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时昔和她身边的莫小魅双双惊呼出声。
时昔还未躲闪开,又听咣当一声,水桶落地,半空中蓝光一闪,秦歌优雅地声音回荡在耳边,“屎妹妹,有空我再来看你。”
丝滑的触感拂过时昔的脸,是秦歌的袍角,透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时昔闭着眼睛,身子半蹲,良久,却没有感觉到冷水打在身上的感觉。
“哇!”
“好美啊!”
“太精彩了。”高楼上,传来一阵阵惊呼,时昔紧张的睁开眼睛。
哪里有什么冷水,半空中落下的竟是一片片深红色的花瓣,时昔随手接住一片,放在鼻端轻嗅,和秦歌身上的馨香是一样的,这个家伙!
时昔在莫小魅一路的询问之下,心不在焉的回到醇王府,嘴里胡乱的掩饰,莫小魅虽然脑子简单,思想单纯,但是时昔不走心的回答显然不能让她相信。
时昔也顾不了这么多,心事重重的回到王府,打发了莫小魅和下人,就想着联系花言,让他一定要想办法拖住秦歌和也笑天,最好,能把他们都擒住。
宣明帝虽然懦弱无能,但对于莫小邪这个新进加封的醇亲王倒也不赖,赐下的府邸可谓是豪阔华贵,时昔偷偷算过,若是把这个宅子卖出去,少说也得估个五千万两白银。
陆访即位之后,对于莫小邪这种前朝重臣,也是极尽安抚之能,三天两头的赏赐,而这些赏赐虽然价值连城,但是皆出自于上阳宫。
那位曾经竞争太子之位失败的雍王,陆让。
外人看着是无限的荣宠,可时昔却暗道,这无非是一种警告,莫氏父子身为手握兵权之人,新帝一上台,既要收买他们,又要适当的提醒他们。
莫小邪倒也不以为意,搬进来之后,一直还是保持着多年养成的习惯,作风简朴,就连王府里的丫鬟仆人都是靖北侯府的旧人。
时昔蹑手蹑脚的爬上王府最高的楼顶,找个合适的位置坐下,抬眼望去,大历帝都的风光尽收眼底,甚至还能依稀望见那条破旧肮脏的烟花巷弄。
时昔拿出私藏的短笛,悠扬美妙的乐符缠绕着笛身涌出,清脆而嘹亮,引得王府地下人都驻足观望,仰头望着天空。
不过时昔一点也不在乎,斗拱飞檐,屋脚翘起,楼顶又高远,下面的人也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
声音发自高处,又高亢绵长,大半个帝都的人应该都可以听到,当然也包括距离并不算太远的那条烟花巷弄里的人。
即使花言听不到,二师姐玉凌音应该也可以听到。
一曲既终,时昔吹出三个抖音,又将刚才的曲子重新吹了一遍。
等到一切完成,时昔得意的飘身落下,在一众仆人惊异赞叹的目光里返回自己的住所。自己刚刚吹的曲子是离恨宫特用的一种传讯方式,只有离恨宫的人才能破解,她已经准确的表达了有两个绝心谷的人在帝都,并且说出了他们的特征和名字。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两日之后,东宁金仙公主进入大历帝都,晚间在御花园举行接风盛宴。
傍晚,时昔就主动跑去找约莫小魅进宫。
虽然因为前日的事情,两人曾闹得不太愉快,莫小魅一度怀疑时昔,但终究也想不出个一二三来。
莫小魅就是个气的快也好的快的人,时昔又主动示好道歉,莫小魅也就不好意思再揪着不放。
御花园里,灯火通明,陆访端坐上位,意气风发,一边和东宁使臣谈笑,一边又时不时的瞟两眼特使身边充满异域风光的女子。
她的脸上蒙着轻纱,纱面上缀着流光熠熠的珍珠帘,圆圆的眼睛闪闪发亮,透着无限的单纯。
莫小魅的目光一直在这位异域美人的身上打转,她华美的头饰、服装、不俗的举止,都吸引着莫小魅好奇的眸光。
时昔却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反倒打探起那位正和陆访交谈甚欢的使者,只见他一身黑色宽松华服,斜飞的英眉入鬓,狭长的凤眸偶尔婉笑,散发出说不出的妩媚灵动。
妩媚,这是时昔第一反应想出来的词,这个男人真的有说不出的妩媚,而且这双眼睛还有说不出的眼熟。
“时郡主,莫小姐,醇亲王安排你们坐在这边。”
温柔的话语打断时昔的思绪,转眸,一个宫装少女亭亭玉立在时昔和莫小魅面前。
时昔微微颔首示意,扯了扯好奇的莫小魅,两个人一道落座。
经历过宣明帝的离世,一向坚韧强悍的太皇太后确实受了极大的打击,勉强坐在新晋皇帝的身旁,明显的精神不济,身子骨也消瘦了许多。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张太后,自己的儿子提前做了皇帝,她没有不高兴的道理,虽然名义上不是陆访的生母,但却一直养育着陆访。
陆访的生母明太妃倒是一袭寡淡,不声不响的坐在不太显眼的位置。
时昔放眼扫过去,并没有看到前朝的容妃,那可怜而又狠毒的女人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丧女、丧夫,她的哥哥是当朝太师,定不至于让她殉葬,但想必过的也不会太好吧。
前段日子容妃又受了伤,也不知道好了没有。
“唉。”时昔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多愁善感了。
“怎么,不开心?”
“哥,你来了?”
时昔还未应声,就听到莫小魅兴奋的喊道。
不用看就知道,是莫小邪来了。
“我有什么可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