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阔朝她挑眉一笑:“上知府衙门,投案自首,把冤情洗清。你问这个做甚?”
烟香目不转睛盯着他,郑重其事地问:“我问的是你洗涮冤情之后的事嘛。”她特意顿了顿,神秘一笑:“你跟水脉姐姐如何了断?”
楚天阔眉头紧皱,拨弄着火堆,沉默不语。
烟香不依不饶地继续说:“水脉姐姐对你情深义重。你们的婚事天下皆知。虽然水脉姐姐悔了婚,但是,她心里仍爱着你。你打算怎么对她交代?”
楚天阔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忽然,面露狡黠的笑。
烟香定定看着他。
楚天阔故意逗她:“此事不必挂心房,终身不娶也无妨。”
他说着,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青筠扇有节奏地拿在手中拍打着。
烟香才不吃这套呢。她也跟着站了起来,转到大师兄的面前,单手叉腰,笑着反击:“逃避不肯说实话,小心我送你回宫中。”
闻听此言,楚天阔面上微微动容。他板起脸来,吹眉瞪眼地看着烟香:“你又提此事!”
烟香扬了扬眉,得意地笑,咄咄相逼:“只要你对我说出那句话,此事我永不再提。”
楚天阔极度无奈,丢给她一记白眼:“你怎么可以把两件事混为一谈呢?”
“谁叫你老不肯对我说那句话嘛。”烟香撇了撇嘴,表示不满。
“有人来了。”
楚天阔一把捂住她的嘴,拉着她躲到一旁的草丛里。
烟香觉得不可思议。睁眼瞧着四处,只见草木高深,哪有人的影子?她想开口说话,奈何大师兄的手捂着她的嘴。
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果然,视野中出现一满头银丝的老妇,与八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烟香定睛一看,那些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想对大师兄不利的那些人。
那名银丝老妇,看着火堆,斩钉截铁道:“这一堆篝火,还在燃烧。很可能是他们二人留下的。他俩应该还在附近。给我搜!”
烟香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们人多,她肯定寡不敌众。对付那八个年轻女弟子,她都觉得压力山大。再加上那个老妇,顿时心如死灰。
那个老妇,面带凶狠神色,一看就不是个简单货色。
烟香心里无比紧张,眼看着她们向自己藏身的草丛步步逼近。她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她心里惶惶,忍不住抬眸望了大师兄一眼。只见大师兄一脸平静的表情。
楚天阔和烟香交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别怕。
烟香不怕了。能跟大师兄一起同生共死,已经心满意足了。
就在一名女弟子快靠近他们藏身的草丛时,烟香怕被发现,突然灵机一动,在地上抓起一颗石头,向那人身上击打去。
楚天阔嘴角抽了抽。他都要被烟香的举动蠢哭了。这不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那名被石头砸中的女弟子,发出一声惊叫:“这里有人!有人拿石头砸我!”
也不知她究竟是否看见烟香他们躲在草丛中。比较大的可能性,她只是下意识的喊叫。然而,她的喊叫成功引起了同伴的注意。大家从四面八方向她聚拢来。
糟了!糟了!暴露了!完蛋了!
烟香在心里哀号不已。她向大师兄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是无奈,是歉意,是恐惧。说不清。
楚天阔啼笑皆非。他若没猜错,那个满头银发的老妇,就是涂月派掌门,也就是纪正师妹。她一心为纪正报仇,他和烟香一但落入她手中,性命堪忧。
昨晚,那两名涂月派弟子,好心好意提醒他,告诫他小心行事,他却当耳旁风,麻痹大意。他落入涂月之手,倒是无关紧要。他本命不久矣,早死晚死都得死。
可惜的就是连累了烟香。她正值青春,还有大好年华。不该这么早丧命。
烟香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这能怪她吗?如果,刚才没有丢那一颗石头,也终会被找到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两人在心里挣扎,煎熬着。
本已做好视死如归的准备。没想到,奇迹出现了。
正巧这时,李爽,沈梅,陆采儿相继赶到。
他们认得那八名涂月派弟子,却不认得涂月。不由分说,就上前与那八名女弟子打了起来。
涂月见来的三人,武功不凡,尤其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身手敏捷。她都没把握能打赢他。她趁混乱之际,偷偷溜走。
天山派掌门李爽,武功高强,有他亲自出马,不出三十招,将八名女弟子统统制服。
那八名女弟子,无比心寒。她们的掌门,居然临阵脱逃,弃她们于不顾。
李爽把刀架在她们的脖子上,声色俱厉:“说。为什么要对怀扇公子不利?”
“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是奉命行事。”那些女弟子害怕,瑟瑟发抖,低声说。
“你们掌门呢?”沈梅走上前问。
“刚才那个满头银发的老妇就是。”
李爽暗叫不好,对沈梅吩咐道:“她们留给你处置。我去追涂月。”
“快去!”沈梅批准,随即又补充道:“小心点。”
李爽点了点头,追涂月而去。
“我该怎么处置你们呢?”沈梅目光一扫,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玩味地笑着。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们再也不敢对怀扇公子不利了!”那些人连连求饶。
烟香见状,在心里偷笑。
“口说无凭。叫我如何信你们?“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