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幻水神王怔了一下,似乎也没有想到花言会这么坦白,但旋即又反应过来,脸上挂着阴森森的笑。
“既然如此,那就休要怪本神王不客气了。”
“但凭神王吩咐。”花言正色。
“好。”一字吐出,幻水神王拍案而起。
“本神王生平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独独爱好一个吃字,几十年间,本神王吃过的东西不计其数,但是,天下之大,还是有些东西本神王没有尝过。”
“这一次,圣母娘娘把这件事派给我,若有没有完成任务的人,亦是交给本神王处置,离恨双使两项任务都没有完成,且毫无进展,本神王若是不罚,肯定难平众愤。”
“废话少说,有什么打算只管招呼就是了。”花言坦荡荡的迎上幻水神王的目光,嘴角噙着一丝冰冷,不耐烦的打断幻水神王的话。
“哼,”幻水神王慈善的目光消退,代之而来的嗜血的目光,背负着双手,高高在上的睥睨着的花言。
“本神王听说练过采桑指的人,双手的中指都是格外的鲜嫩柔软,堪称人间美味,若是食下,还能令人功力大增……”
“不行,”幻水神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昔硬生生打断,时昔上前一步,挡在花言面前,“我向莫小邪打听过,他对饮焰刀了解的不少,饮焰刀应该就在他的手里,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一定会成功的,还请神王放过我师兄。”
幻水神王扬了扬袖袍,死死地盯着时昔的脸,目中炸裂着森然寒气,蚀骨的寒气,口气灼灼,“一个没有用的探子,留着有什么用?本神王就是给你们一年的时间,你们还是打听不出来一个屁。”
“尤其是花言,两项任务接连失利,简直就是辜负了圣母对你们的期待和培养,我离恨宫从来不养无用之徒。本神王既然来了,饮焰刀的事情,就不用你们两个废物再操心,乖乖受罚就对了。”
幻水神王一口气说完,举步走了过来,身后的玉凌音淡眉一拧,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不行,你不能伤害他。”时昔后退一步,转身用力的握住花言的双手,都说十指连心,取掉两个手的中指,那还不得要疼死。
而且花言十几年来主要练的功夫就是采桑指,食指中指都是必不可少,若是剔去中指,花言等于武功全废,变成一个废人。
时昔深深明白,离恨宫收养一些幼孤,从来都不是为了慈善,而是培养这些孩子,让他们为离恨宫尽忠,一旦无用,就会毫不犹豫的除掉,知晓了离恨宫那么多秘密,又不能被离恨宫办事,必死无疑。
这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离恨宫里的人,个个武功不弱,可都是命运不受自己的控制。
花言的武功若是被废了,还有活路吗?
真是不明白,平素和这个幻水神王也没有打过多少交道,怎么一下手就这么狠。
花言抬起凝水的桃花眸,淡淡地注视着时昔的眼睛,反手握住时昔的双手,扯了扯唇角,“既然没有完成任务,就要受罚,在离恨宫这么多年,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两人相对而站,手又紧紧地握着,时昔几乎是靠着他的怀中,灼热的气息吹打在时昔的额头上,时昔的脸上痒痒酥酥的,心尖儿却在一寸寸颤动。
“宫主苦心栽培,我们自然不能让她失望,俗话说,欠债还钱,道理都是一样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时昔总觉得花言的那句不能让她失望别有一番意思,来不及细想,花言已经松开了她的手。
当啷!
幻水神王袖袍甩动,立在桌旁的禅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卷动,眨眼间落到幻水神王的手中。
时昔转头的功夫,正对着幻水神王的花言已是一声闷哼,脸色发白,鲜红的血液顺着广袖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眨眼间就渗透道地板的缝隙中,只留下一团模糊的血渍。
时昔垂首望去,花言右手的中指已然落在了幻水神王的掌心。
“师兄。”时昔眼角潮湿,吐出的声音已经挂上了哭腔。
“无碍。”花言左手拂过时昔的脸颊,喉中逸出沙哑低沉的声音。
幻水神王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凝眸又望向花言放在时昔侧脸的左手。
又是一阵强劲诡异的风,贴着时昔的身侧划过,花言错愕的想要将手拿开,若是这样被削掉手指,难免不会伤到时昔的脸颊。
而时昔也感受在这股奇异的外力,心里凝着一股气,这次的警惕性自然比上次高多了,感受到异动,时昔来不及多想,双手攥住花言的左手,快速的就朝自己的心口塞,死死地护住花言的手。
花言眸子一沉,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连带着时昔扑倒在地上,戾风却还是蹭过时昔一侧的脸颊,狂啸着打了出去。
砰的一声撞到门口檐下的石柱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时昔脸上一亮,一道细长的血痕骤然出现在白壁的脸上。
玉凌音脸色沉沉的看着幻水神王,思索着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可惜她自己也是一个戴罪之身。
赤晴和刚刚醒来的黄冉姐妹二人,不过是片刻的惊讶,既然脸上都挤出得意的笑容。
倒在地上的花言下巴抵住时昔的额头,任凭时昔呼出的淡淡幽兰香气打在他的脖颈间,一只完好的左手被时昔牢牢护在怀中,心中蓦然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还好,没事。”时昔像是没有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