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昔终究是慢了一步,刚跑到湖边,只听扑通一声,眼前一个水花荡漾,不乖已经跃入了湖中。
“不乖!”时昔紧张的喊着,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随后跳了下去。
快速的游到还在水中打旋儿的不乖身边,时昔双臂一张,精准无误的抱住不乖。
不乖喵呜一声,小腿一抖,从时昔的怀中挣脱,继续在水中打旋儿。
被溅上的红色血迹一点一点晕开,荡漾在湖水中,不一会儿就变浅,消失。
白色的毛逐渐显露本色,一如往常的洁净光亮。
趁着不乖撒欢的间隙,时昔再次冲上去抱住它,不乖回头看了一眼,也不再挣扎,顺从的趴在时昔怀里,任由时昔把它带到岸上。
“噗!”时昔筋疲力尽的爬上岸,吧唧把不乖扔到草地上,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
秦歌强撑着身子站起来,缓缓走到时昔身边,关切道:“你怎么样?我看你还是不要养这只猫了,老是给你带来麻烦。”
时昔没好气的抬头白了他一眼,“人家刚刚才救了你,你现在就让我丢掉人家,还真是会忘恩负义。”
秦歌苦笑着,“我还不是看你太辛苦,这只猫虽然能帮你,可不是太调皮了吗?”
“调皮是调皮了一点,不过,我喜欢,它也挺好的,我如果能出去,它还能给我做个伴。”时昔弯唇,一想到出去,心里忽然没来由的升起一团苦涩。
“只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时昔的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声音倏然响起。
时昔眼皮动了动,仍旧趴伏在地上喘息着,没有任何起来的意思,终究还是来了是吗?
“怎么,这一动不动的是想博取同情吗?”叶绯云的声音如期在耳边响起。
“老子还以为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就会清静些,没想到竟然还是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乱叫。”秦歌薄削的唇角一勾,脸上一贯轻挑放浪的笑容。
时昔抬头看了看秦歌,却见不乖已经精神抖擞的站在了秦歌的脚边,正和秦歌一起望着自己。
时昔看着这两个家伙,又转眸望了望莫小邪,明亮的眼睛犹如天上的星子,清冷高贵,荧光皎皎,却带说不出的拒之千里之外。
空白的大脑碎片点点,莫小邪心头一动,死死地被绞在时昔的眼神中。
四目相视不过片刻,时昔收回目光,慢吞吞地从地上站起来。衣服原本就是湿的,在地上呆了这么一会儿,衣服上沾满了草屑。
时昔也不打掉,径直走过去,站在秦歌的身边,望着对面的两人。
“你骗我!”不是疑问,是肯定,沉沉的语气,伴随着一道剑锋,唰的一声直指时昔。
秦歌虽然受了伤,但还是反应极快,袍袖一挥,正要替时昔挡下,时昔却抢先一步拦住秦歌,剑尖就停留在时昔的面前。
眸华自剑尖处流转,一直到莫小邪的手上,脸上,这三个字,不是自己应该说给他的吗?骗取自己的信任,被他骗的上刑场,差点把命都丢了,自己还没说什么,他却说自己骗他。
这真像一个笑话。
时昔柔嫩的唇一动,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应着莫小邪的剑锋,眼睛直视着莫小邪,一字一顿,“没错,我就是欺骗了你,叶绯云身上的蛊是我下的,她是我的病人,只不过她是我用来做实验的病人。”
“你……”莫小邪剑尖一抖,眸中多种情绪闪过,却让人一个都看不真切。
或许他本来就是如此,让人看不穿,猜不透,而自己却还妄图想着要走近他,了解他。
时昔再次笑了,“你都知道了,动手吧。”
“邪哥,快杀了她。”叶绯云依靠在莫小邪的身边,轻轻晃动着莫小邪的衣袖。
时昔笑睨着叶绯云,嘴角的自嘲愈发明显,看,人家叫的多亲切,邪哥,终究是自己没有人家嘴甜呀,自己一直莫小邪莫小邪的叫,怎么比呢?
莫小邪冷眉微凛,眸中蕴寒。
眼前剑光一闪,时昔一手紧紧抓着秦歌,以防秦歌有什么动作,眼中潮湿一片,双眸紧闭,清泪滑落。
这样无声的哭泣,这样无声的悲痛,这样无声的决绝,是多么熟悉,脑海中的碎片似乎愈加的明显。
不乖乌溜溜地双眸再次泛出血光。
只听诤地一声,莫小邪手腕一抖,竟然将剑收了回去。
“邪哥。”叶绯云诧异的看着莫小邪,一副怒意滔滔的样子,早就应该知道莫小邪不靠谱,说什么已经忘了时昔,还说要为自己报仇,可到头来呢?不还是舍不得?
这样想着,叶绯云不禁脸色一冷,微微撇过脸去,一声轻笑,似不屑,似轻蔑。
“云儿,她不能死,如果她死了,你身上的蛊怎么办?常常发作,岂不是要让你痛不欲生?”莫小邪轻声解释着。
不过是找个借口要放过时昔罢了,叶绯云虽然心中不满,但转念一想,莫小邪说的也有道理,自己身上中蛊,除了时昔,还不知道能找谁,高君雅现在更是靠不住。
目前,能利用的不就是莫小邪吗?不屑归不屑,可蛊毒发作的时候,那种痛苦,实在是痛不欲生。
百般不愿,叶绯云还是微微舒展了眉心,温声道:“还是邪哥思量仔细,是云儿心中急切了。”
重重地握了一下叶绯云的手臂,像是给予一个安慰。
时昔双眸空洞的看着,还真的以为他是不忍,他是想起了什么,可不过还是为了叶绯云。
还未等到莫小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