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采儿心灰意冷。哥哥死了,她在这世上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她一心一意爱着迟乐,迟乐却一心一意爱着兰绫玉。
只怪自己命不好。
几十个官兵齐齐把她包围起来。
东方红立刻赶到现场。他看见陆浩死状,皱了皱眉,叹了口气,命令道:“来人。把人犯和这位陆姑娘统统带走。”
到了衙门,方大人私底下审问了陆采儿。
陆采儿把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口口声声招认陆浩是她劫走了。
然而,那么多官兵做人证,刺客并不是陆采儿。
鉴于陆采儿与陆浩是亲兄妹,陆浩已死,就把陆采儿放了,让她把陆浩尸体领走,好好安葬。
陆采儿叩谢方大人,带着陆浩尸体离开了衙门。
虽说罪犯已死,但是,劫囚犯法之事,官府仍将追究。
于是,衙门张贴出了告示,对于劫囚犯一案,凡知情上告者,重重有赏。
看着衙门贴出的告示,相爷露出一抹阴笑。楚天阔啊楚天阔,你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夏豪看着相爷笑得几分阴森,小心翼翼问道:“老爷。要不要向衙门密告,劫囚之人是楚天阔?”
相爷斜睨了夏豪一眼,冷笑道:“等等。我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还没做。等做完了,再向衙门告密他也不迟。”
碧香山庄里,烟香躺在床上。她已经昏迷了将近整整一天一夜。
兰绫玉已经给她详细检查过,并未发现她身体有任何异状。却不知,她为何还醒不过来。
这可把楚天阔急坏了。他心里百般难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个木头人。时间似乎故意和他作对——走得慢极了,烦躁、焦急一起涌上心来。这种等待烟香醒来的心情像夜晚的飞蛾一样,痛苦在他的心里颤动。
兰绫玉也在碧香山庄住了下来,她跟楚天阔轮流,无微不至的照顾烟香。
今日是四月初一,距离楚天阔成亲的日子还有四天。碧香山庄还是如往常一样,并无半点喜庆之气。反而是每人脸上都挂着淡淡忧伤。
终于,烟香在昏迷了十几个时辰后,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用惊奇的目光张望着这陌生的环境。四周,纱幔低垂,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在床头边,坐着一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大姐姐,睁着大眼睛看着她。
兰绫玉眼中流露出愉悦,嘴角轻扬,徽笑道,“烟香,你醒了!”忽然,她语气一转,叹了口气:“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着:谢天谢地,终于让烟香醒过来了。
烟香表情怪异,两眼无神地盯着兰绫玉看,一副呆呆傻傻状。
她喉咙干涩,声音有些沙哑道:“烟香?谁是烟香?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位姐姐,我们认识吗?”
她看着兰绫玉心道:这位姐姐长得那么漂亮,慈眉善目,满面笑容,看起来像个好人。
“烟香,你怎么了?我是你兰姐姐啊。”兰绫玉看着她,很是不解。看烟香的动作,表情,神态与平时并无异样,只是眼神有些呆滞,少了平日里的灵动。然而,说的话却是令人匪夷所思。
“兰姐姐?你刚才说我昏迷了一天一夜?是你在照顾我吗?”烟香感激地望着她。
兰绫玉点了点头。
气地致谢:“兰姐姐,你真是好人。谢谢你无微不至的照顾我。”顿了顿,她带着几分孩子般的天真问道:“但我根本不认识你啊。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啊?”
兰绫玉心里直打鼓,沉默着没有答话。她疑惑地看了烟香一眼。莫非,烟香也跟自己之前一样,伤心过度迷失了心智,失忆了?
烟香好奇地看着兰绫玉,眼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兰姐姐,你可以跟我说说我的过去吗?”
兰绫玉刚要开口,楚天阔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他看见烟香醒过来,半躺半坐着倚靠在床头,正睁着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盯着他。他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脸上浮起了笑意,像春风吹化了冰似的。
看着烟香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戏谑道:“烟香,这么这样看着我?来,喝药了。”
烟香看着楚天阔,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吃惊地问道:“你又是谁?”
她看楚天阔走近了,忙把一双手藏到身后去了,眼神求助于兰绫玉。
楚天阔一愣,露出奇怪她有此一问的表情。他脸上的笑容迅速褪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僵硬的表情。
他颇有些激动,端着药碗的手有些颤抖,手一抖,碗里的药洒落了不少。
楚天阔退后了几步,将药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看着兰绫玉,面无表情地问道:“烟香,她怎么了?绫玉,这是怎么回事?”
兰绫玉无奈地看了楚天阔一眼,对着楚天阔苦涩地笑了一下,又望向烟香,口中极温柔问道:“你连他也不认识了吗?”
烟香飞快扫了楚天阔一眼,似曾相识。可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她摇了摇头,撇撇嘴,诚实道:“我不认识他。”
然后,她乖巧地看着兰绫玉,讨好的问了一句:“难道我应该认识他吗?”
楚天阔心里一沉。
兰绫玉愣了一下,皱了皱眉:“他叫楚天阔,是你大师兄。你们同门十年,青梅竹马。”
烟香带着可爱的神情听着兰绫玉的话,难怪她看着他那么熟悉。原来感情颇深啊。
烟香看向楚天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