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们都是好样的,哈哈哈,咱先合计合计该怎么打。”王自用哈哈一笑,兄弟们斗志激昂,让他打败太原府军的信心又增几分。
一众头领纷纷献策,各种嚷嚷吵闹,会场乱哄哄的,但显得很热闹和谐,吵了大半天,终于商量出了十面埋伏的作战计划。
民军攻占吉州县城后,城里的地主老财奸商神马的都被清理一空,财物妹子统统充公,豪宅也成了首领们的私人住宅,李自成现在已是高迎祥倚重的大将之一,独领一营兵马,自然也分到一所大宅。
家眷自然是住在内院,除了男主人,一般的男人若无男主人的许可,禁止入内,不过,高杰却是内院的常客,当然了,他是躲着李宅的卫兵,偷偷摸摸的从后门摸进来的。
屋内摆着几盆烧得通红的火炭,温暖如春,和邢娴大聊人生理想的高杰聊得满身飙汗,正聊到最关键的时候,门外传来侍婢翠英的一声轻咳。
“老爷回来了。”
屋内两人吓得魂飞魄散,高杰连忙翻滚下床,嗖的钻进床底,顺带着把扔了一地的衣服鞋子扯进去,邢娴已来不及穿衣,连忙扯过丝被,把自已捂得紧紧的。
满身酒气的李自成进房,侍婢翠英欲帮他脱除熊皮大衣,李自成却摆了摆手,表示不用,他还有军情大事要处理呢,只是抽空回来看看媳妇而已。
“老爷,夫人身子有点不适,已经躺下休息了。”翠英轻声说道,她紧张得俏面一片苍白,心头突突狂跳,只是李自成粗心,没注意到而已。
“辛苦她了,唉……”
李自成收回推门的大手,发出一声叹息,他不是不想疼媳妇,但为了保命,整天得跑路或打仗什么的,哪里还顾得上儿女私情,媳妇能干,帮他把后营辎重打理得井井有条,忙得累坏了,让他挺心疼,但他真的太忙了,没办法。
他嘱咐翠英小心服侍,同时收捡好东东,做好跑路的准备,然后大踏步离去,大军今夜就得出城,赶往设伏地点,他得去通知兄弟们做好战斗的准备。
听到李自成离去的脚步声,装睡的邢娴这才爬起,拍着胸口直喘粗气,刚才真把她给吓得魂飞魄散,幸好李自成太忙,没有进房,不然死定了。
高杰也从床底爬出来,灰头土脸的,显得极狼狈,这么一吓,两人自然失去了继续畅聊人生理想的兴趣,穿好衣服后,都坐着沉默不语,脸上表情显得极凝重,心情亦很沉重,他们都在考虑相同的问题,以后该怎么办?
两人都清楚,这种事搁哪个男人身上都无法容忍,若被逮到,两人会死得很惨,前任韩金儿和她的相好就是被李自成亲手剁了,他们不想分离,也不想死啊,咋办?
干掉李自成?别逗了,两人哪有这个胆量,何况做了亏心事,心虚着呢,再说了,就算真的干掉了李自成,也必被他那帮兄弟给剁了,傻叉才会干这事。
不敢干掉李自成,又想永远在一起,唯一的选择只有跑路了,但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想要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在一起,还是得把李自成干掉,永绝后患啊,这就意味着他们得找一个实力强大的靠山,且是李自成的死敌,思来想去,只有投靠朝廷了。
高杰顾虑颇多,他担心被朝廷忽悠,归顺后被剁掉,或者给个没有实权的官职冷藏起来,他可是有着努力向上爬的野心,不想这么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
“你放心好了,这事我来安排,保证没事。”邢娴安慰道,俏面上现出果决坚毅神色,为了追求自已的幸福生活,她拼了,也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睿智、坚定、果断。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下定了决心,所表现出来的力量强大到吓人,男人都得靠边站,这时候的高杰仍举棋不定,思绪纷乱,也只能接受邢娴的安排了。
两人在房里低声商量,说是商量,其实都是邢娴在拿主意,交待高杰各种细节,为跑路做足准备工作。
高杰离去后,邢娴又端坐沉思了一会,才叫侍婢翠英进来,低声交待一通,翠英虽然被她的决定吓了一跳,但却没有半点犹豫,开始收捡金银细软,做好跑路的准备。
所有民军头目的家眷都在悄然收捡细软,做好跑路的准备工作,不管与太原府军这一战是胜是败,民军都得跑路,不跑不行,秦良玉的白杆兵和卢象升的天雄军越追越近了,民军首领们宁愿跟十倍的太原府军干仗,也不愿碰到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名树影,那可不是吹出来的,而是靠真正的实力杀出来的,谁不害怕?
入夜后,城内的百姓已沉沉入睡,城门悄然洞开,一队队民军涌出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先出城的是战斗部队,最后才是各路首领的家眷和负责辎重的后营和女营,邢娴和翠英就混杂其中,高杰带着一干心腹亲信负责护卫,他护卫的只是邢娴和李家旗的家眷及后勤,后营和女营总指挥官另有其人,是由带头大哥王自用任命的。
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后营士兵提着气风死灯引路,女眷们相互搀扶着,一脚高一脚低的走得很吃力,她们基本都是被清理的地主老财奸商们的漂亮宠妾或女儿,被民军的各路头领们强行娶了,贞烈的或跳井,或抹脖子,或吞金自尽,害怕的只能认命顺从,只是她们大多裹了小脚,走路很要命,得有人搀扶着。
当然了,若是在平地,有温顺的骡子骡马可以骑乘代步,各路的头领们还是蛮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