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卜杜拉.阿巴斯.巴萨神老,你们天方教不会打算撤出瓜州了?”沃火教原本是波斯辗转传来西域的宗教,早起在西北的境遇并不好,但是沃火教在教义方面对于受苦受难的百姓而言有着难以言明的优势,所以沃火教在瓜州和沙洲两地走的是下层路线,手下教众基本上都是普通百姓,很多甚至还是那些衣食无着的那种。这种情况也决定了沃火教对于挂州刺史府如今采取的政策是反应复杂,部分教众和长老认为大唐的政策和沃火教的教义非常相符,虽然后续出台的关于宗教的限制非常苛刻,但是在基本主张一致的情况下还是很有调和的余地的。只不过这种声音并没有统一沃火教的高层,所以阿卜杜拉.阿巴斯.巴萨召集诸教高层共商如何应对挂州刺史府的办法的时候沃火教依然出现在这里,甚至一开始就将矛头直指天方教。
沃火教的长老一出口,周边的其他如佛教代表等等一个个闭口不言,这两教不和大家都知道,其中的缘故甚至牵扯到起源问题,而且沃火教长老的问题确实也是现在这些人的想法。天方教信徒不多,到时候带着骨干直接撤出去就是,反正也没什么家伙事要带。但是其他人可不一样,尤其是这些主教、长老原本就在当地拥有强大的势力和财力,一旦撤出必然是将自己的家室都搭进去了。
阿卜杜拉.阿巴斯.巴萨知道沃火教找自己麻烦到底是为什么,只因为天方教如今的传教方式和之前大为不同,走的是上层路线,所以发展很快,而这种地方豪族加入宗教反过来利用宗教势力横行乡里的恶劣行为和沃火教这种走下层百姓路线的自然是水火不相容,更何况两教本来就有宿怨在身。
“方护法,我天方教是不是撤退好像不是你说了算吧?我真神安拉尚且没有传下为何要苦苦为难我教?再说,阿卜杜拉.阿巴斯.巴萨今日召集大家过来就是要共同协商如何对抗大唐朝廷,为西域各教赢得一个生存和发展的空间。真神安拉在上,如今不是我们在波斯那边争斗的时候,我们需要面对的是一个不逊色我哈里发帝国的一个王朝。”阿卜杜拉.阿巴斯.巴萨说了一大堆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是听明白他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巴萨神老此言差矣,老衲已经听说肃州我戒台寺已经派出以我师兄戒空为首的代表前往长安朝见皇帝陛下,劝说皇帝对于西北各教网开一面,并且罢免拓跋思谏这样的暴力臣子,但是短期之内效果并不明显,按照挂州刺史府的规定,我们只剩下三天时间,就算是长安的皇帝同意我们也没有时间了。”阿卜杜拉.阿巴斯.巴萨刚说完,一名大和尚跟着道:“所以说巴萨神老召集我等前来想必是有了主意了吧?不知需要我等怎么配合?”
“哈哈,还是了空大师有见地,诚如大师所见,此时就算是皇帝同意我们也没有时间。在下的办法就是想办法延长这个时间。”阿卜杜拉.阿巴斯.巴萨神色如常,点点头道:“如今局势的关键就在拓跋思谏一人身上。大唐军队的主帅此时在修路现场,刺史府的主力也在忙着搞商业改革,所以此时的瓜州围绕着拓跋思谏实际上也就形成了一个空虚地带,咱们——”阿卜杜拉.阿巴斯.巴萨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道:“咱们说不定就会迎来新的契机。”
“契机?难不成你打算干掉拓跋思谏?”沃火教长老被阿卜杜拉.阿巴斯.巴萨的话吓了一大跳,但是随即想到了对方的传统,顿时明白了这家伙的意思是什么,一瞬间沃火教长老感觉出这里面隐隐然有着一种难以言明的阴谋的气息,但是他不确定这个阴谋是来自眼前的这个家伙还是来自于天策军那边。
“怎么?难不成你们沃火教也打算这么做?为我等带来一线生机?”阿卜杜拉.阿巴斯.巴萨看着眼前的老对手一眼冷冷一笑,他和沃火教的这名大长老都是外地人,彼此都了解对方的底细,所以对方这么一问他自然是明白自己的计策对方已经知道了,所以毫不迟疑的冷笑道:“我天方教打算暗杀拓跋思谏,只要他死了瓜州本地的改革必然会陷入停顿,到时候就给了了空大师你们足够的时间去运作,中原内地我等诸教都没有佛门源远流长,所以还希望大师到时候不要辜负我天方教的一番心血。”
了空大师此时听到对方说得这么直接顿时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实在的佛门对于这种杀戮暴力并不愿意,甚至如果不是瓜州刺史府此时执行的政策对于各教来说是釜底抽薪恐怕了空自己也不会坐在这里,所以闻言露出了一丝悲悯之色,“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此时这句佛号却无疑代表了了空的态度。这佛门都已经表态了,周围的其他大小诸教也都开始赞同,甚至就连了空身边坐着的几名道士都沉默不语。只不过一个角落里的几名回鹘人打扮的人却沉默不语,他们是来自草原的萨满。萨满教在草原传承的时间太过于久远,久远到甚至就连他们自己都不记得了,而且流传的范围也非常广,从东北的白山黑水到西域各地,纵横几万里伴随着那些游牧民族的不断迁徙也不断的传到各地。所以他们能够出现在此地众人都不奇怪,事实上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