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你可得说清楚了,否则,死亡证明村里可是不能开。”
王村长说得义正辞严的。那两个壮汉则冷冰冰地打量着于乐和牛犇,“我前一阵儿还看见三爷爷推着地排车卖玩具呢,不像是马上要死了的样子。”
更多时候却在打量姜晚和白浮云,眼睛拔不出来。
这两个美女也太美了点吧,一看就值得怀疑,要不要扣下来问问清楚……
“要不然,我们再出点丧葬费?”牛犇就是不怕火大,继续往里面添柴。
“钱到位的话,我倒是可以让村民们帮衬一下,也不能让三叔一直挺在炕上。”王村长庄严肃穆。
“爸,刚才他们给了我十万!”王千禧小声地提醒,情绪上还是有点小激动,哥可算是挣钱了啊,再不用啃老!
“这回最多给你两万!”牛犇警惕地看着王村长父子,坚决不肯多给。
“两万就两万!”王千禧抢在他爹面前答应下来。
要啥自行车啊!
说着就熟门熟路地接过了纸笔,酣畅淋漓地写下了收条。
连字迹都工整了许多,刚才签名的最后一个字有点糊,王千禧觉得很遗憾。
“还有,你们刚才是怎么进来的,我记得三叔一直是拴着门的。”王村长把儿子打的收条抢过去看了一眼。
今收到丧葬费两万元,王俊凯后事由我负责处理,两不相欠。
写得很有条理嘛,接班当个村长不成问题,就是太毛躁了点,还得打磨一下。
“要不然,给你们三万?”牛犇啧啧嘴。
王村长也不为己甚,随手就把收条揣进了口袋。
王千禧大喜过望,姜还是老的辣啊,我管他们怎么进来的呢。
啊不,这些人肯定是溜门撬锁了,心里面没鬼才怪!
我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王千禧第三次写下了收条,可谓熟能生巧,签名也更溜了,金额就提高到了三万。
“嘿嘿,哥几个痛快!”王千禧把收条交给了牛犇,大模大样地说道,“只要在河西村的地界上,啊不,在藏马镇的地界上,报哥的名字都好使!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哥一准儿给你们办圆了!”
言下之意还有,麻溜地取钱去吧,别跟哥玩什么里格楞!
事情却不像他想的那样。
“大家伙儿都看清楚了吗?”于乐面带微笑转向了众人。
此时已经聚集了六七十人,院子里面都站不下了,也有人在围着门口的越野车,值钱呢。
“我是王俊凯老爷子的朋友,受他委托来处理后事,并且抚养他的孙女儿。”于乐说得不紧不慢的,声音却是响彻整个院子。
“老爷子亲口跟我说,他没有亲人,也没有近亲属,所以求我帮忙。可是我过来之后,突然就蹦出了孝子贤孙。也就是河西村的村长王易祥同志,及其夫人,不知道叫啥,还有他们儿子王千禧。”于乐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村长周边五人。
王村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酒糟鼻子特别显眼。
村长夫人直接懵头了,这是啥意思?
村长儿子比他妈更不如,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十三万呢!
“结果大家也都看到了,老爷子的房子归了他们,丧葬费三万块还得我出,老爷子的孙女儿,更是被他们以十万块的价格卖给了我。我就想问问大家,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于乐恳切地看着满院子的老老少少。
老老少少们有点头的,有摇头的,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收到了。
“这位村长,一尸三吃啊!”于乐摇头叹息。
终于有人笑出声来,又觉得不太合适,赶紧绷起了脸。
事实上河西村有半数是姓王的,几百年前或者是一家吧,几叔几爷只是排行瞎叫罢了。
至少王村长与王俊凯的血缘关系,并不比其他王姓村民更近些。
“这里是河西村,但河西村就没有王法了吗?这房子明明是小媛的啊,她长大了以后问我,我怎么跟她交代!现在我又怎么跟仍然躺在炕头上的老爷子交代!”于乐慷慨激昂。
“河西村没有王法,我相信有的地方还讲王法!待会儿我就把收条交到法院去,一分钱都少不了我的!”
王村长脸色铁青。
王千禧张口结舌。
我只收到了两万八啊?
众人也都看见他收了两万八,不过这个很重要吗,白纸黑字写着呢。
“啊——”村长夫人急蹿而起,爆吼着径直扑向了姜晚。
三张收条都收在姜晚的坤包里。
没等她扑到,就听一声更大的爆吼,或者说是惨叫也行,村长夫人腾空而起,远远地摔了出去!
白浮云静静地站在姜晚身边,没人看见她是怎么过去的,更没人看清楚她怎么出脚的。
反正是一个大活人划着弧线就飞出去了。
王村长背后站着的两个壮汉,愣是没敢动弹。
院子里安静极了。
小媛和癞皮狗自顾喝水吃东西。
良久,村长夫人“哎呦”一声缓过气来,很奇怪自己怎么躺在了老绝户的家门口上。
却也没人去扶她。
“你等着!你还敢动手?谁也救不了你们!”王千禧掏出了手机拨号,“菠萝哥吗?我小喜子,快带兄弟来啊,越多越好!我在家门口被人欺负了,讹了我十多万!”
警察迟迟不来,混混儿却来得快。
五六分钟之后,一辆破面包车“噶”一声停在了越野车后面。
面包车里源源不断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