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在怪物嘴中爆破,烈酒四散洒开,大部分顺着喉咙流进体内。那怪物被烈酒灼烧的一声惨叫,准备将触角伸进嘴内抓挠。我见状暗道一声不好,如果那手腕粗的触角伸进去,把嘴巴堵上,我们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将其口腔内的烈酒点燃了。
我懊悔不已,关键时刻竟然不靠谱的掉了链子,这次失误很可能致使我们失去最佳战机。
“哈哈,老苏,你丫在逗我们玩儿吗?”黑牛忍不住笑出了声。
高墨离也扭头看了我一眼,表情里带着疑惑。
怪物受到烈酒刺激,愤怒的站起身来,甩动着触角向我们进攻而来。同时,它的一只触角已经伸到嘴边,眼看就要把整个张大的口腔堵住了。
忽然,空中亮起一道旋转的火光,直奔怪物口中飞去。原来,黑牛见我失手,赶紧又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着了朝怪物扔去。幸好他有携带多个打火机的习惯,否则,大家这次怕是要被我的失误给拖累了。
在触角塞住嘴巴之前,燃烧的火机被扔到怪物的嘴里。火苗遇到烈酒,呼的一下燃烧起来。熊熊的烈火在怪物口中蔓延,沿着它的喉咙向其内脏烧去。那怪物体表本身就含有丰富的油脂,如今,在烈酒的辅助下,很快烧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这只苟活了两千多年、半虫半人的怪物,撕心裂肺的哀嚎一声,化做一团火焰。它徒劳的挣扎了几下,轰然一声摔倒在地,就此抽搐着被活活烧死。
高墨离看着眼前一幕,双眸中的仇恨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幽深的平静,这种平静里隐藏着难以名状的忧伤。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黑牛竖了竖大拇指,说到:“得,还是牛爷你厉害,关键时刻准确出击,力挽狂澜,这才将千年老粽子烧成火球。”
“你丫还有脸说,下次再这么糊涂,就直接拿你喂老粽子算了!呸呸,但愿再也不会有下次了!”黑牛说着,从口袋掏出半截烟屁股,想摸打火机点燃,这才发现,身上的打火机已经用完了。
怪物燃烧了十多分钟,变成一个发红的大圆球,静静的呆在墓室的地面上,闪烁着红光,再也燃不出一丝火焰。
黑牛去东南角摆弄着地上的陶器和青铜小鼎,发现陶器大都裂了缝,几只小鼎也被风化成了一堆废铜烂铁,徒有其形,只要轻轻一拿便往下掉渣。这种东西,拿到市面上还不如一个晚清的瓷瓶值钱。
黑牛心疼的说到:“来晚了,真是来晚了,要是早来个五年八年,这些宝贝或许还能被我抢救出去,发挥它们应有的价值。”
“你要提前来个五年八年,早就被困在这里变成干尸了。老苏,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怎么出去?”顾奕芯提出了这个最直接,最棘手的问题。
矿山中的古楼已经化为一团烈火,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我们只有在这里等待,等待下一次地壳运动,将盗洞或者工匠的逃生甬道转回地面。但是,我们能等得了那么久吗?
黑牛见我默不作声,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自行消极可不是我军的一贯作风,要我说,咱们先到这老粽子的石棺里去摸摸,就算被困死,也要手里拿几件像样的宝贝。要不,到了阎王殿,阎王嫌咱穷,肯定正眼都不愿瞧咱。”
“阎王可没你那么市侩!不过,眼下咱们确实也无事可做,不妨打开石棺,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说着,我和黑牛走到石棺前,学着高墨离先前的样子,按动暗格里的石纽机关。
高墨离显然对我们的提议不感兴趣,他顾自靠墙坐着,肩膀和后背上隐约有几处利齿刮痕,可能方才和怪物近身搏斗时留下的。
石棺被再次打开,我和黑牛、顾奕芯围了上去,将光束照进乌金龙晶石棺内。棺内暗红的粘液中不时冒出几颗气泡,粘液下漂浮着无数细小的枝蔓,再深处,就看不见了。
黑牛也不嫌臭,用简易口罩将口鼻遮住,爬上石棺,让我拉住他的腿,探出半个身子,用大黑鹰在粘液中打捞。
“妈的,看样子,这穷粽子也没件随身的陪葬品……”黑牛头朝下抱怨着,忽然,石棺内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大黑鹰好像碰到了金属物质。
“嘿!块头还很大!”黑牛说着,扭转身子缩了回来,当下提议把石棺中的粘液舀出来。
我们眼看棺中有物,不禁一阵欣喜,纷纷拿着棺室内的陶罐去舀石棺里的粘液。
那粘液腥臭无比,舀出的过程让人几度反胃,在此就不多做赘述了。
当粘液被悉数舀出,我们发现石棺底部有一个圆形的青铜板。那青铜板上雕刻着一只双头巨蟒,两个蛇头相互对立,突出的蛇信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可以供人提起的把手。青铜板一侧的边沿上刻着三个篆体字。
我喊高墨离过来辨认一下,连着喊了两声,他才肯过来。高墨离纵身跳上棺沿,用狼眼照着那三个字,淡淡的说到:“锁龙井。”
“锁龙井?什么意思?棺材里怎么会刻这三个字?”黑牛不解的问道。
锁龙井显然是一个名词,就像盘丝洞、黑风塔等名称一样,这种具有命名性质的词大都刻在入口处。
“锁龙井这三个字和这棺材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这块圆形的大铜板应该是个井盖子!”说罢,我招呼黑牛用登山绳拴住蛇信子组成的把手,合力把铜盖拽出黑棺。
忽然,一股强大的气流从棺内涌动出来,我们赶紧趴在棺沿上向棺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