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烟香竟没有再捣乱。
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在擂台上,怂恿大师兄和李爽比武,不过是为了逗一下大师兄。现在连沈庄主都出面了,这事就显得比较正式。
她才没那么傻,真要让大师兄娶沈梅。
于是,她站在那一言不发。
沈庄主准备了一大桌丰盛酒菜来招待他们。
酒席上,烟香就坐在楚天阔边上,楚天阔自己并未吃多少,却一个劲地夹菜往烟香碗里放。
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楚天阔对烟香非同寻常。
唯有沈梅,她自我催眠,楚天阔对烟香是兄长般的疼爱。她也坐在烟香旁边,她也往烟香碗里夹菜。俨然是一副当烟香大师嫂的姿态。
烟香有些反感沈梅的行为。
她放下碗筷,站了起来,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声音带了几分不屑:“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话一说完,转身往大院方向走去。
楚天阔立马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对着酒席上的众人,尴尬一笑:“我先干为敬。我去看看我小师妹。失陪了。”
楚天阔大步追了出去,很快追上了烟香。
楚天阔拉住烟香,低声问道:“烟香,你去哪?”
烟香抬头看着他,有点不耐烦:“大师兄。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楚天阔呵呵一笑,用极轻的声音在她耳边道:“离开?那怎么行?三日后还要跟李爽再比试一场呢。”
烟香睁大眼睛瞪着他,虚伪地笑了笑:“你真要娶沈小姐?”
楚天阔忽然想逗逗她,看看她吃醋火冒三丈的样子。
他眯着眼睛看她,龇牙咧嘴道:“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出乎楚天阔的意料,烟香并没有生气吃醋。
她一时语塞,停了半响,才哼了一声,抱怨道:“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客栈里,我在客栈等你三个时辰了,你一直没有回来。我才来找你的。”
她说着,如怨如诉的目光哀怨的看着大师兄。
楚天阔看她那副委屈的样子,心里涌起一丝自责,极力解释着:“我是出来打探纪正消息。我一听说沈家庄在比武招亲,就来看看了。我想着,来参加的一定会有许多武林人士,可以借此机会打探下消息。”
烟香很满意他的这个解释,追问道:“那你消息打探得怎么样了?”
楚天阔刚要开口,忽然转头看见沈梅站在身后。
他忙扯开话题:“烟香,你跟沈姑娘聊会天。我去找下李少侠。”
楚天阔说完,转身离去。
沈梅凑近烟香,笑得一脸慈善:“烟香妹妹,我带你去看看客房。”
烟香一直觉得沈梅对她的好,全部沾了大师兄的光。她对着沈梅虚伪一笑,跟着她走。她倒要看看沈梅到底怎么折腾。
楚天阔折回来时,酒席已经散场。他在花园里找到了李爽。
今日在沈家庄是第二次见到李爽了。上第一次见面是在大街上,李爽带了一群天山派的人围住了他跟水脉。只不过是,这次他乔装易容,李爽并未认出他来。
李爽坐在花园凉亭的条凳上,眼睛望着远处,眼眸里似有一丝忧郁。
楚天阔满面春风地走了过去。
李爽看见楚天阔,爽朗一笑:“楚兄,找我有事?”
经过擂台上的一番比试,李爽跟楚天阔算得上是一见如故。抛开儿女私情,他们是惺惺相惜。
楚天阔把胡子扯了下来,看着李爽,压低了声音道:“你看看我是谁?”
李爽盯着他看了半天,有些不敢相信:“你是怀扇公子楚天阔?”
楚天阔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
李爽轻笑道:“你为什么打扮成这个模样?”
楚天阔脸上浮现愧疚之色,讪笑了一下。
接下来,他把三大掌门之死的调查结果,以及到纪正墓穴开棺验尸之事,如实跟李爽说了。
楚天阔总结一般地说道:“我怀疑纪盟主没死。”
李爽听得一愣一愣的:“此事当真?”
楚天阔叹了口气:“我也只是推测。”
李爽低头思考,沉默半响后,他忽然道:“照你这么说,凶手还真可能是纪正。他使用的掌法叫相思掌。”
楚天阔诧异地看着他,来了兴趣:“相思掌?”
李爽抿紧唇,半响才说:“对。传闻此掌无比歹毒。中此掌毒,轻者活不过一年;若中两掌,活不过天;若中三掌,即刻毙命。”
楚天阔脸色微微一沉。
李爽继续道:“中了相思掌,受刺激掌毒就会发作而昏迷。在昏迷中,人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睡觉多梦,噩梦缠绕,毛骨悚然,如入其境。由其是心有所属的人,更是相思成灾。”
楚天阔眉头一皱,眼眸深沉似海,吟起了一首诗: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李爽连连点头,朗声笑道:“没错。这首诗应景。相思掌大概就是这么得来的。”
楚天阔话锋一转,不慌不忙问道:“李兄,你可能猜出纪正现在下落?”
李爽愣了两秒,露出奇怪他有如此一问的表情,叹道:“若非你提起,我还不知纪正活着。不过,你放心,我回去吩咐天山派弟子帮忙打听。”
楚天阔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那就有劳李兄了。到时我们在长风镖局的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