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香敷衍之色尽失,心里无比烦躁,口气很冲:“水脉姐姐,你若真的爱我大师兄,你就不该再拿出家之事威胁他。你知道吗?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亏欠你。我言尽于此。你若执意要出家,那我也无可奈何。”
听到这话,楚天阔暗暗为烟香鼓掌。说得简直太好了。
丫的。烟香真是超级郁闷呢。她干吗非得劝水脉姐姐不要出家?即使水脉姐姐出家了,到时也会有人逼她还俗的。
水脉姐姐会跟她争抢大师兄,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就算水脉姐姐不抢,也会有人替她抢的。
她也该替自己考虑考虑了。难道,她真要这样放弃大师兄了吗?平心而论,她不希望水脉姐姐出家,更希望大师兄背负着内疚过一辈子。
她在心里叹道:大师兄,我已经尽力了。
良久,水脉才淡淡开口:“我会考虑你说的。”
说这些实在是太沉重了。人与人之间不该有那么多记恨和不满,因为不管遇到什么,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烟香长吁一口气,赶紧转移话题:“啊。水脉姐姐。我们不说这个了。夜深了,我们睡吧。”
屋里说话声,戛然而止。楚天阔又站了会儿,确定屋里的人已经睡下了,才转身回房。
今晚,听到水脉烟香两人的对话,让他对烟香有了更深刻的认知。同时,烟香说的那些话,他都放在心上了。他会好好衡量这些事。
薄薄的雾气弥散开来,初升的太阳把大地照得金黄金黄,天地间充满了盎然的生机与活力。沉睡的清流山,也渐渐地从昨夜的美梦中醒了过来。
烟香醒得比较晚。她再一次用行动证明了大师兄的话,她确实是得过且过。等她起床时,发现水脉姐姐已经离开了房间。
她经过一番简单梳洗后,打开了房门。意外地看到了楚天阔与许秀才两人都站在门外。
显然,他们都是在等她。
她飞快瞟了一眼,只见许秀才背着个包袱,对着她笑。
她匆匆望了大师兄一眼,刚好对上他的视线。那眼神饱含浓浓的复杂之意。
她想起昨晚跟水脉姐姐说的话,一时间慌乱不已。呆愣了一下,又把房门重新关上。背顶着房门,她的心砰砰砰地跳了起来。
她的举动,让楚天阔和许秀才莫名其妙。
门外的许秀才,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烟香?”
烟香回了声:“许大哥。”
楚天阔敲了敲门:“烟香。走吧,去吃早膳。”
隔着门板,大师兄磁性又低沉的声音飘了进来。
她没有回他的话。她有些紧张起来,心里默念,冷静,冷静,稳住,稳住。她试着理了理头绪。
昨晚,她跟许秀才约定了,今天一起下山去。所以,他一大早就收拾好了包袱,来等她。
而大师兄呢?分明是因昨晚她和许秀才在一起,恐怕她被许秀才抢走。所以,一大早来跟她讲和了。
嗯。一定是这样的。烟香自我感觉良好,自我解嘲,自得一笑。我为啥要躲?我在怕啥?大师兄要是敢给我脸色看,我就跟许秀才走。才不怕他呢。
于是,她打开了房门,清了清嗓子,面带微笑冲许秀才打招呼:“许大哥,早上好!”
说实话,她心里还是有点生大师兄的气。不只是因为他嘲笑她‘得过且过’,更因为他跟水脉姐姐拥抱了。这事不能想,一想起心就隐隐作痛。
尽管烟香已经报复回来了。黄昏时分,她不声不响跑出去,让他一顿找寻,一阵担心,完全是赌气所为。以及昨晚,她当着大师兄和水脉姐姐的面,往许秀才身上靠,让许秀才扶着,就是存心让大师兄膈应的。
已经统统报复回来了,她却仍然不解气。
烟香对他视为未见,令楚天阔有些下不来台。他的脸像刷了层浆糊似的紧绷着,有点哭笑不得的意思。
哪知,烟香不止冷落他,还出言挖苦:“大师兄消息真是灵通。你是来找水脉姐姐的吧?她昨晚确实是跟我一起睡呢。不过,她一大早就起床了。哪像我,得过且过。”
她故意把‘得过且过’四个字咬得很重。想起他说她得过且过,她仍恼火。不过,他确实没说错呢。
许秀才想笑,却不敢笑出来。
对于烟香故意在许秀才面前给他难堪,楚天阔立刻拉下脸来。他轻皱了下眉,嘴角抽了抽。
以烟香对大师兄的了解,他虽没有横眉怒目,只是微微动容。即使不生气,心里也是不好受。
楚天阔正要发作。忽想起昨夜烟香跟水脉说的那一番话,立即将怒气压下去。他抿了下唇,扯出一抹献媚的笑,讨好地说:“烟香。我是特地来等你一起用早膳的。”
或许,这就是大师兄向她低头认输的意思了。一句话,说得烟香的心都要融化了,她的怒气消了大半。
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大师兄都低声下气跟她说话了,她当然是顺着台阶下。见好就收,一向是她怠K刚想回应大师兄。
许秀才横插了进来:“烟香,走吧。我带好干粮了,我们一起下山去。”说完,一双眼睛饱含期待望着烟香。
楚天阔面无表情望了许秀才一眼,又转脸看烟香。
这……面前这两个男人,都望着烟香,等着她的选择。
烟香不暇思索,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大师兄。不过,她并没有过河拆桥的意思。她也是巧妙地维护了许秀才的面子,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