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蹙了蹙眉,并不说话,转身往谷外走。
时昔冲柳霖一笑,挽着莫小魅的胳膊,笑嘻嘻的凑上去。
迷蝶谷外的迷蝶桥上,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正站在桥头张望。
这迷蝶谷除了花草树木多一点,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同嘛!
迷蝶桥的两侧种的都是枝丫交应的花树,入目皆是大片大片的粉白,已是初冬,百花树木都应该凋谢,可这地方却仿佛不是人间,拥有着与人间迥然不同的场景。
老汉一边张望,一边拄着一个竹制的拐杖朝桥下走,眼看着就要下了迷蝶桥。
遥望着铺满了木板的小道,老汉不禁笑了笑,人家都说这迷蝶桥上去容易,下来难,看现在这情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自己都已经在迷蝶谷的入口处走了一刻钟了,除了刚才桥头有两个守卫的,一个被他打死了,一个被他打跑了,也没见什么人再出来,那传说中的迷蝶,更是一只也没见到。
安全起见,老汉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看了看四周繁茂的花木丛,当真是一只蝴蝶都没有。
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老汉脚下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抬脚就要踏下最后一级台阶,老汉露出一颗黑黑的门牙,轻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满脸的皱纹都笑成了横七竖八的褶子。
忽然,老汉刚要落下的脚底猛地窜过一阵极其强悍的气流,老汉一个没有注意,踉跄一步,再度退回到原来的台阶上,颤巍巍的身子差点摔倒。
老汉陡然来了精神,松垮垮的眼皮抬起,精芒四射大的眼睛警惕的关注着周围的动静,一双老迈的耳朵登时竖起。
然而,周围并没有再发出任何响动,只有温柔的风吹过花朵盛开的枝条,发出簌簌的声音。
笔直的木板小道上,一个人影都不见,一切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远处山头上挂着红头的阳光斜斜地落在山坡上,映出一片绮丽,美不胜收。
老汉心中一紧,心中暗道,离恨宫果然了不得。
正是这种正常,让这个地方显得更加不正常,更加诡异,仿佛刚才的那一道强风就是一场梦。
老汉浑浊的眼珠暴出一道清明,定睛望了望脚下的台阶,白石台阶,清亮光滑,偶尔有一点点被雨水打出来的小坑,坑中还有未干的水渍,闪烁着盈盈光泽。
“哼,以为这就能揽住老子?”老汉糟糟的鼻子一蹙,手掌御风,竹制的拐杖啪的一声立在最后一级台阶上,竹竿与台阶交界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好看的旋涡。
这最后一级台阶果然玄妙,老汉不禁暗暗思忖,竟然有人能把掌中之气灌流在台阶之上,离恨宫果然是名不虚传。
忽然想起某个小丫头,不禁弯唇一笑,自言自语,“那丫头在离恨宫呆了那么多年,不知道为何,武功竟是那么差。”
老汉一边笑着,一边抬脚就要再次落到最后一级台阶上。
忽然,变化再起,脚掌还未落下,只听耳边一阵嘶嘶嘶嘶嘶嘶的声音。
目光落处,只见竹制的拐杖与白石交界的地方忽然冒出一连串白色大的小泡泡。
老汉脸色一变,掌风旋即收回,提起竹杖一看,竹杖的底部一个一个的小洞,竟然被腐蚀掉了。
“卑鄙!”老汉骂了一句,随手将手中的竹杖一摔。
啪嗒一声,竹杖落在台阶之下的木板小道上,就像是忽然撞上什么机关。
忽然,嗡嗡嗡一阵嘈杂的叫声,老汉眼前一花,差点把裤子给下掉了。
眼前漫山遍野的花树,那些颤动的粉白花瓣就像是在一瞬间被赋予了生命,一片片扇动着翅膀,翩翩然从枝头飞下来,横冲直撞的冲桥头的老汉扑过去。
“原来这就是迷蝶。”老汉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恍然大悟。
感叹只见,成群结队的迷蝶已经蜂拥而至,呼扇的粉色翅膀好像有什么魔力,越扇越大,不消片刻,空气中即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香气。
老汉呼吸一滞,掌风忽提,一点也不客气的招呼着要把他强势扑倒的蝶群。
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上,一个小巧精致的亭子隐隐坐落于花木之间,树木同色的柱子,蝶翼般飞翘的四角,将亭子完美的隐藏。
此刻,时昔和花言等五人站在亭中,眺望着迷蝶桥畔“留恋”在“花丛”中大的老汉。
“没想到这个老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时昔看着久战不败的老汉,忍不住感叹道。
“此人不简单,通知下去,各方加强戒备,一定要严守。”柳霖猎豹般敏锐的眼睛一眯,回头低声吩咐着随侍在身后的守卫。
那守卫领命退去。
不出一会儿功夫,老汉与迷蝶越战越勇,掌风起落之间,横扫一片,而迷蝶本身散发的mí_yào,却似乎对这老汉不起任何作用。
就在莫小魅想着这老汉一定能闯进谷中的时候,迷蝶桥周围的树木忽然发生移动,茂密的树木纷纷后退,片刻,就变成了一片空旷的土地,只剩下熙熙攘攘的蝶群和在桥上翻飞,进退不得的老汉。
就在老汉再次一掌扫中大片迷蝶之后,空旷的土地忽然有了动静。
吭吭吭的凿土声不断从地下传出来,直到最后砰然爆发,一个个尸奴从地下破土而出,张牙舞爪的直奔老汉。
“好吓人啊!”莫小魅看着那些面色极为恐怖的尸奴,吓得差点哭出来,连忙躲在时昔的身后,把脸埋在时昔的后背上。
时昔低低一笑,回眸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