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秀才的尸体,烟香的心像刀绞一般,眼泪不住往下流。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面颊。
碍于夏文萱在场,那些巡逻队也不敢拿烟香怎么样。所以,众人站在边上看着烟香哭。
夏文萱站在边上,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无言以对。她只是把手搭在烟香的肩上,轻轻拍了拍。她不知该如何安慰烟香。
过了片刻,相爷姗姗来迟。
“发生何事?”相爷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茫然地问。其实,刚才那么大的动静,想不惊动他都难。他怎么可能后知后觉?
相爷看见许秀才的尸体,只是眉头轻皱了一下,并无太大的感觉。许秀才的死,并未让他有什么悲伤感。当初,夏豪之死,确让相爷有几分的哀伤。因为他们相处日久,是人都会有点感情吧。
不过,那种哀伤的感觉,并未持续多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相爷本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对他来说,死了个许秀才,如同死了条狗。再找个人打下手,再找条狗看门,道理相通。
但此时,在他宝贝女儿面前,他想装好人,怕自己的残忍品性,又刺激到宝贝女儿。毕竟,他的女儿夏文萱刚走出心里阴影。他尽最大努力要做一个慈父。
其实,他怎么样,夏文萱心里还没数吗?
那些巡逻队个个面面相觑,倒抽了口凉气,没人敢吱声。
相爷凑近许秀才的尸体,声音颤抖着问:“这是怎么回事?”
“老爷!这个姑娘是刺客,深夜闯入相府。许秀才和她同伙,我们履行……”巡逻队人中,有一人壮着胆子极力要解释清这件事。
相爷无比精明,未等他们把‘闯入相府,格杀勿论。’这句话说出来,相爷忙打断了他们的话。
“住口!全都滚下去!”此时,他一脸紧绷的神情,浑身散发着怒气。那些人本就无比忐忑,察言观色,见到相爷脸色不对,内心更加慌乱不已。一听相爷吼他们离开,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跑了。
等他们走后,现场只留下烟香,相爷和夏文萱。
烟香已经哭成个泪人。经过眼泪的宣泄,悲痛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只是,仍有些难过,一时难以自制。
相爷看着许秀才的悲惨死状,心中并无震撼,面上却是一副哀戚的模样。他拍了拍夏文萱的肩膀,低声说:“萱儿,别看了。走吧。”
夏文萱踟蹰了下,看了一眼烟香。
烟香听到相爷喊夏文萱走,立马从沉痛中清醒过来,猛地止住了哭泣。她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见夏文萱。为了见夏文萱,闯入相府,甚至搭上了许秀才的命。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怎么能让这机会白白溜走。
看样子,相爷似乎很宠爱夏文萱。说不定,夏文萱真能劝说动相爷,救大师兄一命。
“等等。夏姐姐。我有话跟你说。”烟香连忙说出自己的请求。
相爷的脸色沉了下来,眉头紧拧。他极力地压制住即将爆发出来的怒气。这是在晚上,若是在白天,定能看见他面目狰狞的样子。
他急切地催促道:“萱儿。走吧。”
“夏姐姐,我找你,跟我大师兄有关。”烟香见相爷急着唤夏文萱走,她急忙直切主题。
她认为,如果夏文萱对大师兄有情意的话,必不会扬长而去。但是,如果夏文萱对大师兄已经忘情了,那么她的处境可就危险了。相爷一心要置大师兄于死地,听到她提大师兄,肯定不会放过她的。更何况,今晚这事闹的,她夜闯相府本就有罪。一但相爷追究起来,她吃不了兜着走。
果然,相爷听到这句,脸色大变,浑身紧绷得像拉满弓的弦。
“萱儿,别理,跟爹走。”相爷闷声说。
夏文萱一听到是跟楚天阔有关的事,不暇思索地回:“爹,我要跟烟香妹妹单独聊聊。”
说完,不管相爷作何反应,夏文萱拉着烟香的手跑了。
留下相爷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们俩人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视野里。他当然清楚烟香要跟女儿文萱说什么,原本犹豫着该不该阻止。
他见识过烟香的狂妄与目中无人。如果,他硬要阻止烟香的话,恐怕烟香一样会将事情抖出来。那样,更会让女儿文萱怀恨在心。早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还不如一开始答应让烟香去见萱儿好了。那样,也就不用牺牲许秀才了。
反正,楚天阔被判死刑这事,他女儿文萱早晚会知道。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不过,他很快转念一想,许秀才甘愿为了一个女子背叛他,留着何用?况且,许秀才知道那么多内幕,死了也好。这样,他也就安心多了。
夏文萱拉着烟香,一路奔走,直到回了她闺房才停下。
烟香喘着气,喃喃自语:“夏姐姐,幸亏你赶到,不然,我就死定了。”
“烟香,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我一定护你周全。”夏文萱信誓旦旦保证。
“夏姐姐。你怎么会突然出现?”烟香好奇地问。她眨巴着眼睛看夏文萱,弯得像柳叶的细长眉毛,高高扬了起来。
夏文萱大惑不解,有些狐疑地望着烟香。这样大的转变,真让人有些适应不过来。前一刻,烟香哭得稀里哗啦。怎么一转眼,就跟没事人一样?这也太洒脱了吧。
房中,那个叫小翠的丫鬟刚好也在。听到这一句,低声说:“是我通知小姐的。”
难怪了。烟香不由抬眸,注视着刚