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被二十万民军围殴,只能被动防守,苦苦支撑,不仅李连诚感到很憋屈,部下也感觉太过憋屈,但也没办法,谁让双方兵力太过悬殊,张献忠就乐了,不服来打我啊。
李连诚不爽,所以召集几个连级军官商量夜袭,就算不能给张家军造成多大的伤害,也要把他们折腾得睡不安稳,为已方的援军抵达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他敢发动夜袭战,当然是有所依仗,所有由朱健组建的新军,福利待遇都比旧军好多了,饭管饱,隔个三两天的就有鱼肉,就算没鱼肉,菜里的油水也充足,在所有百姓吃不饱,都严重营养不良的情况下,新军所有将士营养至少达标。
这还不够,朱健隔三差五的就弄来猪肝、鸡鸭肝等下水,再加枸杞等山药熬汤给将士们喝,尽可能的增加他们的夜视能力,并且进行了夜间行军、夜袭等方面的科目训练,平时多训练,战时少流血,现在可算是用上了,而且是关键的时候。
出城袭营危险大,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李连诚没有指派哪支部队,而是由士兵自愿报名,组成敢死队,当然了,阵亡的将士,家属都会获得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如果能活着回来,战功更大了,就算不能获得晋升,奖赏也会比其他的战友高。
全营一千号人,除了阵亡和负伤的二百多人,剩余的七百多人全都踊跃报名,这倒出乎李连诚的预料之外,无奈下,他只能挑出一百个体力好,机灵,夜视能力较好的士兵,由一连连长魏双喜率队,带足弹药干粮和大量的轰天雷出城袭营。
之所以要带上干粮,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万一被张家军追击,无法撤回城,就只能往附近的山林里撤,保证安全再说,战场情况瞬息万变,由负责带队的一连长魏双喜自行决策了。
魏双喜把百名敢死队员分成两队,每队五个小组,每个小组十人,自已亲率一队摸东面大营,另一队摸南面大营。
张家军把四座城门困死,张献忠的主力大营在西面,警戒度肯定高,魏双喜率领敢死队坐上竹篮,依次从城上降下,集合完毕后,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向张家军的北城军营摸去。
双方为防止对方半夜偷城偷营,都在城下或营栏外边点燃一堆堆的篝火,在黑夜中就象点点繁星,即便是夜黑风高,那点点繁星就象卫星导航,准确的指引敢死队的方向。
张家军号称二十万,连营数十里,战旗飘扬如海,长矛如林,光这声势就足以把人吓破胆,又猛攻县城一整天,双方都付出不小的伤亡,如果没有援军,山阴县城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
张献忠虽下令严加警戒,严防明军夜袭偷营,但他自个都觉得不可能,手下的大小头领更没当一回事了,命令是下发了,值守的士兵也没当一回事,偷懒钻到某个角落呼呼睡大觉,即便是营门站岗的岗哨也拄着长枪闭眼睡觉,能站着睡觉也是一种本事。
夜间的荒野风大,加上巡值的士兵偷懒,没给那一堆堆燃烧的篝火添加柴木,好些堆篝火或燃尽,或被大风吹灭,营栏外边的光线越发阴暗。
魏双喜带着百名敢死队员悄然摸近,用锋利的军刺干掉偷懒睡觉的值守士兵,无声无息的摸到大营旁边,借着篝火闪动的亮光观察敌营,然后绕着营栏摸黑走了一大圈,摸到后营才翻栏摸进去。
后营一般都是后勤辎重营,堆放所有军用物资的重地,和前营有一定的距离,距离前线更远,一般来说是绝对的安全,当然了,警戒也很严,但魏双喜带人干掉了十几个岗哨后,就顺利的摸进去了,警戒稀松得让人都不敢相信。
敢死队是把九死一生的危险活儿,不能存妇仁之仁,敢死队员们摸进几座帐蓬里,用锋利的军刺把沉睡的人悄然无声的干掉。
在魏双喜的指挥下,敢死队员把干茅草、破布等易燃物堆放到粮仓,放火点燃,连同帐篷也点燃,一些敢死队员则把栅栏打开,把里边的牛马放出来,然后大部份撤退,仅留下一个十人的小组制造更大的混乱。
帐蓬粮草等都是易燃物,一点就着,夜晚的风很大,火势借助风势呼呼燃烧起来,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冲天大火很快映红半空。
有夜起解手的士兵看到冲天火光,当场傻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边系带子边嘶声惨嚎,“走水啦,走水啦……”
其实,不用他叫,留下来的一小组敢死队员拼命的把火把往附近的帐蓬上抛扔,把帐蓬引燃,滚滚浓烟把睡在里边的士兵熏醒,一个个边咳嗽边拼命的往外冲,跑得慢的葬死火海。
慌恐的呼喊声把全营都惊动,所有人惊慌失措,顾不得穿鞋拿武器,衣衫不整的跑出帐蓬,乱嘈嘈的挤成一团,火光中依稀可见到处乱奔的人影。
“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
那些大小头领全傻眼了,起火的可是堆放全营吃用的粮草啊,得赶紧灭火才行。
“快,赶紧去救火……”军官高声呼吼,喝令士兵去灭火。
这时,几枚冒着青烟烟的轰天雷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掉落慌乱密集的人群中,随后炸出一团团的火光,残肢断臂四处飞抛,惨呼声不绝于耳,整个军营瞬间变得越发混乱。
“敌袭……敌袭……”
“救命……”
“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慌恐的呼喊声和凄厉的求救声混杂,整个军营超发变得混乱不堪,吓坏的士兵象没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