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郑芝龙提心吊胆的等上半个月,在宋献策等动身的第二天早朝,朱健就提了开海的议程,六科当天就通过了新的《禁海令》,印刷后发往沿海各省份州府,责令地方官员和百姓严格遵守。
其实,新的《禁海令》和旧的《禁海令》没有什么不同,要说不同,就是处罚方面,新令比旧令严厉多了,不过,大伙儿都心知肚明,根本没当一回事。
当快骑把《禁海令》送至福建省时,郑芝龙松了一大口气,当天就和宋献策及几位勋贵老王爷签署秘密协议,然后硬拉着宋献策等人去本地最有名的春香阁喝花酒,最后宾主都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中午,脑袋晕沉的郑芝龙把手下心腹全部召来,交待了一番,随后,郑家的战船扬帆出海,浩浩荡荡的铺满海面。
当地的商人仍象平时一样,大大咧咧的拉着各种货物装船,成群结队的扬帆出海,大海苍茫,岛屿众多,有不少海盗占岛为王,四处抢劫商船,不过,自郑芝龙接受朝廷的招安后,这些海盗或逃到别的地方继续营生,或投入郑芝龙的旗下,一摇身就变成了大明的海军官兵,航道比以前安全多了。
成群结队的商船才出海没多久,就有郑家的战船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喝令停船,接受检查。
老板们一点都不担心,象平时一样停船,然后奉上一笔保护费,这是惯例,交了保护费,可以得到郑家战船的护送,其他股势力弱小的海盗远远看到郑字大旗,都躲得远远的。
不过,今次却碰到了大麻烦,郑家兵丁上船后,没有接受保护费,而是真的进行检查,但凡发现船上装载有货物的,立马扣船扣人,押入水寨关押审讯,过往的渔船初时吓得战战兢兢,但郑家军直接挥手放行。
被扣押的货船足有三十几艘之多,原手的水手被驱赶下船,由郑家水兵全部接管,插上郑字大旗,在战船的护卫下重新扬帆布。
这些被扣押的货船连带货物都被充公,运到别省出售,兑换成白花花的银子,然后三家瓜分。
苦活累活,船队士兵、得罪当地商人的活儿全是郑芝龙来干,天子和那些勋贵只是象征性的各出十万两银子入股,其他的啥也没干,但他谨记几位军师幕僚的警告,自已只拿了三成,天子独占五成,几家勋贵只占二成。
千万别小看了这一成二成的,一艘大商船装载的货物相当于陆地四五十辆大马车的数量,打劫一艘商船已赚到了不少银子,何况是三十几艘商船之多,这一单干下来,朱健就分到了近百万两的脏银。
郑芝龙按宋献策的要求,命手下把那三十几条商船拖进船坞翻修改装,其中最新的二十几艘被改装成了战船,宋献策在之前就跟他交过底,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
大明的国土太大了,光是海防线就有一万七八公里,需要组建好几个海军部队,郑芝龙的郑家军实力最强劲,战力也最猛,当之无愧的成为大明的第一舰队,福建水师排第二,宋献策正在组建的海狼舰队排倒数第一。
朱健清楚,大海军不是几年就能建成的,而是需要n年的时间来积累,他从无到有,已算迈出了一大步,目前的海狼舰队以护航和赚银子为主,打海战这种事全都扔给郑家军负责。
福建兵工厂早得通知,工人加班加点,赶着生产口径较大的佛郎机炮,其次才是鲁密铳和手榴弹,优先装备郑家军和海狼舰队,其次才轮到福建水师。
海狼舰队初建,连摇桨的水手都没有,更别说战兵了,郑芝龙听从军师幕僚的劝告,一个水手都没拨过去,主要是担心人家怀疑他在海狼舰队里安插眼线,而是由宋献策自已在民间征召水手,召集够之后再派几名老水手过去,帮着进行海战等各种训练。
大量的商船出海,被郑家军拦截检查扣押,货船一律没收,大量的水手失业,不怕召聘不到人手,可供选择的人手多了,宋献策召聘水手的条件相对的就严格一些,不绝对服从命令的刺头一律不要,想要混口饭吃,就得乖乖的夹起尾巴做人。
水兵征召的条件基本复制狼营和凤凰军团的要求,全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年青人,唯一不同的是都是居住沿海一带的当地人,人人会游水,不晕船。
军官方面只能从福建等几个海防水师里抽调,宋献策即便一肚子的坏水,加上朱健一些先进理念的贯输,仍是头大如斗,欲哭无泪,幸好皇上是明白人,非常理解他的难处,没对他设下时间的限制,支持他放手施为,爱咋折腾就咋折腾,不然他早弃官跑路了。
都说十年陆军,百年海军,朱健再心急也只能乖乖的忍着,耐心的等待他的海狼舰队慢慢的成长壮大。
郑芝龙这一折腾,的确令沿海的船商损失惨重,也把他们都激怒了,他们结成了反郑联盟,出钱请杀手,请海盗来做掉郑芝龙,煸动百姓闹事,向官府施加压力,上书弹劾。
郑芝龙早有对策,拿出不少钱财安抚百姓,他平时就接济穷苦百姓,名声极好,得到穷苦百姓的一致拥戴,反郑联盟的豪强和商人根本煸动不了民意。
向官府施压?开神马玩笑,天子的《禁海令》才刚颂布,谁敢顶风作案?顶多私下里找郑芝龙求情,但都吃了闭门羹,郑府侍卫告之,他们的将军大人出海去了,估计得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
郑芝龙铁了心要抱朱健的龙腿,自然不怕那些豪强商贾,也不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