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地上那两排扭曲的影子,诧异的说道:“还真是!你认识这些字符的意思吗?”
高墨离轻轻摇摇头,说道:“确切的说,这两行不是文字,更像是某种符号。”
映出怪异符号的地方正是蝴蝶腹部,我好奇的将玉蝴蝶翻过来,仔细观看。只见蝴蝶腹部雕有六条腿,这些腿蜷缩在身体两侧,腹部正中央有两排纵向纹理,这两排凸起的纹理乍看像花纹一般,映在地上,被放大之后才显现出它们本来的样貌。
我们虽然不知道这些符号的意思,但是它被如此隐蔽的刻在蝴蝶腹部,肯定是极为重要的信息。
“你拿着,我去找张纸把这些符号描绘下来。”说罢,我把蝴蝶玉佩递给高墨离。
他的手宽厚温热,和那冰凉的玉佩形成明显反差。
我走到靠窗的书桌前,桌面上摆放着各种考古研究资料,显得颇为凌乱。我翻来找去,从一张图纸下面找到圆珠笔和一张白纸,抓起来赶忙走回沙发前。
高墨离坐到被太阳照耀到的地方,将玉佩再次放到阳光下。明晃晃的光线穿过温润透亮的玉蝶,将那些诡异的符号再次呈现在水泥地上。
我把纸铺在茶几上,像刚刚学会写字的小学生一样,认真描绘起那些符号。
符号大小不一,形态有别,有的缱绻似树根,有的逶迤如游蛇,周遭圆滑,或长或短……我描绘的极为小心,一个符号往往要看上好几眼才临摹得下来。
空气中的尘埃在光束里漂浮升腾,高墨离单手拿着蝴蝶玉佩,两行符号的影子一动不动,如同嵌在地上一般。
我越写越觉者这类符号颇为眼熟,但是,越努力去想却越找不准头绪,最后急的有些乱了心神,临摹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高墨离一直在旁边注视着我记录那些符号,随着纸上的内容越来越多,他嗯了一声,提醒道:“你发现没有?我们好像见过这些字符。”
“我也觉着眼熟,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从哪里看到过了,你还记得吗?”
高墨离略微沉思了一下,目光陡然亮起,说道:“记起来了,滇王玉棺!在刻有凤凰涅槃图案的内棺上,也有类似的符号。虽然,那上面的字符要繁多一些,形态也有细微差异,但是,可以肯定,它们应该属于同一类字符。”
经高墨离提醒,我也想起来了,在刻有五幅凤凰涅槃重生的滇王玉棺上,确实有类似的符号。那些字符以浮雕的形式密密麻麻的刻在图案周围,当时我完全被“五世轮回”那几个字吸引了,对那么奇怪的字符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虽有印象,但不深刻。
明朝陪葬蝴蝶玉佩上的字符,怎么会和两千多年前滇王玉棺上的字符如此相似呢?难道这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或者,这些怪异的符号代表着某种意思?
一时间,我们猜不透这些怪异字符代表的意思,只好继续临摹下来。
造型怪异、极为罕见的血沁,奇怪的味道,隐藏在腹底怪异的符号,二叔的忽然暴毙……我隐隐觉着,这块蝴蝶玉佩身后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的突破口,就在黑牛二叔生前的举动上。得黑牛回来,得好好询问他一番。
笔走龙蛇,思绪如江海般翻腾,足足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我才将隐藏在蝴蝶腹部的两行字符完完全全临摹完。
生怕有描错的地方,我将白纸从茶几上拿起来,递给高墨离,让他再检查一遍。
高墨离将玉佩放到茶几上,接过白纸,说道:“没有错误。刚才,你每一次下笔,我都看的清楚。”
即便如此说着,他还是把白纸放在眼前,用欣赏的目光,认真看着上面那些字符。
我坐在他旁边,看他认真的样子,有个奇怪的想法忽然涌上心头,我好奇的问高墨离:“你会写字吗?”
高墨离没有回答,只是嘴角动了一下,似笑未笑,侧身拿过我手中的笔,将临摹着字符的白纸反过来,熟练的写了一个“滇”字。
“滇”字虽偏居纸张一角,但是字迹苍劲俊秀,如刀刻剑塑一般!
“写的真好!”我开玩笑道:“你这字都可以拿出去卖钱了!要不,等咱们忙完之后,你天天写字,我拿出去卖钱!保证赚个金印满钵!”
高墨离竟然一本正经的答到:“好啊。”
话音刚落,小院的大门“哐当”一下开了,黑牛提着一大塑料袋东西,着急忙慌的窜了进来,顺手把门重重的关上。
我和高墨离同时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向院内。
黑牛神情慌张,额头上吊着豆大的汗珠,一副被追赶到穷途末路的样子。
我惊慌的问道:“被人追踪了?”
黑牛气喘吁吁的走进屋,哈哈大笑,说道:“确实被追踪了,但是,追老子的不是人,而是村里的一条癞皮狗!妈的,见了生人就咬,险些把我裤腿扯烂!”
黑牛裤脚上有两排花生米大的洞口,想来正是被犬齿撕裂所致。
高墨离重新坐下,黑牛将一大包食物放在茶几上,看了看我们,问道:“吆,什么情况?我走的时候小哥不是坐那边吗?一转眼的功夫你俩怎么坐一块了?”他瞥了一眼茶几上的白纸,笑道:“这还练上字了?够有雅兴的!”
“你大爷的!能不能少说两句?”我将描摹着字符的白纸递给黑牛:“你看看这个。”
黑牛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接过去横看看,竖瞧瞧,将白纸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