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蛇盘岭上的张家军在营前燃起一堆堆篝火,岗哨巡逻警戒。
一个多时辰之后,所有人都进入梦乡,就连站岗放哨的,四处巡逻的都钻到某个角落呼呼大睡,在明军没有杀来之前,谁都安心睡大觉,上山的一路上布有各种机关陷井,且戒备森严,还有啥不放心的?没人会想到有一小队明军因迷路,误打误撞,摸到后山。
夜风呼啸,一望无际的茫茫林海里偶尔响起一两声猛兽的嘶吼,魏双喜等敢死队员如同夜间的幽灵,悄然无息的潜近大营,那些偷懒睡大觉的岗哨游动哨巡逻队都在睡梦中被无声无息的干掉。
李定国的五百战兵都睡在前中营,近二千民工民工都挤在后营,仅有几个士兵看守,荒山野岭,林海茫茫,就算没人看守,那些民夫民工也不敢逃跑,逃跑的不是迷路饿死林海里就是成为猛兽的美食,那些战兵只需要看守前边的山路就行。
混进后营的赵六娃在天黑之际早已鼓动了一些胆大的民工,等到天黑之后由他带领,悄悄干掉了那几个看守的士兵,打开营门,放魏双喜等敢死队员进营。
山岭不是很宽大,没多大的地方安设前中后三营,三座大营其实没有间隔,只用围栏隔开,魏双喜等人进入后营后,翻过围栏就摸进了中军大营。
五百战兵分住前中两营,加上要站岗执勤什么的,实际上睡在中营的士兵不多,也就百多人,魏双喜等敢死队员摸进去,除了统军头领和几个头目外,其他人都在睡梦中去阎王殿喝酒去了,整个偷营行动顺利得让人不敢相信。
不过,在摸进前营的时候还是发生了意外,一个起来解手士兵看到四周摸来的黑影,以为是鬼魂,吓得尖叫起来,恐惊万状的尖叫声瞬间传遍整个山岭。
已经摸进前营的一些敢死队员迅速退出,在营栏后边集合,这是行动前商量好的,一旦偷营失败,就只能用轰天雷制造混乱,排枪扫射,击溃敌军了。
魏双喜等人聚在营栏后边,点燃火绳,接着点燃轰天雷的引信,用力往前营抛扔,这会,整个前营的士兵已被惊恐万状的尖叫声惊醒,纷纷跑出帐蓬察看,有的鞋子都没穿,大多士兵都空着手,相互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一枚枚点燃引信的轰天雷在夜空中划了一道道绚烂的弧线,掉落军营里,有的掉到士兵的脚底下,有的掉落帐蓬上,还有的倒霉蛋被砸中脑门,惨呼倒下。
在这些士兵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一枚枚的轰天雷炸响,炸出一团团火光和呛人的滚滚浓烟,四处激射的弹片铁砂贯进ròu_tǐ里,飙出一朵朵血花,惨呼声不绝于耳,成片成片的士兵倒下。
“敌袭……敌袭……”
到处是抱头乱窜的人影,惊恐万状的尖叫声,凄厉的哭喊呼救声,帐蓬被引燃,火势借助风势,迅速漫延,整个前营一片火海,熊熊大火映红半空,到处是仓惶逃窜的士兵,自相踩踏死的就是有不少,整个前营乱成一锅粥。
轰轰轰……
围在营栏前的魏双喜等敢死队员或抛扔轰天雷,或用排枪轰射,一些吓得惊恐万状,象没头苍蝇一般四处逃窜的士兵竟朝魏双喜等敢死队员这边逃来,或被轰天雷炸飞,或被排枪射倒,只有往山下逃窜的才逃过一劫。
没有头领头目指挥,到处是火,到处是让人胆颤心寒的爆炸声和乒乒乓乓的枪声,到处是震天的吼杀声,黑灯瞎火和极度混乱之中,仿佛有无数的官军杀来,这些民军根本就没想过要抵抗,他们都吓坏了,一个个拼命的往外奔逃,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快,组织百姓把帐蓬拆了。”魏双喜在百忙中拉住赵六娃,让他马上组织百姓把身后的帐蓬拆除,以免被肆虐的火龙引燃。
当敢死队偷营的时候,所有民工百姓早暗中得到通知,轰天雷的剧烈爆炸声、密集的枪声、惊恐万状的尖叫声、凄厉的惨嚎声响成一片,民军乱成一团的时候,他们除了紧张之外,没有丝毫的恐惧感,胆大的甚至配合协助敢死队员行动,魏双喜保证过,不会追究他们的罪过,所有人自然放心了。
这些百姓都是老实巴交的贫民,好不容易熬过最困难的时候,眼看着好日子就要开始,结果却被张家军强抓壮丁民夫,亲眼目睹了张家军的种种暴行,心里不知道有多痛恨,此刻目睹他们被官军痛扁,心里别提有多痛快了,一个个围聚在远处看热闹,赵六娃一招呼,全都涌过来,争先恐后的把靠近前营的帐蓬给拆除了。
前营的混乱没多久就结束了,人本来就不多,全营加起来也就二百五十多人,被炸死炸伤不少,被排枪射倒一些,自相踩踏死的有一些,还有一些葬身火海,运气好的都往山下逃窜了,就剩下一个燃烧的军营,满地的尸体。
因大火阻隔,魏双喜等人也没法追击溃逃的民军,当务之前是阻止火势漫延,中大营靠近前营的几排帐蓬拆除掉了,就连木制的围栏也尽可能拆除掉,火场四周可能引燃的东东都被拆除精光搬走,阻止火势漫延。
没有了助燃的东东,这场大火只烧了半个时辰左右就逐渐减弱,最后慢慢熄灭,火场中的帐蓬、尸体、武器盔甲什么的全部化为灰烬,残存的民军早已逃得不知所踪。
魏双喜让民工清理火场,自已带人来到山崖前,接收空无一人的防御阵地,留下一些士兵防守警戒后,这才回中后营清点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