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姬茕羽冷笑道:“为了活着母妃难道就可以不择手段吗?他是我二哥,是我除了母妃以外最亲近的人,母妃怎么就不为茕羽想一想?母妃除了生了我,可还为茕羽做过什么?”
“公主。”文秀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娘娘不是您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又是怎样?”姬茕羽嘲讽而失望地看向卫夫人:“什么一心向佛,为大王祈福,说到底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母妃如此煞费苦心,当真不怕老天有眼吗?”
“羽儿。”卫夫人瞬间收敛了颜色:“本宫累了,你的来意母妃已知也已说明,文秀,送公主出去。”
“娘娘——”文秀似有些为难地看向卫夫人。
卫夫人直接转身,淡然地向佛堂走去。姬茕羽的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泪水不由的滑落,她就这么平静的肯定了自己的所有猜测,没有迟疑,没有犹豫,甚至连基本的反应都没有,这样的母妃,让她绝望到了极点。
“公主——”文秀看着姬茕羽,欲言又止。
“你说我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儿?”姬茕羽笑的苦涩:“如果是?为何在她的眼里,我看不到一丝自己的影子?”
“公主莫要乱想,倘若娘娘心中没有公主,又怎会为了公主如此委曲求全呢。”文秀忙着急道。
“委曲求全?”姬茕羽像是听到了一个万分好笑的笑话,突然便笑了出来,“委屈什么?求全什么?文秀姑姑,你是自幼看着茕羽长大的,你该知道茕羽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她何曾尽过一个母妃应尽的责任,茕羽见你的次数反倒比她一个母妃要多得多,你告诉我,她到底委曲求全在哪儿?”
“公主!”文秀忍不住落泪道:“有些事情,奴婢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能说,但你要相信奴婢和娘娘,这些年,娘娘过的并不好,公主你——”
“够了。”姬茕羽打断她道:“这些话文秀姑姑就不用说了,既然母妃不愿意见茕羽,茕羽离开便是。”说着,姬茕羽再看一眼佛堂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出了清和宫,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下,除了对母妃的抱怨,姬茕羽很害怕,倘若事情果真是母妃做下的,姬茕羽真的不敢去想后果,这样的后果是她无法承受的。
“三姐。”
宇桓的突然出现让姬茕羽猛的一怔,转而赶紧拭去脸上的泪水。
宇桓见姬茕羽如此,也没有多问,只是温和道:“听闻三姐进宫了,宇桓想着三姐定然来了卫夫人处,便在此候着。”
“嗯。”姬茕羽淡淡一笑:“六弟找我有事?”
宇桓点头:“今日丞相进宫面见了父王,然后小环也被带去了。”
姬茕羽愣住,良久方道:“蔚美人被查到了?”
“蔚美人是肯定会被查的,不但是她被查,她身边所有的宫人都会被查,尤其是贴身婢女。”宇桓看向姬茕羽:“你说父王会如何处置蔚美人?”
“六弟觉得蔚美人是罪魁祸首?”姬茕羽不觉看向宇桓。
“不然呢?”宇桓忍不住叹一口气:“我知道三姐在想什么,其实昨晚我想了很多,一开始我也觉得难以接受,她是二哥的母妃,是咱们从小喊到大的蔚娘娘。可即便如此,我只要一想到她为了满足个人私欲而置他人性命于不顾的时候,我就异常愤怒,我甚至会觉得,她所有的温柔和善良都是装出来的,对你对我对二哥,都是假的。”
“对二哥?”姬茕羽有些不解地看向宇桓:“六弟为何如此说。”
“三姐你想一想,倘若二哥真的并非她的亲生骨肉,从她的所作所为来看,二哥便极有可能是她拿来谋权夺利的工具。”宇桓说罢冷哼一声:“所以三姐你不必为这种虚情假意,不择手段的人悲伤,我想二哥或许也正是看清了这一点故而才疏远蔚美人的。”
姬茕羽愣住,目光定定地落在宇桓身上,此时的她异常混乱,而眼前为了疏解自己心结的宇桓也压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只是他真挚而担心的目光看的姬茕羽莫名的想哭。
见姬茕羽如此,宇桓于是转开话题道:“三姐今日可见到卫夫人了?”
姬茕羽点头:“见到了。”
“真的吗?”宇桓欣喜道:“这宫中或许也就三姐你能见到卫夫人了,在他人的眼中,卫夫人可是神一般的存在。”
姬茕羽闻言不觉苦笑一声:“六弟严重了,再怎样也终究比不得王后娘娘,眼下王后的嫌疑尽除,不知六弟可有去看过王后?”
“早上去过了。”宇桓淡淡一笑:“母后的冷宫已经解禁,父王也亲自去瞧过她了。所以我早上见她的时候她很是高兴,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宇桓说着不觉迷茫地看向远处:“但不知为何,一想到母后曾存有害人之心,我心中就很难释怀,故而也就坐了坐便出来了。”
“六弟不必多想,连父王都原谅你母后了,你又何苦与自己为难。”姬茕羽笑着宽慰宇桓道,心中却甚是担心母妃的生死,父王的多疑和善变向来令人心颤,就如同这次王后的被禁与解禁,当初恨不得杀之以谢心头之恨的是他,而如今亲自上门嘘寒问暖的也是他,所谓最是无情帝王家,只要不触犯到为王的利益,什么都是可有可无的。
“三姐你知道吗?”宇桓突然压低了声音道:“我原本以为,纵火一案到此便有个了结了,毕竟蔚美人已疯,疯疯癫癫中将自己的罪行供了个彻底,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