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念一想,烟香从小生活在山上,见的世面少,接触的人很少。倘若以后遇的人多了,说不定烟香会发现,对他的爱,只是敬爱,不是情爱。
楚天阔在心里肯定自己,我比烟香大六岁,就算她对我有情爱,也不能当真,她只是多变的少女情怀。
楚天阔陷入思绪中,沉默不语,兰绫玉早已明白了,楚天阔心里爱的人是谁。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兰绫玉已不想为难她,她往兰神医的住所走去。
兰绫玉苦苦哀求道:“爹,你把仙丹拿给我吧。如果,楚天阔答应娶我,却是我用条件换来的,我会一辈子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你这样做,致女儿于何地?”
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费尽口舌。
兰神医很是无奈:“爹也是为你好。”
兰绫玉循循善诱道:“爹,感情的事要你情我愿的。争不来,抢不来。楚天阔是我的朋友,烟香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求求你把仙丹给我吧。”
在兰绫玉的软磨硬泡下,兰神医长叹一声,掏出怀里的仙丹递给了她。兰绫玉接过仙丹,像拿到一件无价之宝。她捧着仙丹,欢喜地去找烟香。
烟香支开兰绫石去了湖边。
雨后的荷花岛更美丽,空气泛着甜润的味道。平静的湖面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犹如柔顺的面纱。天空出现了一抹彩虹,横跨空中,像一座七彩桥。
云朵慢慢悠悠的飘着,太阳拨开了洁白的屏障,一下子蹦了出来,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在湖面洒下一片斑驳。湖畔的垂柳映在太阳照耀下的湖水。如梦般的垂柳与太阳的红色交相挥映,如梦一般。
湖边妙龄少女,娇颜苍白,孤零零站在那,阳光照在她身上,风吹过她脸颊,瘦弱的身躯显得几分摇晃,凝眸湖水,顾影自怜。
这副身子,再过三个月,将要消失在人间了。烟香心里叹道。掏出丝帕,正要丢进湖里,忽然被人点了穴道。一时间,她不能言语,不能动弹。
神秘人从烟香眼前一闪而过,抢过她手里的丝帕,动作之快,让烟香看不清对方的脸。
只见那神秘人对着丝帕看了半天,口中喃喃自语道:“这么漂亮的丝帕要丢掉,真是可惜了。怀善公子?不是扇子的扇吗?怎么是善恶的善?”
‘你懂什么?我大师兄是心怀慈善的公子。’烟香口里想说,却被点了穴,开不了口,只能干瞪眼。
“烟香。”一向胆小的兰绫石,在烟香面前,却变得无比胆大。他看到烟香旁边的陌生人,居然毫无惧色,从远处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边跑边喊:“烟香。”
神秘人害怕兰绫石引来楚天阔,扛起烟香就走。
兰绫石看到烟香被抓走,吓得面如土色,转身往屋里跑,边跑嘴里边喊着:“烟香被坏人抓走了!”
楚天阔耳聪目明,他听到兰绫石大喊着‘烟香被坏人抓走了’,急忙拦住奔跑中的兰绫石,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兰绫石受到惊吓,吞吞吐吐,结结巴巴地说不清楚。只是手指着湖边的方向。
楚天阔心急火燎,施展轻功,朝着兰绫石所指的方向飞跃而去。
到了湖边,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料定烟香刚被掳走,应该还没走远,楚天阔离开荷花岛去追踪神秘人。然而,出了荷花岛,他望着四周,南面是悬崖峭壁,其余三面,山高林密,绿树成荫,云雾缭绕,山径蜿蜒曲折。一时间,他也无法准确判断究竟该往哪个方向追?百般无奈下,他各沿着东西北三个方向追了一段距离,却是踪迹全无,一无所获。
像谁用一把巨大的刷子,一层层向空中抹着黑,天渐渐黑了下来。
群山黑魁魁,大地阴沉沉,夜像怪兽一样张着黑洞洞的大口。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楚天阔愁肠百结如丝乱,烟香身体里的毒还未解,这下被劫走,下落不明,真是令他担忧。她从小在山上生活,风平浪静,何曾受过这样的惊吓?自从跟随他出入江湖,一次接一次的被劫走,就因为她是他怀扇公子的师妹。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别人以为当他的师妹是光环,殊不知这光环给她带来多少的苦难。
楚天阔在折回荷花岛的路上,遇到了出来寻他的迟乐和水脉。
看着楚天阔焦眉愁眼,挂肚牵心的样子,水脉心里一震。他一向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生死不从于天。但是一遇上跟烟香有关的事,他就不淡定了。他跟烟香仅仅是手足情深吗?
“掳走烟香的人,肯定是相爷派来的。”迟乐一脸凝重,眉微皱,煞有介事地说出口。
楚天阔闭目静思,眉头间的一抹担忧却总是挥之不去:“不管是谁抓走了烟香,他的目标是我。是我害了她。”
迟乐狠狠锤了一下拳头,面色如水,气愤写在脸上,嘴里骂道:“王八蛋!老是搞这种下三滥手段。除了相爷还有谁?有本事明着来啊!我真恨不得一把火把相府烧了。”
虽然迟乐的义薄云天令兰绫玉感动,但是兰绫玉还是打断他的想法:“迟乐兄,别意气用事。这件事不一定就是相爷做的。掳走烟香为了对付天阔,对方一定会送来消息的。”
兰绫玉平时对迟乐爱理不理的,现在居然破天荒地叫了他一声迟乐兄。这一声迟乐兄,令迟乐听得心花怒放。迟乐不禁心想,加油,再加把劲,总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