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身为陕西省巡抚兼都佥,即将升任总督,手握军政大权,他想管好自已治下的州县,首先得先安置好大量受天灾战乱祸害,背井离乡,饥肠辘辘的流民,而充足的粮食是唯一的解决之道。
指望那帮士绅豪强出钱出粮救济那些饥肠辘辘的流民?别特充逗b了,他们正拼命的屯粮抬价发国难财呢,百姓的死活跟他们没有半毛角关系,向他们借钱借粮?给你一点,象打发叫化子一般,他实在拉不下这个脸面。
而红帮运来大量的粮食,一半由官方低价收购,一半低价售卖给百姓,对孙承宗和百姓来说,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欢迎都来不及,何况红帮背后的靠山强大得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孙承宗更不敢有半点马虎,不仅严厉警告手下所有官员,还调派了一队人马保护红帮的安全。
那帮士绅豪强不是不想借官府之手阴人,但无一例外都碰了壁,即便那些拿了他们n多好处的官员都果断的摇头拒绝,还劝他们悠着点,别去招惹红帮的人,至于原因,他们也不知道,巡抚大人没说,他们只能推测是巡抚大人收了红帮的n多好处,才会如此护着他。
当然了,若从政绩上考虑,他们也会支持红帮的,只不过红帮没给他们好处,心里自然有些不爽,但摄于巡抚大人的威势,没人敢胡来,在安置流民期间,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官员敢伸黑手,结果被巡抚大人当场砍头示众,在脑袋和银子的选择题上,傻叉都知道怎么选。
那帮士绅豪强把那些官员的警告当作耳边风,他们认为红帮的势力只限于京师一带,即便是过江的猛龙也斗不过他们这些地头蛇,何况还砸了他们的饭碗,就算不把人整死,也得把他们整得缩回去,保住自已的一亩三分地,明的玩不来,还可以玩阴的嘛。
派出庄中的农户家丁扮成流民去购粮,煸动城里的百姓去疯狂抢购粮食,甚至出钱给百姓帮买粮,给二十比一的好处费,但全都碰了壁,人家显然都算计好了的,这些阴招都玩不转。
没有本地户口的流民,全部安置在流民营,造册登记,由官府负责粮食供应,按人头按工分分粥,暂时不能购粮,城里的百姓得拿户口本来购粮,按家里的实际人口限购两天的粮食,而且是按稀粥的量供粮,每户都登记得清清楚楚,别想蒙混过关,有钱也不能多买。
这一招真绝了,把那些士绅豪强的各种阴招全都挡回去,让他们气得差点吐血,而这些招数都是朱健整出来的,交待给红爷吕健铜,再由他交待给手下去实行。
即便是供给流民的官粮,特别是粮食的出入库及淘煮的时候也都由锦衣卫和东厂的人盯着,逮到一个作奸犯科的家伙记一功,累积到一定的功劳升一级,还有奖金拿,以此为鼓励,当然了,被人家收买了,跟着一起贪没,一经查实,轻者流放边关服苦役,重者抄家喀嚓。
朱健一手萝卜,一手大棒,恩威并施,那些负责盯梢监督的锦衣卫和东厂就得好好思量了,是要银子还是要脑袋了,而且锦衣卫和东厂是天生的死对头,谁看谁都不顺眼,彼此相互监督,谁敢胡来?
而敢伸黑手的官员,一旦被逮到,就地正法,杀一儆百,如果官职大品秩高的,孙承宗处理不了就由锦衣卫接手,押入诏狱审讯,这辈子别想活着从锦衣卫的诏狱出来,朱健给雷寅的密令是直接弄死,没抄家算轻的。
如此严格的层层把关,即便仍有人想方法的伸黑手,损失也不会很大,若放任当地官员自已处理,一百斤米估计只有十几二十斤下锅,其他的被他们拿去黑市高价出售了。
当然了,那些黑心的官员只能望着堆积如山的粮食直咽口水,但百般思量权衡后都老老实实的,处罚太重,这种亏本的生意不划算,傻叉才去做,不过,他们心里可把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恨死了,要刨他们的祖坟才解恨,而这正是朱健所希望的,锦衣卫和东厂若不老老实实的抱他的大腿,铁定死得很惨。
那些士绅豪强放出的各种阴损招数都失败了,但他们不会就此罢休,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他们为保住自已的一亩三分地只能拼了,一不做,二不休,派人扮成民军打劫红帮的运粮队。
这种事风险太大,不可能让所有的人知道,那几家关系极好的不鸟派私下里偷偷商量,挑选人手,进行准备工作。
而曹文诏和秦文涛口中的大招早已准备好,各路人马已各就各位,只等天黑之后再行动。
夜半三更,当劳累了一天的人们进入梦乡的时候,在几家田庄较远处的树林里接二连三的钻出一个个黑影,就如同夜间的幽灵,他们拎着用黑布罩住的气死风灯,小心翼翼的行走在乡间的泥道上,在这些黑暗的身后是一辆辆空车,长长的车队延伸到天际。
这些黑影都是曹文诏手下的广平军,现在扮成民军来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当兵的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只为了混口饭吃,即便能填饱肚子,但缺少肉类,营养很难跟上,基本都患有夜盲症,没灯真走不了夜路,好在秦文涛想出用黑布蒙灯的招数,既解决了士兵走夜路的大麻烦,也避免了灯光太亮而暴露目标。
曹文诏派出一千士兵扮成民军,为保证安全,他只分成两队,打的高迎祥和王嘉胤的旗号,分别偷偷摸摸的潜近两座田庄。
田庄内本来派有家丁巡逻值守,但n年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负责值守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