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昔一愣,被男人这么一问显得有些措手不及,稍稍反应,时昔还是小声答道,“你偷窥了本姑娘那么长时间,本姑娘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男人唇角的弧度愈大,眸中的敛去狂放,倒似多了一分玩味,一分意趣。他左腿一抬,作势从石凳上站起,放下手中的酒壶,随手将衣襟一甩,慢吞吞的往时昔站的方向挪了挪。
时昔还没有搞清楚男人要做什么,却见男人忽然垂下长睫,敛眸去解腰间的罗带。
时昔一惊,怒道:“你做什么?耍流氓啊?”
男人微微抬眸,不以为然道:“本公子向来不喜欢欠债不还,所以现在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男人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并不停,不过一会儿功夫,外袍已经被褪去,男人伸手去解中衣的衣带,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啊,不要。”时昔急吼道。
时昔快速背过身去,双手捂着脸。
站在洞口的黑衣人被时昔这么一吼,竟有些不知所措,这个臭丫头又耍什么花招?
堪堪走了两步,黑衣人眉头一拧,马上屏住了呼吸,淡雅奇异的香味已经扩散到了洞口。难道这丫头下了什么毒,想把自己引过去?
这丫头毕竟是离恨宫的人,离恨宫宫主的大名他也听过,传说中那婆娘就是个阴狠毒辣的主儿,这个丫头是那婆娘的徒弟,想必也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何况上头要求自己活捉了她,只要她不跑,自己能够平平安安的把她交到上头手里就行了,至于她要做什么,管她呢,折腾去吧。
这样想着,黑衣人又略略止步,转身向洞口撤,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送了性命。
时昔悄悄挪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只露出了一只明亮的眼睛,嘿,那家伙竟然又退出去了,稍一思忖,时昔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药粉已经扩散到洞口了,等到出了洞,夜风一吹,药粉会扩散的更快,到时候让他想跑也跑不掉。
“喂,小黑人,有本事你过来呀?”时昔冲着黑衣人的背影喊道。
黑衣人的身子明显抖了一抖,但还是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得了便宜还卖乖,小丫头,你这样可是不对的。”背后蓦然又传来那男人的声音。
时昔谨慎的回过头去,那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把外袍又给穿上了,正一脸郁闷的望着她,对,郁闷。
时昔小嘴一撇,傲娇道:“本姑娘的闲事,你管的着吗?”
男人喃喃道:“是啊,离恨宫的青鸾使,又怎么是本公子管的着的呢?”
时昔心口一缩,迅速辩解,“什么青鸾使,不知道你说什么?本姑娘叫时昔。”
男人眉峰一扬,惊愕道:“屎……稀?姑娘,你的肠胃如此不好,可是需要好好调养了。”
他竟然刻意的读成第三声,时昔的肺都要气炸了,冲着墙壁怒吼道:“你妹的才需要好好调养呢。”
洞口的黑衣人惊讶的回头望着时昔,这丫头对着石壁发什么疯?离恨宫的人难道都有特殊癖好?
时昔怒冲冲的朝着墙壁踹了几踹,完全忽略掉了洞口的黑衣人。
不一会儿,时昔气喘吁吁的蹲在地上。
良久,隔壁都不曾传来任何动静。
时昔又忍不住站起来朝那小洞口瞄两眼,咦?人呢?隔壁空空如也,只能看到一张石桌和一个石凳,是那男人走了吗?
又一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时昔兀自叹了一口气,有些颓败的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间听到了洞口传来沙沙的声响,黑衣人欣喜的朝外望去,上头的人来了吗?总算能交差了。
可是看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时昔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黑衣人,嘴角浮上一抹得色,该来的总是要来。
“嘶嘶嘶!”
三三两两的长蛇循着愈发浓烈的异香如期而至,虽然早已觉察到空气中的异味,黑衣人依仗着自己对毒蛊不侵,倒也并未在意,毕竟自己和上头约在这里见面,若是贸然带着时昔离开,又恐上头责罚,上头那位娇俏小姐可不是吃素的。
让黑衣人没有想到的是,时昔下在空气中的异香并不是毒药,竟是吸引蛇群的,听到脚下的声响,黑衣人早已拔出利剑挥斩而出。
起初,黑蛇三三两两,黑衣人对付起来倒还并不困难,可是黑衣人杀的越多,毒蛇来的越多,渐渐地,黑衣人呼吸加重,竟有些力不从心了。偏偏黑衣人守在洞口,时昔远在十米开外的洞内,经过黑衣人的斩杀,黑虎蛇根本无法进入山洞。一眼瞥见时昔轻松自在的看着自己在这头手忙脚乱,黑衣人心中的不忿就像火山岩浆,一下子喷了出来。
时昔这边半靠着石壁,翘着二郎腿,斜睨着黑衣人杀蛇。不成想,黑衣人忽然一收手中长剑,潇洒的一个后空翻,只见昏暗中一道亮光一闪而过,直直的劈向时昔。
时昔心中一惊,身子向下一倒,雪亮的匕首擦着时昔的发髻飞速掠过。
时昔再抬起头时,头上的发髻早已凌乱,一头乌黑的青丝垂落肩头,头上的合欢花钗也散落在地上。
时昔瞳孔一敛,迅速的拾起发钗收入袖中,黑衣人已不知何时落在了她的身边。
洞口的黑虎蛇因着没有了黑衣人的砍杀,大肆的进入洞内,不一会儿,成千上万的黑虎蛇已经布满了十多米长的石洞,并且洞外还不断的有蛇涌入。
黑蛇相护缠绕,密密麻麻的交叉盘旋,不断的向时昔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