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议事堂后,余三斤没有回段府,他径直来到了百家食府,亮明身份,迎宾的知客满面笑容,将他带到湖心雅致的鎏金阁。
昔日笑颜何顾盼,今朝旧地思故人。
看着眼前的景致,回想当初与元青、宁子衿同来百家食府,被宁子衿像个猴子般耍的一幕,余三斤忍不住晒然一笑,少年轻狂,昔日如烟,回想起来,那是多么值得珍惜的回忆。
岁月笙歌,年华似水。
道不尽,旧日搁浅的迷离……
画楼独登,心若流沙。
思不完,聚散无期的静默……
回首归途,
一缕冷香绕心间,叹奈何,又悲月,徒寂寥。
没有继续沉湎于过往,余三斤坐在当初那张灵玉桌前,掏出讯石,勾连出樊纲的法印,接通了对方。
“是余小哥啊?您贵人忙啊,这么久也未和我联系,今日起的是什么风?竞得记起樊某来了!”樊纲客气地说道。
“樊总管这话说得太见外了,小子我离开北陵城后,遇到点事,这才刚刚来到,就记起你来了。闲话不说了,我在百家食府的鎏金阁,有些私事想麻烦你,不知道你可否方便过来一叙?”余三斤回道。
“余小哥说得哪里话?你相邀,哪能不便呢?不便也得便,你可能要等一两个时辰,樊某今日恰好有事离开了北陵,身在几千里外,不过你放心,我现在马上赶回去见你。”樊纲说完,便切断了讯石。
余三斤百无聊赖,坐在当初那个位置上。
他心里有些诧异,按道理,自己进来也好几息功夫了,却没见有人过来点膳,这鎏金房可是由总管亲自服务的。
当初,宁氏商会北陵城大总管宁元生已被宁子衿废掉,而石苍山在宁子衿的推荐下,肯定已经荣升宁氏商会大总管之职,百家食府应该有其他总管接任才对。
那么久过去了,回到神门宗也未见宁子衿本人,在余三斤苦苦追问之下,元青才跟他透露,宁子衿的身份,已经回浮云域去了。
元青之前其实也不清楚这个秘密,是应非台临走前告知他的。
其实,余三斤那么机灵的人,当初在北陵城经历一幕幕后,早就猜出宁子衿的身份了,只是有些事情,他一直装糊涂而已。
他端起桌上的灵茗,轻轻摇晃着,看着上面的茶叶晶莹翠绿地浮在水面上,煞是好看。
就在这时候,有人进来了,当头的那人余三斤并不认识,只见那人年纪不大,约莫二十来岁,长得颇为壮硕,面相刚正,颇有几分气度。
后面那人,余三斤自然认识,不是那石苍山还有人?
“段长老驾到,石某未能远迎,恕罪!恕罪!”石苍山抢前一步抱拳道。
余三斤自然不会摆架子,站起身来,回礼道:“石大总管说的哪里话?段某有些日子没在北陵城了,十分惦记贵府的美食,今日闲暇,便直接过来了,没提前跟石兄打招呼,段某做得不够周全!”
“段长老客气了,对了,忘了跟你介绍,这位乃我百家食府刚到任的宁总管,他可是宏州城直接委派下来的。”石苍山侧身介绍道。
“宁子刚见过段长老,说起来,我乃晚辈,又是初到北陵城,以后就在这里安家落户了,段长老乃地头蛇,还望多多关照!”那年轻人不亢不卑地抱拳说道。
“哈哈哈,宁总管说得哪里话?你小小年纪,便是灵丹一层的修为,当真后生可畏啊!宁氏商会如此显赫,宁兄弟又是宁姓,肯定是宁家的麒麟子,前途不可限量,我段某倒是高攀了!”余三斤爽朗地说道。
“你们两个就别客套了,都在北陵城混,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然是常来常往!”石苍山在旁和道。
“石兄此话中肯,段某就不与你们客套了,方才我才想,此次过来,久久未见石兄出现,还以为你高升大总管后,没在这边主事了,如今看来,却是近日才正式将百家食府交给宁兄弟!”余三斤笑道。
“段兄说得是,之前一直兼顾着这边,如今宁总管过来,当真分担了我的重任。”石苍山说道,“段兄,说起来,这次兄弟我可能要让你为难了!”
“石兄有话就直说吧,咱们都多少年的老朋友了?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余三斤说道。
“如此就好!那石某就不拐弯抹角了,段兄,这鎏金阁,不知道能不能让出给石某?这事是石某不厚道,更非百家食府的待客之道,不过,石某确实百般无奈,这才与段兄商量!只要段兄今日解我此难,在百家食府的消费尽数入我账上!不知段兄意思?”石苍山一脸歉意地说道。
听到石苍山的话,余三斤心里很不爽,不是他不能相让,实在是这石苍山做得有些过分。
一来,自己是来这边消费的,你作为东家,有什么理由让客人让出厢房呢?
二来,自己约了樊纲在这里谈事,如果临时改变了地方,这面子上如何过得去?
三来,他余三斤如今可不是缺钱的主,岂能为了那区区一点费用丢了身份。
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间鎏金阁,乃自己当初与元青、宁子衿初到北陵城用膳之地,故地重游,本来就有特殊的情愫在里边。
因此,石苍山要他让出此厢房,他自然百般不乐意了。
“石兄,不是段某不解人意,实乃此事颇为为难。我可是约了人在此谈事的,而且也跟人家说了在鎏金阁,你如此一来,我如何处之?”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