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登基,不是应该穿龙袍的吗?这两人皆是一身的大红色喜服,还真是郎情妾意,恩爱夫妻。
时昔忽然觉得自己来的有点多余,小脑袋禁不住的往下低垂着。
手背上蓦地一暖,抬眸,正撞上高君雅安慰的目光。旋即舒心的一笑,时昔啊时昔,说好了要两两相忘的,你在想什么。
心中一狠,,时昔反手握住高君雅的手,与高君雅十指相扣。
高君雅一怔,不过一瞬,脸上又浮现出温煦的笑容,盈盈地望向前方。
众人俯身参拜,因为是他国贵宾,时昔和高君雅一样,只是单膝着地。
高位上,叶绯云以倾城倾国之姿,茕茕而立,一身云锦绯红色宫装,站在莫小邪的旁边。
眼梢掠过威武挺拔的俊朗天子,叶绯云嘴角挂上盈盈浅笑,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处心积虑,为了皇后的宝座,她费劲周折,在东宁,她像小狗一样随侍在高君雅的左右,只为能够讨得高君雅的一份欢心。
她知道,高君雅喜欢自己的妹妹,可是那丫头已经死了,高君雅面对自己的时候,难免不会生出几分好感来,一直觉得,这是自己资本,也是自己的优势,高君雅身边莺莺燕燕,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要比那些女人优秀,她要比那些女人凸出。
可没想到,争来斗去,她还是落得惨败,败的一塌糊涂,她被送入大历,那一刻,她的内心是绝望的,挣扎的。
来到大历以后,她见到了青梅竹马的莫小邪,只可惜,莫小邪只是一个小小的异姓王,纵然再有本事,那也是别人的臣子。
她又开始梦想着能够征服陆访,做陆访的皇后,可惜的是,陆访竟然对她这个美人毫无感觉,挫败丧气,却并不能使她退却,她是一个有志向的女人,她要比全天下的女人都骄傲,她要拥有最高贵的身份,她要拥有最好的一切。
可没想到的是,时昔还活着。
现在,她终于得偿所愿,马上就会成为皇后,成为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顶替着别人的身份,她是醇亲王失而复得的王妃时昔。
不过,也罢,东宁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让她留恋,母亲去世,父亲不过是个利欲熏心趋炎附势的小人,在高君雅的眼里,他们都是棋子。现在,既然能够摆脱那一切,她又何乐而不为的。
这一次,时昔没有那么幸运了吧,在那么人迹罕至的地方,哼,谁都救不了她。
高位之上,新帝目光如炬,缓缓扫过在场的众人,眼光飘过时昔的时候,陡然看到她怀中的白猫,眉心几不可察的一拧,绯红色衣袖一扬,“都平身吧。”
在众人山呼万岁的谢恩声中,时昔抱着不乖缓缓起身,眉目却依旧轻垂着,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不去抬头看那高位上的人。
内务府的总管手中捧着明黄圣旨,缓缓宣读着新帝的登基的政策制度,大赦天下,以彰显新帝的宽宏恩德。
美眸淡扫,那宣读圣旨的太监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听旁边的人说,这是新帝新提拔上去的人,叫展恒,以前就是新帝的人。
时昔并没有见过,想来此人之前也是在宫里混的,不然那行云流水的动作怎么如此通畅呢?
也看到了何堂锦里,一脸正气的站在莫小邪的两侧,个个手中握着重刀,严阵以待。何堂紧绷着一张铁脸,双眼炯炯有神,倒是锦里,磊落的双眼之下片片青灰,稍显几分憔悴,好像昨夜没有睡好。
台上展恒念了什么东西,时昔基本上都没有听进去,只是眼神飘忽的观察着朝堂上的一张张面孔,又认识的,又不认识的,心思各异。
直到高君雅捏了捏自己的手,时昔才反应过来,展恒已经将圣旨宣读完毕。
大礼既成,新帝凤眸一扬,大手随随地往龙椅两侧一搭,悠然起身,阔步向前,在台阶上站定,以凌人之姿傲视着众人,王者的威严霸气,浑然天成,随随一站,便透露出让人不敢直视的压迫之感。
全场寂静,只等着新帝开口说话。
只见新帝薄唇微启,还未出声,寂静的朝阳殿上忽然传来一声不和谐的动静,“喵呜……”
时昔吓得浑身一抖,死命拧了不乖一把,嘴里暗暗嘀咕,“臭不乖,你就安生点,不要惹麻烦了。”
高君雅亦是一怔,没想到不乖会突然开口叫出声。
不过,好在莫小邪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不悦地睨了抱着不乖的时昔一眼,目光在不乖的身上逗留了片刻,又回到大殿中央的众人身上。
“喵呜……喵呜……”哼,你这个大坏蛋,你在干嘛?上次把害的我家小昔子落到水里,你连一点表示都没有,拍拍屁股就走人,今天见了面,还不赶快道歉?竟然还敢不理本少爷,看本少爷怎么收拾你。
不乖一连串暴叫,冲着莫小邪的方向张牙舞爪,见自己叫了一声莫小邪不理会,不乖心里更郁闷了,噌地一下子挣脱了时昔的怀抱,朝着莫小邪飞扑而去。
时昔吓得脸色大变,拔腿就去捉不乖,“不乖!”
莫小邪见不乖袭来,空气中一股异流早已经涌动,提了内力掌风催动,毫不犹豫的打向飞扑过来的不乖。不乖灵巧的身边不知怎的,忽然转了个身,竟然跑到了莫小邪的身后。
时昔紧随而至,反应却没有不乖快,霎那间,掌风已经来到了面门,时昔想躲,却避之不及。
莫小邪乍然看到一个女人扑到自己掌下,虽不识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