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后的第一缕阳光,金色,透过窗棱,渗进了宁泽的房间。他的睡眠一直很好,这得益于他良好的作息习惯。即便昨晚与金台聊了很久,还是在这个固定的时间段醒了过来。
朝着四周看了看,地上的被子已经被收了起来,叠好之后放在了桌子上,想起昨晚的事情,他不由得苦笑起来。
依稀还仿若梦境,下得床来,随意的吃了点东西。还未到上课时间,学生们也还未到,他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额头,许是昨晚作词的时候喝了酒,身体略微感觉有些不舒服。
欧阳伦也没说具体什么时候会过来,一切只按照正常的来即可。他没有那种见到大人物就阿谀奉承,曲意迎合的想法,最多只是将整个学堂稍微打理了一下,更多的也只是礼节性的东西而已。
孩子们陆陆续续的到来,见到他这位没什么架子的先生,一个个也变得不再拘谨。
“先生早。”
“大全啊,你包里装的什么东西,这么一大包。”宁泽还在用细柳枝捅着牙齿,都快捅出血了,咧着嘴朝着一个学生问道。
”先生,啊,是书。“
宁泽对于这个叫做潘大全的学生自然了解,平日里上课总是会掏出不少零食来,此时见他包里又是鼓鼓的,感觉有些可气又好笑。
“书吗?过来我看看。”
潘大全年纪不过六岁,连忙右手捏住了衣角,左手连忙做出捂包的动作:“先生,真的是书。”
“知道了,知道了,快进去把。”不再逗弄他,宁泽洗漱完毕,抬头看了看学堂外面,这才开始准备今日要教的东西来。
他倒不是为了做做样子给即将到来的欧阳伦看,而是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持续的事情。
教案比较简单,每一天都会有不同,其中更多的实际上是一些自己想出来的问题。
灌输填鸭式的教学他当然懂,但这些学生并不大,他更愿意以一种启发的态度去教导。虽然以目前来看,似乎效果并不太好。但凡事都有一个过程,他已经决定了要坚持下去。
当然,这样带来的弊端是他在这帮学生中的威信远远不如上一位老师。没有太过严肃,也没有太多的说教。也正是因为这样,学生们与他的关系也变得有些不同。
上午依然是礼字诗词,如果欧阳伦下午来的话,课程也需要做一些修改,他可不想让那位太守起什么疑心之类的。
关于化学与物理一些最浅显易懂的东西他有所提及,但实际上很多东西都已经超出了这个时代的认知,教起来还是比较困难的。不过他也不着急,想着日后能否专门的印刷一些启蒙的知识来,但是这也得等到他的活字印刷真正开始运作之后才行。
快到中午的时候,欧阳伦终于过来了,轻车简从的,跟随的也只有那位家仆模样的人,想来是不想太过张扬。
下了马车之后,他抬头先是看了一下学堂的整个布局,点点头,说道:”有山有水,倒是一个好地方。“
宁泽站在一旁,将他请进学堂之后,欧阳伦看了看下方的一群孩子,只见一个个坐得端端正正,目不斜视,不由得笑道:“看来你这先生倒是做得不错。”
“大人见笑了。”
“你先把课上完再说,可不能因为老夫耽误了这些孩子的功课才是。”欧阳伦示意道。
从他说这话,宁泽就已经明白这已经是带了些考校意味了。点点头之后,顺着之前教的地方继续下去。
他也没有什么紧张的情绪,反正关于礼字诗词这方面,更多的还是先贤圣人留下的一些东西。
“礼记......曲礼中说......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意思是......道德仁义这四种德行,没有礼制就得不到发扬;教化训导扶正民俗,没有礼制就不会完备;纠正曲直明辨是非,少了礼制就不会分辨清明。“
对于这些语句,实际上现在都已经教过,此时无非就是炒炒冷饭而已,心里也没什么压力,照着自己的理解讲了一遍。
欧阳伦坐在一遍,听他如此解释,脸上带着笑容,不停的点头。
“君臣上下父子兄弟,非礼不定......是故圣人作,为礼以教人......知自别于qín_shòu。”
他念完之后,看了看张立业,道:“立业,你来讲讲,这段话的意思。”
张立业不过五岁,是学堂年龄最小的学生,不过由于性子温和喜静,对于礼字诗词最是感兴趣,那次宁泽问起学生理想之事,他回答的就是科考。
“是,先生。“张立业站起身来,行了一礼之后,缓缓说道:
“......圣人制定了一套礼来教化世人,使人人都有礼,知道自己有别于qín_shòu。”
见到这么小的孩子说起礼来侃侃而谈,丝毫不怯场的样子,外露两颗兔牙的欧阳伦很是慈祥的面带笑容,连连点头。
张立业说完之后,宁泽看了看他,道:”讲得不错。“
而后,自然又是一番说教之词,期间也喊了几个孩子进行回答,大多数也都回答得不错。
眼见已经晌午时分,宁泽说了下课之后,大家也就陆陆续续的出了学堂。
对于这群学生,他制定了作息时间,中午是有两个小时休息的,这一点欧阳伦自然不知道,看到一帮学生离开,不由睁大了眼睛,一脸疑惑。
宁泽走上前去,说道:“之前倒是忘记与大人说此事,小生见中午实在太热,而孩子们经过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