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宁泽从沉睡中醒过来,正见到柳雪竹坐在梳妆台前,不时的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蛋,偶尔用手捏了捏,摸了摸,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窗外阳光照了进来,伴着秋风,有些凉意。宁泽在被子紧了紧,脑袋微有些疼痛,想起昨晚的颠鸾倒凤,不由笑了笑。
”相公,你醒了。“柳雪竹转头看了看他。
“嗯。”揉了揉眼睛,他回答道。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让珠儿端进来。”她说完,就起身出去了,只是走路的姿势稍微有些怪异。
宁泽爬了起来,脑袋里昨日的记忆浮现出来,嘴角带着笑意。如今自己也算是个男人了,心情无比的舒畅。
洗漱一番之后,自然是两人吃早饭,珠儿随着柳雪竹日子已经久了,所以这次柳仲才知道宁泽家并没有合适的丫环,所以直接将她一并送了过来,就当做随伺丫头。
宁泽对这个小丫头说不上好感,熟悉之后,也大致了解了她的秉性,倒也没过多在意。
仪朝重礼,吃饭的时候也不例外,总是要丈夫吃完之后,夫人婢女才能用餐。
宁泽哪里管得这些,直接将柳雪竹按在了凳子上,一通扒拉,也不顾吃香,实在是昨晚喝了太多酒,又折腾了一晚上,如今倒是腹中饿得厉害。
柳雪竹之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对他的性格有些了解,知道他虽是秀才,实际上很多繁文缛节并不在乎,似乎对本朝的很多礼仪有些反感,如今既然嫁了过来,总得嫁鸡随鸡,也就不再坚持。
吃饭间,宁泽问起一件事来。
“你爹......岳父大人将柳记作为嫁妆了?”他昨晚喝酒之间,隐约中阿贵说起,一时还没有转换过来角色,问道。
“我爹说柳记本来就是你发起的,并且其中所卖的事物也都是你做出来的,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柳雪竹笑了笑,回答说道。
宁泽愣了一下,他可没想到柳仲才如此大方。经过这么久的发展,柳记如今可以说已经快要超过之前的柳家布坊生意了。这个岳父大人竟然如此舍得,说给就给了?
柳雪竹见他不相信,不由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柳家本就不是靠这些生意,再说了,我爹常说,你如今是秀才,以后更可能是进士,想必是打得这方面主意吧,有你这么个女婿,想必也不会让他吃亏才是。“
宁泽讪讪的笑了笑,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如今咱们两家合为一家,以后为夫我定然将柳记打造成本朝最大的商户,到时候岳父大人面子上也有光。哈哈。“
柳雪竹看了看他,放下了筷子,皱了皱眉头:“相公,你是秀才,是读书人,可不能为了钱财之物做那些贱业才是。柳记的事如今就让阿贵和黄掌柜打理就是,相公还是专心准备开年的省试,到时候考上了解元,妾身也算是脱了商户身份。”她说起此事,极为严肃,到得最后,竟是连饭也不吃了。
宁泽心中叹了一口气:“科举科举,有什么好的,哎,真是没人懂啊。”
见他若有所思模样,柳雪竹不由道:“相公倒也不必焦虑,省试虽然难,但以相公的才华,那些人怎么可能比得上你。”他还以为宁泽想知难而退,不由宽慰起来。
“我不是焦虑科考啊。”宁泽直接道,如今既已是夫妻,很多事情总是要说的。
柳雪竹疑惑道:”那相公是在想什么?“
宁泽起身,拉着她的手,说道:”跟我来。“
带柳雪竹去的地方,自然是他自己改造出来的实验室,由于新婚燕尔,宁大海也没说什么。
看着一屋子的东西,有些杂乱,奇形怪状的物件,很多东西柳雪竹见都没有见过,此时看到,满脸疑惑。
”这,这是印刷书籍的?“她指着宁泽做好的两版胶泥活字。
“嗯,你就是聪明。”
“怎么,怎么与印书坊里的不太一样?”柳雪竹一边问,一边四处看着。
“铁皮炉子。”
“花露水。”
“蚊香。”
种种宁泽做出来的,还未做出来的,她都挨个问了一遍,满脸震惊。
“相公,这,这都是你做出来的?”她看了看宁泽,一脸的不相信。
“当然,还有一些东西,不过还未开始,不过这房子,还是小了些,看来以后得建一个大的才行。”宁泽老实回道,对于柳雪竹,他并不想隐瞒什么,毕竟是要跟着自己生活一辈子的人。再说仪朝的婚姻律法十分严苛,很少出现像后世一般的离婚出轨之类的事情。
里面的每一样东西,柳雪竹都充满了好奇,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宁泽怎么会懂得如此之多。诗了那么久,但是这些她又是如何懂得的?
难道,真有生而知之的人?
她心中震惊之余,不由双眼细细打量着宁泽,似乎想要看个明白。
见她愣着,宁泽不由笑了笑,知道是给柳雪竹带来的震撼有些大,伸手过去搂住了她的腰身,轻轻说道:“雪竹,这可都是相公我想出来的宝贝,对于我来说,这些东西,是比解元状元更加重要的东西。”
柳雪竹回过神来,看着他,疑惑道:“这些东西,比科举还重要?”
宁泽点了点头,说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拉着柳雪竹来到书房练字。
既然要参加省试,准备工作还是要做一些,时间也越来越近,更何况柳雪竹也是个聪明人,琴棋书画都有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