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柳昭和转身,语气淡淡,神情和煦。
“------”
完了完了,萧沐阳心里哀嚎,又来了。
这个女人,无论是面无表情,还是冷若冰霜,亦或是言笑晏晏,总有办法让人挪不开眼睛。
下一刻,萧沐阳的脸色更黑了,恨不能把这个女人的脑袋扒开来看看,里面究竟都装的什么。
只见柳昭和忽的一笑,这一笑,那双翦水秋瞳里瞬间星光熠熠,似有一泓春水流过,熨帖了一切浮躁和繁华,只是她说出的话,却与这笑,大相径庭。
“本公子不知,小娘子与我竟到了这般痴迷的地步,紧追不放不说,还欲擒故纵故意大呼小叫引本公子注意,真是煞费苦心。既如此---”
柳昭和一甩手:“月见,看在这小娘子情深意重的份上,带着他与我一同入谷吧!”
“是,小姐!”
月见眼睛发亮,愈发显得萧沐阳脸色黑沉。
“我不去!”
月见不以为然,笑嘻嘻的开口:“当真?那我走了!”
作势就要走,果然身后立刻传来一声喊。
“等我啊!”
萧沐阳此时也很是鄙视自己,被人这样调戏却不能反驳,还屁颠屁颠的跟上去,谁叫自己过不了这竹海里的阵法呢!
穿过竹海,山谷之间是一条四通八达的蜿蜒河流,去处未知,来处不明。
柳昭和从怀里摸出一只竹笛,放在嘴边,轻快和缓的曲调流淌而出,不过片刻,一条小船慢慢靠近。
“大小姐”撑船的汉子躬身行礼。
“雷叔,今日怎么您来撑船?”
柳昭和抬手虚扶,疑惑的看着雷旗。
雷旗抬首一笑:“大小姐忘了,明日就是当初您进凤栖山的日子,每年谷主都会为您摆宴,同时考验您这一年的所学。”
柳昭和恍然:“又一年了啊……”
“那雷叔你是要下山吗?萧叔这次要送小姐什么?雷叔您能不能帮我也买份礼物给小姐?”
“好啊,不知月见今年要送大小姐什么?”
月见咬着手指头很是苦恼,看了看柳昭和:“嗯----这里什么都有啊,要不然---”
走近两步,月见低声说道:“小姐你直接告诉月见你喜欢什么,想要什么,我让雷叔直接买回来?”
柳昭和轻笑:“你也说了,这里什么都有,今年就不用麻烦了。”
月见急了:“这怎么能叫麻烦呢,往年月见被拘在灵山学医辨药,都是托师兄在外面买的物件,不曾费过心。”
说到这儿,月见看了一眼萧沐阳,恍然大悟:“小姐,是不是师兄眼光太差,买的礼物你都不喜欢,所以今年不想再收月见的礼物了!”
“小姐,那都是师兄品味太差,不关月见的事啊,你可千万别因此也嫌弃月见啊!今年,今年月见亲手给你准备礼物!”
月见的哀嚎让萧沐阳额头青筋暴跳,恨不能上前掐死这个臭丫头,好心没好报!
“你个死丫头,我------”
“你说的没错,往年你托人买的礼物我确实不太喜欢,但是你有心就足够了。”
柳昭和摸摸月见的头发,笑的很是温和。虽然比自己年长两岁,但这两年自己的个头一路往上窜,如今,倒显得比月见还要高了。
“可是---”
“一年过去,大小姐又长高了。”雷祺在一旁开口,看着柳昭和的眼神骄傲又心疼,“想必明年又有许多衣服都穿不了了,我记得月见的女工不错,不如我下山买几匹布料,月见你替大小姐做几身衣裳如何?”
月见一听,高兴极了:“好啊好啊,这主意好,雷叔,多谢您提醒,我待会儿就跟师父说,在凤栖山多待几日,雷叔您多买几匹,我要给小姐多做几套!”
“好。”
雷祺看向萧沐阳:“有劳萧公子为我家大小姐撑船回姑,在下就先下山了。”
不待柳昭和拒绝买料子的提议,也不等萧沐阳的回复,雷祺一转身,大步离开了。
“------”
萧沐阳张了张嘴,又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女子,跳上船,拿起了船桨。
月见一路叽叽喳喳,很是兴奋的询问柳昭和,衣服想要什么款式,什么花色,什么绣样,不亦乐乎。
独自撑船的萧沐阳,看着这主仆两个你心疼我眼睛,我就要对你掏心掏肺的情景,就忍不住说酸话。
“哎呀,月见,要我说你就听你家小姐的,不要给她做衣服了,免得你家小姐为难。”
月见不明所以,歪着头看着他:“为难什么?”
沐阳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柳昭和几眼,很是嫌弃的开口:“你没瞧见你家小姐一身男装,从头到脚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吗!”
“这握惯了刀枪棍棒的手,怕是连绣花针都没摸过吧!”
“若是你为她做衣服过于劳心劳力,她心疼你一时头脑发热想为你绣个荷包什么的,结果却发现自己连针都不会拿,你说为难不为难!”
“要我说啊,姑娘家就应该绣绣花,学习学习琴棋书画,没事儿赏个花写个诗,多风雅,多赏心悦目!”
“你这样天天将一把长剑舞地虎虎生风,小心将来嫁不出去啊!”
说完,萧沐阳还摸着下巴“啧啧”两声。
“你--你--你混蛋!小姐才不是你说的这样,”
月见气的脸都白了,一双大眼睛红红的,绕烧着怒火,又流淌着水光,伸手就要往怀里摸银针。
萧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