和付龙君正并排慢走,他们时而相互看看,时而低语不前,时而吟吟笑意。
阿九在院子里一会儿叉腰站着,一会儿闷声坐着,可不管哪个动作他都撑不住多久,就又想着怎么弄了什么乒乒乓乓地响,似乎只有这样,他的心里头才稍微觉得好受一些。
宫淇赫在屋里一直看着阿九‘忙碌的身影’,忍俊不禁。
阿九现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又走回屋里,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
宫淇赫面若含笑,倒茶,慢悠悠地品。
阿九回头,气呼呼地一把将他的茶杯夺下,重重地‘啪’一声拍在桌子上。
宫淇赫无奈看了他一眼,又举杯,阿九再次气呼呼一把将他的茶杯夺下,又重重地‘啪’一声拍在桌子上,终于吹鼻子瞪眼地说:“师兄,他们这样真的好吗?这么长时间了,嫂子居然为了那个破书生,连看都不回来看我们一眼,万一,我是说万一,那个破书生偷偷给嫂子灌了什么**汤,到时候想后悔还来不及?”
宫淇赫看着啊九两边脸都鼓出一大块,忍不住说:“你不一直都在这儿看着的吗?他还能有机会下手?”
阿九气岔:“我看着有什么用啊,这么远,你可别看有些人表面上文质彬彬的样子,背地里可黑着了,那心挖出来都跟墨炭一样!”
宫淇赫笑了:“怎么之前跟我这么久也不见你多有长进,如今就碰了一个先生你就跟长芝麻似的节节高?”
阿九着急道:“师兄我可没心思跟你开玩笑,咱们再不阻止就真的来不及了!”
“你什么时候对婉儿真的上心了?”宫淇赫笑他。
“我……我只是……觉得嫂子有时候也是挺笨的,万一正好碰上了她最笨的时候,谁都能骗了她怎么办?”阿九嘟起嘴,又闷闷地说:“既然嫂子是师兄的王妃,她再笨,也只能师兄骗她,别人都不行!”
宫淇赫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骗过婉儿?”
阿九不高兴道:“那你不是把那个楚明月带到府上去了?要是哪天嫂子真的走了……”
阿九侧目瞥见宫淇赫变黑的脸,顿时舌头不禁打了好几个结。
要是哪天……吗?
他抬头,看着付龙君和琴婉绫两个肩并肩一路走,时而说话,时而浅笑的模样。
明明这么近的距离,宫淇赫突然觉得那里好像离了他千里之外。
“我又何尝不想说,我又何尝想让她一个人蒙在鼓里。”他表情暗露悲伤地说。
阿九的眼睛一下子暗淡下来了:“万一哪天,我只是说完万一,嫂子就跟别人跑了……”
“我会一直尊重婉儿,若是最后婉儿真的会……”宫淇赫说道。
宫淇赫站起来,只是画风一变,他突然皱紧了眉头,正色道,“你在这里好好看着他们,若是有什么不对,便来与我说。”
说完,宫淇赫转身进屋,留下阿九一脸发懵。
林荫大道上,一阵秋风吹来,又惹得发黄的叶子纷纷落下。
付龙君注视前方,前面还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便到了头。
过去因为真儿平时不喜欢上私塾,经常跑在这里偷懒钓鱼,他为了寻他回去没少走这条路,没想到今天他已经走这么慢,竟才一下子就要走到头了。
付龙君的青衣被风轻轻拂动,他突然停下,转头看着琴婉绫含笑道:“婉小姐可会钓鱼?”
琴婉绫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愣了下,才浅笑道:“只能说钓过。”
付龙君带琴婉绫来到水田边,举目望去,这里视野广阔,周围尽是金光灿灿的稻谷,田野边时不时走过几个扛着锄头回来的村民,见到付龙君都笑意满满地点头,而后恭敬地唤他一声‘先生’。
付龙君亦是笑着点头,回应道:“你们辛苦了。”
田边的路很难走,不仅草长得密,一不小心就扎了人,而且路面窄,有些地方只能正好包得住一个脚掌印,有好几次琴婉绫都差点摔了,好在每次付龙君都很及时地扶住了她。
走了半天,他们才好不容易走出来,继而来到一个水并不是很深的小河边。
这条河清澈见底,水流平缓,鱼倒是不少,感觉若是想抓它们,随便下去胡乱抹都能摸得上许多。
然而岸边却有两根钓鱼竿,一根长的,一根短的,并排放着。
付龙君走过去,在两根鱼竿中间的草地上坐下,才对琴婉绫说:“婉小姐,请坐。”
琴婉绫点点头走过去,提裙坐下。
礼节性的,她适合拿小的那根。
付龙君顿了一下,说道:“婉小姐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来。”
琴婉绫点点头。
片刻之后,付龙君回来,修长的手里抓了一把整整齐齐的红薯嫩叶和一小扎韭菜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