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广全坐公交车,直奔学校。
桥州一中在颖泉hb岸的一个小巷子里,大门朝南,此刻陆陆续续回校的学生,正像流水一般流淌进校园里的各个湖泊。
屈广全凭着记忆,先到了教室。
高二奥赛班的教室在逸夫楼的二楼最靠西的一间教室,一排排书桌上码的整整齐齐,每一个座位,就是一个堡垒,前后左右被书的碉堡围困。
虽然只是3点多钟,奥赛班已经做得挤挤挨挨的了,只有四五个座位还空着。
屈广全一个个望去,却记不起自己此时应该是在哪一个座位了——毕竟30多年过去了,不由得耸耸肩,撇嘴笑了自己一下。
“哎呦,那不是屈广全吗!”一个声音高叫着。“你的英雄壮举,可是轰动桥州,感动了桥州无数英雄儿女啊!”
屈广全用眼的余光望去,目光所触正是上一世一直把自己踩在脚下的小人程刚。
论起关系,勉强还可以算得上是亲戚,因为程刚是后妈张秀雅的亲外甥。程刚的爸爸就是后妈张秀雅的姐夫程伟涛,桥州市药材公司的总经理,随着桥州市中药材交易中心的兴隆,在桥州市的地位蒸蒸日上,隐隐就要超过纳税大户桥州制药厂厂长屈长隆。
上一世的屈广全因为对张秀雅的抵触情绪,张秀雅的家人尤其是程家人对屈广全看法很恶劣。程刚对屈广全更不会有什么好感。跟随在眼界渐高的父亲身后,程刚对渐趋下风的姨夫也渐渐少了崇拜之情,对屈广全更是超级的看不起,因为屈广全上学花的是老姨张秀雅的钱。
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陈瑶,陈瑶的魅力是对全体男人有效的,更何况青涩高中生,颇为自付的程刚认为自己绝对是可以撼动陈瑶的,只可惜陈瑶不太喜欢盛气凌人的程刚,对正义感爆棚的屈广全青眼有加。
所以,在屈广全成绩没有滑坡之前,对屈广全,程刚一直是恨得牙根痒痒的。
可惜,上一世的屈长隆猝死,刘桂香病重,屈广全从此一蹶不振,程刚也渐渐增强了屈广全有居高临下的优势,更是变本加厉打击屈广全,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使得屈广全更加偏执和焦躁,这发过来更使屈广全成绩进一步下滑。
程刚高考成绩还算优秀,考上了位于本省的重点大学,毕业后进了桥州市政府机关,靠着家庭背景,再加上遗传的厚黑基因,在官场混得如鱼得水。
虽然与屈广全交集不多,但狠狠挑拨了屈颖和屈广全的兄妹关系,造成屈广全与屈颖的误解,失去了很好的外援,单位上也是因为程刚频施淫威,使得屈广全倍受冷落,更助长了屈广全偏激,恶性循环,坎坷不断。
陈瑶初病,程刚以为机会来了,还多次假献殷勤,后来看情况不妙,转脸便成路人,对屈广全捐献骨髓,更是冷嘲热讽,甚至借机让燕京捐献骨髓的屈广全因为事假超期,在双港医院受到处分。
回到工作岗位屈广全实在不堪工作压力,借一次成功救治淮上县委领导的机会,再加上陈瑶妈妈背后用力,才争得进修机会,奋而读书,考研,出国。
可以说,上一世程刚就是屈广全的天敌!
屈广全冷眼看了程刚一眼,捂住了鼻子。
“怎么了,大才子?你都不知道,咱桥州市你屈广全的威名赫赫吗?”程刚继续冷嘲热讽。
屈广全瞥了一眼程刚,看到几个同学正朝他们这边望着,其中一个屈广全响起了名字,“马朝晖,麻烦你找一找我座位里面还有没有口罩了?”
马朝晖上一世和屈广全算得上臭味相投的知己,一听屈广全的话,立即知道屈广全的意思,立即站起来到第三排座位第二个课桌装模作样地翻了一下。
“广全,没有口罩!你要口罩干什么?”马朝晖其实已经知道屈广全想说什么,这是给屈广全做个铺垫。
“主要是太臭气了,比狗拉的,都臭!”屈广全接过话茬。
“你什么意思?屈广全!”程刚咬牙切齿。
“这边臭气熏天,我得捂住鼻子!”屈广全继续捂鼻子。
“你骂人是不是,我找老师去!”班主任赵老师,程刚的爸爸程伟涛双节都是送礼的,虽然赵老师每次都推辞,但是扛不住程伟涛的热情,因此程刚是很得赵老师呵护的。
“我怎么骂的你,你难道是说你刚才说的话比狗拉的还臭!”屈广全不理睬程刚什么表情,既然知道了现在自己坐在哪里,他就直奔座位。
程刚想拽住屈广全,但是农村长大的屈广全,虽然看起来很瘦长,但是毕竟是农村长大的,比起城市里那些吃化肥长大的,可是多了把力气,真是真刀真枪的干,程刚真不是屈广全的对手。
程刚吃了瘪,立即起身真去找赵老师去了。
屈广全不理睬,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和马朝晖点点头微笑了一下,开始收拾起自己五一节前明显没有怎么收拾的书桌。
桌洞里放着上次期中考试之后发下来的批改好的试卷。
屈广全先看上面一张,反过来一看,是数学,满分150,只考了68,还没有达到及格。一题题看下去,牵涉到高一的集合,函数的基本上都没有问题,但是刚开始学的平面解析几何,几乎没有一题做对了,极坐标的问题,也是答对的很少,至于后面带有奥赛性质的难题,都是大白空格。
屈广全这时才发现,后世的计算机应用给现在的自己带来了极大的危机。
计算机的各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