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浩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认为金丝软甲在他手里?楚天阔心中疑云重重。他行走江湖多年,一直遵循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原则,与人为善,行善积德,惩奸除恶,对于恶人,他也会给对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一直不曾赶尽杀绝。什么时候得罪了陆浩这号人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救烟香吧。”迟乐一脸焦急的样子,起身往外走去,临要出门了,发现没人迎合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尴尬地说:“那个……凤尾山在哪?”
兰绫玉觉得迟乐刚才窘状甚是有趣,然而这种场合,她却是不敢开他玩笑。看着楚天阔魂不守舍的样子,她正色道:“凤尾山在荷花岛北边,大概数百里。陆家寨在凤尾山最高峰舞之灵,地势险峻。我曾去过一次。”
兰绫玉心神不定,她曾经救过陆浩一命。在这时候,她也不想提这茬。她有点后悔没有听爹的忠告,不能什么人都救。当初救了他,现在他要与楚天阔为敌。
“既然兰姑娘你知道地方,那我们一起走吧。天阔,还愣着干嘛?走啊!”迟乐催促道。
楚天阔一脸担忧,眼神空洞洞,烟香活泼可爱的样子在眼前晃啊晃的,他摇了摇头,口里嗟叹般地说:“你们在这里等我消息。陆浩指明了只要我一个人去。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了,我怕他会对烟香不利。”
兰绫玉轻皱了一下眉,关切道:“你不懂路,一个人去也太危险了。对方约你前去,肯定做好了对付你的准备。虽然你的武功高强,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也担心烟香安危,大家一起去还有个照应。”
兰绫玉说完看向水脉,她希望水脉也劝劝楚天阔。她俩的目光一碰到一起。水脉便低下了头。她太了解楚天阔了,一但他决定的事,很难更改。况且他把烟香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唉!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忧虑不安的日子呢?
果然,楚天阔看向兰绫玉,勉强地笑了笑:“绫玉,你放心。我会随机应变的。如果我连个山贼头目都应付不了,以后江湖中人会怎么笑话我呢。”
兰绫玉见劝他不动,便不再劝他,详细向他说明去凤尾山的路线。
水脉面露难色道:“兰姑娘,你还是留在荷花岛吧。你不会武功,去山寨里很危险。你放心,我们会救回天阔的。”
兰绫玉琢磨着,水脉姑娘说的很对,他们去山寨里救人,难免会打斗起来,她没有武功,跟着去大家还要顾及她的安全。虽说她救过陆浩一命,然而山贼本性凶残,不一定会念情。
只是,仙丹在她手上,她忘了拿给楚天阔了。兰绫玉口袋里揣着仙丹,张着嘴,刚想对水脉说,‘麻烦你把这仙丹拿给楚天阔’,还没有说出口,迟乐就开腔了。
迟乐笑嘻嘻道:“让她一起去吧。她会医术,说不定能派上用场。我会贴身保护她的。”说完对兰绫玉抛了个媚眼。
兰绫玉心里很是感激,迟乐处处迁就她。如果不是先认识楚天阔,她应该会喜欢上他吧。
因为兰绫玉是个不会武功的柔弱女子,他们三人只得乘坐马车。
出了荷花岛,楚天阔独自一人往北边而去。他不想让大家同行,除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寻求帮手外,更重要的是不想连累他们。此去生死难测,可就算冒着再大的危险,他都必须去。想到烟香,他不由得加快脚步。
兰绫玉说骑马必须走官道。他料定,官道必然会有一大堆杀手埋伏在那里等他。他选择了走小路。一路尽是山路蜿蜒曲折,他走一段,施展轻功飞跃一段。树木青翠,山花烂漫,一条小溪,从林木深处流到石隙之下。
他并不知道凤尾山的具体位置,听兰绫玉说的也只是个大概,一心牵挂着烟香生死,竟迷路了。
定睛一看,溪边有一农妇在浣洗衣服。
楚天阔在荒无人烟的深山中,偶见一活人,大喜过望。他走上前去,行了礼,温和地笑了笑:“这位大嫂,请问要去凤尾山雪之灵怎么走?”
那农妇听见他的问话,停下了手中捶打衣服的活,站起了身,向楚天阔走了过来,却并不抬起头。
楚天阔一眼就看到她那双手,白白净净的手,并不符合她一个农妇的身份。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只见那农妇侧身面对楚天阔,把手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她右手从身子挡住的右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粉末,左手指着太阳的方向,有模有样说道:“公子,请看。凤尾山在那个方向,雪之灵在凤尾山中部……”
楚天阔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太阳通红得很,耀眼的亮光使人晃眼,他眨了眨眼睛。就在他眨眼睛的功夫,那农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右手中的粉末向他撒来。
楚天阔眼前顿时毒药粉末弥漫,飘荡的烟雾,像是香炉里飘出来的烟氤,他下意识地左手打开青筠扇去挡,同时,右手捂住嘴鼻,闭目闭息。
农妇下毒得手后,却不敢再靠近楚天阔,后退十几步,到了她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后,仰天长笑道:“怀扇公子,你已经中了我的十步夺魂散。你只需走十步,便可命赴黄泉。”
十步夺魂散?江湖传言,此毒乃雪花毒教镇教之毒,教主专用。因为毒性太强,不能用于对付外人,专门用于对付背叛本教的教徒。为何今天用来对付他?楚天阔一时间疑惑不解。
须臾功夫,楚天阔睁开眼睛,开口道:“你不是普通的农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